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名女记者的目光紧盯着聂盛远,眼中没有尊敬,而是满满地恨意。
聂盛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向那名女记者看去,直视她时,女记者已经恢复正常神色。
她微笑了笑,举手示意自己有问题,“聂先生,您说恒远地产的所有楼盘都禁得起考量,是真的吗?”
聂盛远不假思索颔首道:“我不说假话。”
女记者的笑容很是刻意,像是强迫自己笑给别人看,高声问道:“聂先生,如果我没记错,恒远集团还有一个楼盘迟迟没有竣工吧!”
聂盛远一听就知道对方的意思,围在旁边的记者有人也明白了这个问题的言外之意,也有不知道这件事的记者左顾右盼,等到解释。
“虽然还没竣工,但那处楼盘建造时,依旧是按照最高标准的,我并没有食言。”聂盛远圆满自己的话。
女记者追问道:“既然楼盘没有问题,为什么十六年前发生跳楼事件后,楼盘就停工了呢,我能不能理解为聂先生是在心虚?”
聂盛远神色微变,又在瞬间恢复常色,正声道:“关于十六年前的案子,警方已经给出解释,是死者一时想不开,从楼上跳了下去,此案与恒远地产无关。从这之后,我们就选择了停工,不得不说是有这个案子的原因在其中,我们做生意的都想图个好彩头,开头出了问题,以后住在楼里的人也不安生。”
他说着,环视着周围的记者,笑道:“也是为了这个好彩头,今天邀请了各位巧嘴过来帮忙热场,希望齐盛名郡的居民们日子也能像各位的节目一样红红火火!”
这些讨喜的话惹得各位记者跟着大笑,不少人偷偷瞥向刚才出头的女记者,心里暗暗讽刺:也不想想聂盛远是什么人,是他们这些小记者能惹的吗?十六年期的跳楼案哪个记者不好奇,可他们不问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不敢!看看,这就是嘴巴不把门的下场。
“小叶,把我准备的礼物分给大家,谢谢各位来捧场!”聂盛远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女记者身上,可亲地笑道,“看来这位记者对恒远地产也是关注很久了。小叶,记得多给这位记者一份礼物。”
叶轻点了点头,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分发给各位记者,多拿了一份给刚才提问的女记者。他看着这位女记者,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他们之间的交集。
看着手里的礼物,何娅脸色依旧不好看。
她身边的跟拍摄影好奇地低声问道:“娅姐,你平时很会说话的,怎么今天问起这些事情。这件事儿可是恒远集团的大忌,不能提的!”
何娅看着走远的聂盛远,眼里满是不甘心,“是,警方在十六年前就已经给出跳楼死者的死因,确实是自杀,但他为什么自杀,为什么选择在恒远地产的楼盘自杀?这件事恐怕只有聂老板本人才知道。一件事情掩盖了十六年,这个好心的聂老板真的问心无愧吗?”
跟拍摄影不明白何娅为什么对聂老板的敌意这么大,看起来何娅和聂老板互相不认识啊?难道说何娅嫉富?
何娅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礼盒,毫不留情地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恶声道:“作为一名记者,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这是我的职业,但作为何娅,这是我十六年的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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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中报道着聂盛远接受记者采访,结果被一个挑事的记者问起旧事的画面。
周晓阳喝着珍珠奶茶,叹息道:“多好的一姑娘,怎么就这么轴呢?”
他回想了一下十六年前的案子,转头对隔壁桌的于景问道:“老大,如果我没记错,十六年前恒远集团的跳楼案好像是你父亲负责的吧!”
于景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电视机,微微点头,随后继续看报告,他想再找找凶手的线索。
还有一些报告还在物证和法医那儿,等待最后的完善。于景看了一眼时间,昨天和陆砚约了早上过来找他,怎么到现在也没见到人影?
陆砚手里拿着牛皮纸袋,里面装着李巧慧案的完整尸检报告,正打算交到楼上去给于景签字备案。他刚走出法医办公室,就看见警局大门口,一个学生打扮的人被警卫扣住。
“我只是帮忙送信的,抓我干嘛啊!”学生想要挣扎,但他的力气根本就没有警察大,一脸委屈地被摁在墙上,动弹不得。
“发生什么事了?”陆砚缓步走来,示意警员不要伤到学生。
警员一手抓着学生,一手将刚才从学生手里拿到的信封交给陆法医,“陆法医来得正好,你看看里面是什么,就知道我为什么扣着他了。”
陆砚从口袋里拿出橡胶手套,没来得及戴上,只是隔着手套捏住信封一侧。他疑惑地打开信封,看清里面的东西后,表情有些骇然,抬眼看向学生。
学生当即被吓到了,解释道:“我……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我是帮忙送来的。”
楼上的于景闻声下楼,隔着一段距离就听到门口的动静,走近问道:“谁让你送的?”
学生指了指警局斜对面的树下,“我刚才经过那儿的时候,一个坐轮椅的姐姐让我帮忙送过来的。她说警察对她有恩,想要送一封感谢信,但是她行动不方便,所以想让我代劳,说是放在警卫处就可以,我想着是件乐于助人的好事,所以就……我是好心办坏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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