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给表哥不给我吗?”
老太太没说话,一旁的吴国萍都看不过去了。过来盯着小堂妹教育:“不可以什么都争。凡凡是因为没有被子所以奶奶给他缝了一床,我跟俩哥哥都没有。”
“那奶奶今天新买的呢?”
“那是……你这丫头,难不成啥好东西都想要吗?大堂哥快结婚了,他才需要新棉被呢。你个小不点儿有的盖就好,要那么多干啥?”
如今物质不丰富,没有哪家买什么都每人均分的。吴国萍奇怪极了,小堂妹怎么看见什么到要?
吴国萍生气了,吴爱花忽然惊醒过来。她今天不该说这么多的,再这样她就要露馅儿了。
“姐姐我错了,我就是随便说的。”
“这还差不多。你记住了,一家家日子过的艰难,你别啥都争,这样不对。”
“嗯,我记住了。”
被堂姐训了,小丫头更加气。等老二买了面回来后大家一起回家,其他人都高兴的去包饺子。她拿起剪刀,冲今天给吴国萍买的估衣下了手。
咔嚓,刚想要下手棉衣被人猛地抽走。她一抬头撞进了满是怒火的吴国萍眼睛里,一时吓的剪刀掉落地上。
“你干嘛?为什么要剪我的棉衣?”
“没,我没有。”
反正没剪破,干脆来个死不承认。吴国萍当然不信她,联想到之前的事情,顿时开口问。
“之前剪坏奶奶刚做好的鞋面,这事儿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不是。”
“不是?我看十有八九是你。”
“不是,你冤枉我。”
姐妹俩吵了起来,把在厨房做饭的婆媳吸引了来。听完吴国萍的话,二舅妈一如既往的不吭声。老太太则满是不可置信。
“爱花,你真的要剪姐姐的衣服吗?为啥啊?”
“我、妈妈说让剪的。”
“你妈……行了,你出去玩吧。”
老太太做了结案陈词,吴国萍还欲说什么被她摇头阻拦。给了吴爱花一片窝窝让她去玩,老太太一屁股坐到了炕上。
“老三媳妇真狠,居然挑唆个孩子这么祸害咱们。”
“没看出来啊,我三婶这么坏。”
“咱都看走眼了。”气呼呼过后,她交代儿媳和孙女。“以后看好门户,别给这女人可乘之机。”
“可,咱就这么放过她吗?等她回来咱好好问问她,多大仇多大恨要这么祸害咱们。”吴国萍气的不行,一副干架的气势。
“别问。你以为她会认嘛。问了不过吵嚷一顿罢了。”
老二媳妇点点头,伸手扶婆婆。“走,咱们包饺子去,别为这个生气了。”
“嗯,包饺子。”
老太太边走,心里边念叨:老三媳妇藏的真深,之前没看出来她心这么毒。下雨了不让老二家孩子去她那儿避雨,有啥好东西还挑唆她闺女来破坏。
吴爱花期待着晚上的大战。小女孩坐在阴影里,稚嫩的小脸上是阴毒的笑。
被子被毁了新被面,彻底剪坏的鞋面,还有这回险些剪坏的棉衣。奶奶和二伯母一伙,她妈则绝不会认。双方甚至可能打起来。
“呵呵,打起来好。”
没多久她妈回来了,然后天越来越暗。她期待的大战没爆发,反倒是西屋传出来香喷喷的饺子味儿。
女孩吸吸鼻子,磨蹭着想进西屋混几个吃。可走到门口一推门,发现这门居然从里头给插上了。
至于嘛,那棉衣我又没剪烂,至于把门关上防着我吗?她轻轻叫了两声奶奶,里头人在说话根本没人理她。
得,这回破坏没做成,反倒损失一顿香喷喷的羊肉饺子。吴爱花懊恼的敲敲自己脑袋,边走边自言自语。
“两头都没落着,吴爱花你真成小孩了吗,咋变的这么笨?”
“嘀咕啥呢,赶紧给老娘滚回来吃饭。”
喝着杂粮糊糊,她更加懊恼的想死的心都有。偏这时候她妈问今儿从爷奶那儿弄到啥好东西了。她没好气的回。
“啥也没有。”
“没有还跟我横。”
女人抬手就给了她个大巴掌,打的她一头栽进了糊糊碗里,弄的满头满脸的糊糊。这邋遢样儿顿时更加激怒了女人,拿起炕上的笤帚就揍她。
“糟蹋东西,你个死妮子养你就多余……”
她妈没生气时她气的不行,她妈来气了她顿时就蔫儿巴了。被打的抱头鼠窜,额头磕了个大包。
“呜呜……”用水清洗脑袋上的稀糊糊,女孩难受的直哭。“我怎么这么倒霉。”
“赶紧洗,再嘟囔老娘打死你。”
东屋里娘俩鸡飞狗跳,西屋里大家开心的如同过年。今年都有新棉衣穿,这没到初一居然吃到了羊肉饺子。虽然是两合面的,可那馅儿是实实在在的有肉。
童语之前看到了林返的留言,只说给他买了邮票。饭桌上闲聊,才得知这饺子是孩子特意跟外公要求的。
小子有心了。
晚上默写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一遍写完,看吴国萍拿线在裁纸,她稀奇的过去瞧。
一张大大的白纸,对折后用白线划开。然后再对折,再划开。最后切割成三十二等份。
“都要三十二开的还是要几个十六开的?”
童语小时候也看过妈妈裁,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你看着办,林……我也用不了这么多,裁好了大家一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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