两天后送走了沙俄使节,胤祚叫来穆克登:“准备接手沙俄战败的囚徒, 人来了洗干净送去挖矿。”
“战败方?”穆克登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六阿哥谈判的时候他不在场,签条约的时候看过一眼,压根插不上手。
胤祚简单的说了一下沙俄内部矛盾,“送来的犯人不是省油的灯,好在戈洛文带走了之前扣留的沙俄士兵,没有人充当这批人的翻译。”
穆克登指出:“听不懂话干不了活。”一堆累赘不如放到山里自生自灭,反正沙俄已经判了这些人死刑。
“听不懂可以照着其他人的举动学,要想活下去不干活只能等死。”胤祚相信犯人的求生能力。
穆克登提到:“徐日升还在, 要不物尽其用?”
胤祚对徐日升无好感:“人来了让他去当监工。”
这个可以有,穆克登告退, 提前准备出犯人的新住地,早早让徐日升去矿场感受一下每天劳作的艰辛。
京中, 梁九功捧着盒子笑容挂在脸上, “皇上,尼布楚急件。”
放下手中的笔,康熙接过来打开盒子, 取出里面的文书展开来看。
拉丁文看不懂,康熙命梁九功:“传白晋。”
梁九功一路小跑去把白大人请来,站在门内听好消息。
满文看了一遍又一遍,康熙连连称赞:“好,好,好啊!”尼布楚条约定的太合心意,不愧是他的儿子!
白晋将拉丁文、俄文相互对照翻译了一遍,大致上和满文的无差别。
康熙赏了白晋把人打发走,背着手高兴的眼角带笑在殿内来回踱步,“真是个小机灵鬼。”
梁九功附和:“六阿哥有勇有谋办事可圈可点。”这个时候马屁不能少。
“臭小子过年不回来,想赏他吧又怕有些人多心。”真真愁坏了康熙,这么件大事办下来不赏点东西说不过去。
“有比回京更重要的事。”梁九功隐晦的点出银矿,没有任何人比六阿哥更知分寸。
“希望年礼能看到新鲜事物。”康熙心里的小期待夹杂着迫不及待。
赏赐不好给,康熙这心啊总不得劲,一时间记起德妃生的小十四,“摆驾永和宫。”
得,定是借十四阿哥赏赐下去,梁九功忙命人捡些好东西备着。
小十四太皮,康熙一对比还是喜欢稳重一些的小六,不过都是自己的儿子皮一点健康。
德妃凭借十四阿哥得了皇上的赏,后宫风光无限羡煞旁人。
惠嫔时不时到德妃宫里坐坐,聊起选秀的事,提到为儿子早早相看好的定下来,等到临秋末晚再挑太耽误事。
德妃心思一动:“胤祚还小,如今在外养病我宁愿晚些成婚,身体底子打好最重要。”
“嫡妻自有皇上赐婚,我说的是低位的格格。”惠嫔道。
德妃坐着听惠嫔没话找话,胤祚的事她插不上手,娘家能力有限,找个高门大户的千金又怕儿子受屈,身份低的又觉得配不上顶顶好的儿子,当娘的心没一天消停过。
惠嫔坐了一会就走,没能从德妃口中套出皇上高兴的原因,传信给儿子切莫私底下瞎打听遭了忌讳。
皇阿玛心情好明眼的阿哥们看得出来,谁又能不好奇好事到底指哪一件?
胤祉怂恿太子:“莫非老六要回来了,皇阿玛这般高兴?”
“老六回来难道大家不该高兴?”太子不上当反手将了老三一军。
胤祉就这么一问,能否得到答案并不重要,好事迟早都会透露,“太子知道的一定比众兄弟多。”
太子似笑非笑回怼:“老三,何时嘴皮子这么溜?”
“太子言重了,我是替老六高兴,毕竟他和太子的关系直叫人……”胤祉笑了笑直接结束话题。
太子冷哼一声:“老六的性子,估计在外面野惯了实力看涨,说不定能与三弟论长短。”
“太子尽会说笑。”胤祉打趣完太子提笔练字,太子都不清楚的好事,严重怀疑皇阿玛对太子的看重是不是变了?也不见分润到其他兄弟身上,奇怪。
胤祚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接过顾生递来的手帕擦鼻子,嘟囔了一句,“一想二骂三感冒,你去把大夫叫来。”
顾生去请大夫,十分担心总在外面游逛的六阿哥,说了多少回就是不听劝,非要堆个大猫一家的雪人,一天不行就两天执着的让人汗颜。
大夫来了,上手搭脉一诊,确实寒气入体开了药方。
胤祚把大猫一家一只只抱到另一边的塌上,“我生病了,离我远些小心传染上。”
“六阿哥喝药。”顾生亲自煎的,亲眼看着六阿哥喝下,拿了蜂蜜水递过去。
“我睡一会。”胤祚感觉头昏昏沉沉,不是又要入梦吧?
眼睛一闭一睁,又出现在梦境,讨厌的天空之上,像断了线的风筝到处飘,胤祚化悲愤为动力,俯瞰下方整个尼布楚。
“好重。”一觉醒来看到的是压在胸口上的小猫,一起一伏睡得正酣,两只大猫在脚边窝着睡,他是被压醒的,记不清梦里的画面,支离破碎懒得去拼。
捂了一身汗叫水沐浴更衣吃饭,感冒的症状好多了,胤祚站在门外呼吸新鲜空气,整个人放空。
天上的飞鸟极快掠过,胤祚一瞬间记起还未抓住的养鸽人,已经传信萨布素让他留意,能避人耳目查无踪迹是个人才,也是潜藏在暗处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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