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雷雨前,越积越多的乌云一样。
我他妈为什么要看书?为了考好成绩?
然后呢?
他无法控制地想起那间小会议室里,施雅凌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时的场景。
心里涌起一股烦躁,楚喻合上书,推远。
楚喻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他心情不好的表现很单一,就是趴课桌上,发呆。
下晚自习,楚喻起身,空着手,等陆时一起回宿舍。
挤电梯下楼,走在路灯下面,楚喻忽然喊了一句,“陆时。”
陆时稍稍垂下头,问他,“什么?”
他眉眼长得本就精致,背对着路灯的光,五官的线条仿佛被一笔一划精心描摹。
楚喻多欣赏了两眼,又道,“我们不回宿舍吧。”
“想去哪儿。”
想去哪儿?
楚喻想了想,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能去哪儿。
他只是心里难受得厉害。
越是临近期中考试,越是难受。
很焦虑,或者说很抵触,以及其它他分不清、也懒得分清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
陆时问他,“想我带你玩儿?”
“嗯。”
楚喻自己懒得想了,“随便玩儿什么都行。”
能让他分分心就行。
“那走吧。”
陆时带楚喻回了青川路。
楚喻脚踝扭的不严重,但还没完全恢复,走路走得慢,不敢着力。
青川路两侧立着的路灯老旧,十盏里面五盏都不亮。不是线路短路,就是路灯灯泡被小孩儿拿石头砸了个洞,或者灯柱子坏损,五颜六色的电线被扯得凌乱。
再加上地面坑洼,楚喻不想再崴一次脚,走路走得小心。
陆时停下来。
他停下,楚喻也跟着停下,“怎么了?”
站到楚喻前面,陆时道,“上来,背你。”
一听,楚喻半点推辞的意思都没有,“好啊好啊!”
他利索地趴到陆时背上,环住对方的脖子。
陆时身形瘦削,但力气大,耐力也好。楚喻感觉对方背自己,轻轻松松,连呼吸都不乱的。
侧脸蹭过陆时的耳朵,觉得挺凉,楚喻偏过头,朝着陆时的耳朵哈了一口热气,“我给你暖暖!”
陆时嗓音清淡,“别闹。”
“没闹,我是在认真给你哈气取暖。”
楚喻起了玩儿心,又朝陆时的耳朵连着哈气。
陆时嘴上说着让他别闹,却一次都没有躲开。
巷子里,隐隐有打架斗殴的声音,陆时路熟,避开了走另一边。
楚喻玩儿累了,觉得自己一直哈气,跟萨摩耶似的,有碍形象。他闭上嘴,安安分分地趴陆时背上,盯着路面上,两人重合的影子。
盯了一会儿,又闲不住,去咬陆时的颈侧。
没用力,也没有真的咬下去。
“yǎng。”
陆时问他,“想了?”
“没,就是……牙yǎng。”
楚喻莫名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问,“我们还有多久到啊?”
“很快了。”
转过两个弯,陆时在一处卷帘门前停下。
银白色的卷帘门,有些脏,上面被乱七八糟的喷绘覆盖,颜色扎眼,虽然看不懂画的什么,但还有点好看。
门口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穿花外套,露出来的手腕上,是青色的刺青。
只容一个人出入的门关得严严实实,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陆时纯靠刷脸。
男人看清陆时的模样,又打量楚喻,“带朋友来玩儿?”
“嗯,有位置吗?”
“有,空着两个厅。”说着,起身带陆时和楚喻进去。
等进了最里面,楚喻惊讶了。
跟他猜的不一样,这里面竟然是设施完备的shè击场!而且粗粗看过,就知道非常专业,跟外面那些胡乱挂牌子的不一样。
带路的男人话很少,也可能是陆时常来,没什么要嘱咐的,关上门就走了。
楚喻单脚蹦,东摸摸西看看,很新奇。
“你以前常来?”
“嗯,常来。”
陆时开了箱子,选槍,“刚刚带路的是老板,以前搞专业shè击。后来和几个shè击爱好者合伙,开了这家店。”
“那个就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