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只能活几年,就会给他几年的血。如果他会活几百年,那到死,血都是他的。
或者,两个人干脆一起死。这样,在陆时死后,他也不会去吸别人的血了。
楚喻想,那我呢。
假如我比你先死,你会让别人吸你的血吗。
不,应该不会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第二个像他一样吸血的小怪物了。
他不想,有别的人去吸陆时的血。
一点也不想。
黑暗仿佛能够将一切明亮的情绪蚕食干净。
楚喻靠着湿冷的岩壁,甚至陡然冒出了死在这里也没关系,反正自己都是吸血的怪物这样的想法。
不可以。
楚喻晃了晃脑袋,在心里喝止自己。
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喉间突然窜上一阵难耐的干yǎng微疼,等熟悉的热意从每一条血管中翻涌而起,楚喻意识到,自己这是又渴血了。
自从有了陆时的血,楚喻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这种无法缓解的饥饿感觉了。
每一根神经都仿佛被架在火堆上炙烤,太阳xué绷着的血管突突跳,有种下一刻就会bào开的错觉。
楚喻挪了挪位置,将发热的手心贴在岩壁上,“班长,我睡会儿,有点困。”
章月山在发呆,闻言点点头,“好,你睡吧。”
说是睡觉,楚喻没怎么睡着。
思维在睡眠与清醒之间来回浮沉,脑海里无意识浮现的,是早上他起床时,陆时陷在白色枕头里沉静的睡颜。转眼,又变成了漆黑的洞xué里,扑棱着翅膀突然飞出的一大群黑色蝙蝠。
恍惚间,洞口有光。
楚喻喃喃道,“有人来救我们了?”
“校花,你醒了吗?”
听见章月山的声音,楚喻才慢慢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做梦了,或者出现了幻觉。
他揉了揉眼睛,“嗯,醒了。”
电筒放在地面上,仿佛黑暗中的小灯塔。
章月山担心,“校花,你没生病吧?我刚刚听你呼吸很重,还以为你发烧了。但碰碰你额头,好像又没有,温度是正常的。”
楚喻摇摇头,“没有发烧。”
嗓子有些哑。
这时,楚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苦味。
隔了一会儿,楚喻才反应过来,章月山后腰上有伤,这应该是章月山的血的味道。
之前他不饿,没注意到。
现在饿着,本能的,对血的气味变得敏感。
“对了,我发现了一个好方法!”
章月山激动道,“我手电筒上,不是有电量显示的指示灯吗,一共五格。小夜灯可以亮五十个小时,也就是说,每熄灭一个指示灯,就过去了大约十个小时!”
楚喻笑道,“嗯,对,这样,我们就能知道时间了。”
在第二个指示灯熄灭时,楚喻反应已经开始变慢。心跳一声一声地砸在耳膜上,大脑昏蒙一片。
他反复地将发烫的手心和手背,jiāo替着贴在yin冷的岩壁上。
听见细微的声音,楚喻笑道,“班长,你肚子在叫。”
又指指饼干,“要不要先吃一点?”
章月山饿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没想到肚子叫的声音被楚喻听见了。他确实很饿,但他也知道,他们一共只有这么一点食物。
楚喻知道他的想法,“没关系,我们有四包饼干,你拆一包吃了吧,还有水也喝一点,吃了快睡一觉,好好休息。”
犹豫了一会儿,章月山没再反对。他拆开一包饼干,拿出两块,飞快地塞进嘴里。又往嘴里倒了一点水,把食物咽下去,胃部的饥饿感才消褪了半分。
章月山睡着了。
楚喻伸手,将包装纸里剩下的一块饼干抽出来,放进口袋里,假装是自己也吃了饼干。
别墅。
见方子期进来,梦哥猛地站起身,急忙问道,“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还是一样,没什么进展。”
方子期灌下热水,去了去身上的湿冷水汽。
“搜救队早已经就位,但最麻烦的是,确认不了校花和章月山的具体位置。”他手指比了个数字,“这次青茗山山体滑坡,一共塌了三个地方,一个在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