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罄愣了,他本以为林凤雪要动手了呢!这样的林凤雪看起来有点不同寻常啊!钟罄缓缓的靠近,问道“你,你干嘛?”
林凤雪淡淡道“数星星啊,你也来吧!”说着林凤雪也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点天空。
钟罄还是有点害怕,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不打我啊?”
林凤雪道“你再不过来我就真打了。”
钟罄也不再想了,连忙跑了过去,一本正经地在林凤雪的旁边躺下。
林凤雪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钟罄道“我在想,以后要是每天都能这样看着星星该有多好,没有仇恨,没有追杀,就这样安静的生活!”或许会有人喜欢江湖中尔虞我诈,你一刀我一剑的刺激,但钟罄肯定是不喜欢,还是个孩子的他就卷进了逃亡的生涯,他比大多数的人都渴宁静的生活。
林凤雪道“只要天下安定,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梦,但有的人注定一辈子都难以实现这样的梦!”后面还有一句林凤雪没有说出来钟罄,你就是这样的人!
她也想钟罄梦想成真,但是她知道不可能,也只有她知道不可能,有些事情,不是只要努力就能做到的。
钟罄道“你说的我明白,像大叔那样的人,这样的生活,应该也是梦。也不知道端木阿姨怎么样了?她昏迷了那么久,在她的心中,应该也有一个很美的梦吧!”
林凤雪道“有你的大叔在,你的端木阿姨就不会有事的。”
钟罄道“但愿如此吧!湘姑娘,你”
钟罄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凤雪给打断了“叫我紫瑶吧!”
钟罄仿佛自己听错了,便问道“什么?”
林凤雪道“不要叫我湘姑娘,叫我紫瑶就可以了。”
钟罄有些愕然了,他之前哪敢直呼林凤雪的大名!不过林凤雪既然这么说了,他当然就得照办,道“紫瑶,你的梦又是什么?”
虽然只是个称呼的问题,但改了口之后,那种感觉就不一样了,似乎是又亲近了几分!
林凤雪没想到钟罄会问这样的问题,她似乎也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林凤雪喃喃道“我的梦,是啊!我的梦又是什么?我想,我的梦就是希望我关心的人都健康开心的活下去!”后面还有一句林凤雪依然没有说出来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钟罄笑道“紫瑶,你真是个善良的姑娘!”
林凤雪没好气道“你既然都说我是个善良的姑娘,那你为什么还那么怕我?”
钟罄道“我不是怕你,我是怕疼!”
林凤雪撇了撇嘴,道“我下手很重吗?我也没有把你打到流血过啊!”
钟罄没好气道“那都是内伤好吧!痛好几天呢!”钟罄说的时候还揉了揉左肩,似乎这个地方上次被林凤雪重伤过!
良久,林凤雪才道“对不起!”
钟罄又似乎是觉得自己听错了,道“你,你别这样啊!我很不习惯呢!”
林凤雪没好气道“对你温柔你不习惯,对你凶狠你又怕,真难伺候!”
钟罄道“你不用刻意对我怎么样怎么样的,只要表现出最真实的你就行了。”
林凤雪有点迷惑了,随后便道“最真实的自己?你确定?”
钟罄道“当然确定啊!非常的确定!”
咚,啪!哎呀!钟罄飞了!然后,钟罄挣扎慢慢地爬过过来!这次钟罄真的流血了。
钟罄满脸痛苦道“我叫你表现最真实的自己,干嘛打我啊!”
“最真实的我,就是暴力狂!”
钟罄傻眼了,他之所以那么说,那是因为他觉得最真实的林凤雪只是个大胃王而已!唉,自己算不如他人算啊!
逐渐,到深夜,两人都躺在了草地上,让思绪融入这寂静而美丽的夜空,闭上眼睛,美美的睡去了。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之时,林凤雪便睁开了眼睛,她缓缓的起身,脸上没有任何因为早起而带有的倦意,也没有打哈哈流眼泪之类,她就像是整晚没有睡似的,只是闭上了眼睛而已。
一旁的钟罄依然在忽忽大睡,似乎是感受到了阳光的暖意,钟罄的脸上便泛起了一阵淡淡的笑意,不过也有可能是又在梦里梦见了烤山鸡。其实钟罄没有做梦,他没有不做梦的时候,这次就是,没有梦的觉是最舒适的,钟罄似乎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他似乎都忘了没有梦觉是怎样的感觉。或许等他醒来的时候会感觉不习惯吧!
看着钟罄,林凤雪的脸上泛起了舒心的笑意,钟罄的睡相居然不是很难看,起码没有流哈喇子!现在这样的现状是她最满足的,其实当鲜于律提出要回到大秦之时,林凤雪心中一怔,如果钟罄不回去,在这里平安的过一生,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她知道不可能,钟罄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他有太多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她看不见未来的路,就像看不见海的另一边!海的尽头在哪?
望着无边的大海,林凤雪心中充满了感慨,在这大海面前,多么渺小的人类,为何想要颠覆世界呢!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良久,林凤雪起身准备离开了,她得去看看被海浪冲击后的木筏怎么样了。可就在这时,远远的海天相接的地方,一道影子出现了。离得非常远,但是林凤雪看得很清晰
那是一艘大船的影子,紫金闪耀,辉煌闪烁。那不是蜃楼吗?蜃楼会开到这里来,这也太巧合了吧!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林凤雪连忙喊醒了钟罄,然后找来了鲜于律。
钟罄本来是翻来覆去,睡的欲罢不能的样子,但是听到“蜃楼”二字时,身上似乎又装了弹簧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因为蜃楼的到来就意味着姬如千泷的靠近,还有少羽与石兰,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秦兵会不会已经杀了他们呢?
这段时间钟罄从来不去想少羽与石兰,因为他们真的已经落入了虎口,钟罄真的不敢去想象他们会面对怎样的情况,他只能祈祷他们还活着!
鲜于律来了,仔细地眺望了远方,道“这距离应该还有很远,但依旧能看到那点影子,说明那蜃楼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钟罄道“何止是大啊,简直是大的吓死人。”钟罄说的时候表情很夸张,但他说的事实,虽然蜃楼从开始建造道竣工只花了半月的时间,但光木工就动用近万人,其他的还有运输的,各种人员加在一起有四五万人。这都赶上了阿房宫的初期工程了。四五万人建造一艘船,那是什么样的概念?一般人是难以想象。住在桑海的百姓,每天早上起来蜃楼都会变成新的模样。当三千童男童女踏上蜃楼之时,蜃楼船头的甲板之上,仍有很大的空间,这足以说明蜃楼有多大!
林凤雪脸带迷惑之色,道“蜃楼朝这里驶来,难道说日月岛就是传说中的仙山?”
鲜于律道“看来就是这样了,不过,这样说来,那传说中的黑衣人就是东皇太一?”因为几乎没有人知道日月岛的存在,而且,前往仙山是云中君向嬴政进言的,云中君则肯定是得到了东皇太一的指示。也就是说,东皇太一一开始就知道日月岛的存在。
林凤雪道“我也认为是他,除了千戮魂白展,在这江湖之中我想不到不还有能够与前辈你相匹敌!”
鲜于律道“不会是白展,因为早在十几年前他就消失了。”
林凤雪满脸震惊地看着鲜于律,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会消失呢,他的武功那么高,而且极懂谋略,怎么会消失了!”
鲜于律道“我与白展有一战之约,我去找他的时候,只见到了他的儿子白无刃,而且千戮剑也在白无刃的手中。作为千戮的主人,必须要以死守护千戮剑,这是白起的遗训。所以,只要白展没有死,就绝对不会将剑交给白无刃。所以说他消失了,不如说他死了!”
林凤雪道“那有没有可能是白展放的一个烟幕而已,或许他在背地里进行什么勾当也说不一定啊!”
鲜于律道“你的猜测不无道理,但如果你了解白展的为人,就知道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白起一生杀人无数,但他成就了自己杀神之名,也造就了一把绝世神兵千戮剑!但是,白起只在战场上大开杀戒,对于手无寸铁的百姓却礼上有佳。白家军也不会出现欺凌弱小的情况,一旦出现,必定军法处置,白起治军严明,不然他不会屡战屡胜。作为其子的白展,从父亲那里继承了良好的品格。就算白家后来落寞,遭人追杀,全家人忍饥挨饿的时候,白展去讨饭,去做苦力也绝对不仗着自己的武功去偷去抢!”
林凤雪问道“前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鲜于律道“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大概是二十四年前吧!我坐船横渡长江,在码头上看见了白展,他正在当搬运工。虽然那时候我并不认识他!但我一眼就看出了他是个武林高手,当时他也现了我,他以为我是来杀他的,看见我就跑。我便立即追了上去。那次我们第一次交上了手,他并不想跟我争斗,交手了数个会合,就停手了,请求我放了他,他还有妻儿要照顾,绝对不能死。当我自报姓名之后,他才知道我不是来杀他的。虽然开始见面不算愉快,但我们俩早就听说过对方,对双方都敬仰不已,我们也算是一见如故吧!那天我去喝了几杯,他告诉了我他的情况,对他的遭遇们我很无奈,所以我给了些银两给他,帮他在当地开了一家小米铺,让他一家都安定了下来。不过,我却让白展重新拿起了剑,因为在这个江湖,只要投入了其中,就不可能置身事外,只有剑在身边,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不过我也有些私心,因为白展的武功确实非常的高,我一直都想与之交战。所以我们定了一个三年之约,每过三年都比一次。”
钟罄叹道“你们的比武肯定非常的精彩。”
鲜于律道“那当然,跟白展交手是我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事情。每一次交手,白展都能给我眼前一亮的感觉,他对剑的理解,真的到了非常高的境界。只可惜,十二年前我去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消失了。当时,我在江湖暗查了很久,没有任何的头绪。”
林凤雪道“这样看来,白展的消失很有可能跟那黑衣人有关系。而且就目前的情况分析来看,黑衣人,就只有东皇太一了。”
鲜于律道“既然东皇太一已经来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会会他!大概再有那么一两个时辰他们便要靠岸了,我们先将木筏藏起来。等他来吧!”
说着,钟罄与鲜于律立即将木筏搬到茂密的草丛之中掩藏了起来,而三人则在远处找了一个至高点,静等着蜃楼的靠岸!鲜于律与东皇太一的碰撞肯定会精彩万分,但他们这边只有三人,而东皇太一那边却有成千上万人,数目的差距确实太大,但对于鲜于律而言,这些都不是问题。对而言,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他人生最为艰难的时刻,他可不想听到石兰少羽死去的消息,如果真的是那样,他誓要将阴阳家灭掉,将扶苏大卸八块!而林凤雪呢,她所要面对的却是自己的父母,她的处境与钟罄一样,有着太多的无奈!
人生就是如此,不会随人愿,只有勇敢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