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这是几天前的事?”
司机不敢直视陆时,回答,“五天前。”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听见这句,司机冷汗都要下来了。
他不是没和陆时接触过,陆时上初中时,他经常接送。
但那时候,这位陆少爷待人温和有礼,话不多,却让人觉得很好相处。
可现在,人还是那个人,周身的气势与神情眼色,却让人心底发悚。
司机声气弱了两分,“老爷子在昏迷前,曾反复叮嘱章特助,他生病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但是,老爷子病情太过危重,大家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所以才不顾陆兆禾的吩咐,联系了陆时。
“知道了。”
陆时神色没有变化,只说了句,“事情突然,辛苦你们了。”
从最后一句“辛苦”里听出态度,知道陆时不会再追究隐瞒的问题,司机松了口气。
陆时手指敲了敲车座。
司机颔首,迅速将车厢内的隔板升了上去。
隔板升起后,车厢的后座变成了一个隐蔽又宽敞的私人空间。
楚喻以为陆时是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说,刚转头看过去,就被陆时重重亲了下来。
陆时的气息急促,握着楚喻手腕的指节十分用力。亲吻之间,楚喻能察觉到,陆时情绪很不稳定。
就像得知当年事情真相的全貌后,陆时去了格斗场,以最原始的暴力发泄压抑的情绪。
如此,他才能在和方微善见面时,冷静自持,理智周旋。
而现在,陆时即将面对陆兆禾。
楚喻意识到,陆时在寻求源自于他的支撑。
想到这里,楚喻抬手,手掌压覆在陆时明显的肩胛骨和背脊上,微仰起脖颈,张开唇齿,接受陆时狠力肆意的侵入。
察觉到楚喻的反应,陆时半睁开眼,注视楚喻浓密又轻颤的睫毛,吻得更深。
车停下。
封闭的车厢后座,陆时从楚喻的颈侧离开,垂着黑眸,将楚喻凌乱的衣领重新打理整齐。
两人下车。
养颐医院属陆氏旗下的高端连锁医疗机构,私密xing极强。为了阻断陆兆禾已经住院的消息,陆兆禾所在病房的小楼,直接被封锁。
行至病房门口,楚喻停下,问陆时,“我在外面等你出来?”
陆时的双眼落在紧闭的病房门上,漆黑的双眸里,仿佛自冰封的千里川泽中,燃起幽暗火焰。
他将视线收回,垂眼看着楚喻似染了水色的嘴唇,忽然毫无预兆的,伸手把人抱进了怀里。
力气很大,贴合无缝。
楚喻任他抱着。
下巴枕在陆时的肩上,他看着走廊两侧低垂着头的黑衣保镖,医院雪白的墙壁,最后伸手拍了拍陆时的背,“都快结束了。”
再坚持一下,都快结束了。
守在病房前的黑衣保镖朝陆时低头致意,伸手打开了病房门。
陆时踩在浅色的地毯上,往里面走,病房门在他的身后重新关合。
病房里,厚重的窗帘拉拢严实,窗外任何一缕光亮都无法穿透。灯光很暗,让角落的装饰都笼罩上层层的黑影。
陆时目不斜视,走到病床边,却没有在陪护椅坐下。
他在仔细打量陆兆禾。
曾经,陆兆禾是他敬佩的人。永远临大事而不乱,仿佛能活很久很久,能一直支撑着陆家。
而现在,陆兆禾躺在病床上,因为中风,身体一侧瘫痪不能动,眼角与唇角都往下耷拉,满是褶皱。一夜之间,便苍老了数十岁,风烛残年。
听见声响,陆兆禾的眼睛慢慢睁开,他一只眼视物困难,眼神浑浊,要细看,才能窥见些许当年的凌人盛气。
陆时站在床边,任自己黑色的影子落在病床上。
他字句清晰,“我回来了。”
陆兆禾紧盯着陆时的脸,瞳孔紧缩,逐渐变得恐惧。嘴唇张开,他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艰难的“呼嗬”声,含混不成字句。
陆时不躲不避地对上陆兆禾的眼睛,“谢谢你帮我解决方微善,省了我不少事。”
他唇角勾起冷笑,“当然,也谢谢你和陆绍褚,替我解决了方薇云。死刑,也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