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遮盖,天光暗淡。
楚喻跟在陆时身后,走在狭窄的街道上。
街上来往的人没几个,不少店面已经拉上了卷帘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亮起几盏,映出后面脏兮兮的锈蚀钢架。
陆时在路边的小卖部买了薄荷糖,撕开包装纸,含进嘴里。
两人沿着来路走。
楚喻几次想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安静着,穿过荒凉的街道,到长途汽车站,买了最后一班车的票。
返程的大巴车行驶在路上,车厢里没有灯。只有道路两旁伫立的路灯,洒下橘黄的光来。
耳边声音嘈杂,凛风吹着玻璃。
楚喻侧过脸,打量陆时。
光影在他的脸上不停切换,明灭间,让人看不清他的眼里,到底是愤怒更多,还是难过更多,抑或是什么都没有。
楚喻伸手,轻轻勾住陆时的手指,最后十指相扣。
陆时的手很凉,像蘸了雪。
楚喻又握得紧了一点。
周围的人都闭着眼睛在打瞌睡,静静悄悄。
仿佛前行的车辆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颠簸间,楚喻思维跟着乱晃,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他再次转过头,看陆时。
不太理智地,楚喻忽的倾身,凑近,飞快地在陆时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般。
座椅圈出的狭窄空间里,两个人贴合得极近。
楚喻很紧张,甚至手心都在发热。
他感觉到陆时的嘴唇很凉,明明看起来唇薄又冷淡,但却出乎意料的软。
路灯橘黄的光再次落进来,在两人身上飞掠而过。
楚喻避开陆时的眼睛,垂下眼睫,扣着手,再次凑过去,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第65章 第六十五下
楚喻亲了两下嘴唇, 陆时都没动。
难道是被自己吓到了?
楚喻正犹豫, 是抓住机会多亲两下,还是见好就收,下次再接再厉。
后座的人忽然出声, 好像是在接电话。
草!
楚喻吓了一跳, 猛地意识到,亲什么亲, 这他妈在大巴车上呢!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不能被美色诱惑,虽然确实很带劲儿……
在心里念念叨叨的,楚喻准备重新坐好。
一直没动的陆时,须臾间,却抬手制住了他的动作。
气闷的车厢里,后座的人用听不懂的方言, 低声讲着电话。汽车开上颠簸的老旧公路,路旁连灯柱也没有,视野里俱是漆黑。余光里,群山与两旁行道树的虚影不断后退。
楚喻的后颈被陆时的手牢牢压着,半分也不容挣扎。
“陆——”
他着急地想喊陆时的名字, 却只发出了仓促的半个音节。
陆时在亲吻他的脖子。
羽绒服的衣领被拉开,陆时的呼吸喘促烫人。说是亲吻, 却更像是吮咬, 痛意漫开, 引出接连的战栗。
手撑着粗糙的椅背, 楚喻有种自己下一秒,就会被陆时咬破血管的错觉。本能地挣扎了几下,陆时的力气却极大,手像铁箍一样,纹丝不动。
楚喻放弃了,他努力放松下来,伏在陆时怀里。
一边闻着陆时身上的气味,一边在胡乱想,等明天,自己脖子上会不会出现好大一个吻痕?他要是说那是被蚊子咬的,会有人信吗?
不对,冬天没蚊子!
陆时似乎是被他的顺服安抚,唇齿的力道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他将自己的脸埋在楚喻的颈侧,没有再动。
楚喻任他抱着,只是单纯的希望他能好受一点。
在邻市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等楚喻睡醒了,两个人才回了青川路。
还没上楼,祝知非就跟听到声响了一样过来,“陆哥,校花,圣诞快乐啊!”
楚喻见祝知非裹着羽绒服,围巾遮了小半张脸,呼出的热气把眼睛都蒙上了一层白雾的模样,心情也轻松了些,“圣诞不是昨天就过了吗?”
“补上呗!”
祝知非手揣在衣服口袋里,一说话就是一阵白气,“中午石头在家里煮火锅,一起?这天气冷得,只有火锅能救得了我的命!”
楚喻转向陆时,“要不要去?”
陆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