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寝宫,已经是傍晚时分。
草草的吃了几口晚膳,高贵妃便和衣而睡。
大半宿,高贵妃都没有合上眼,直到快要三更时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膳,高贵妃就对贴身宫女吩咐道:“去将小福子喊来!”
“是,娘娘!”
半柱香时间过后,小福子才姗姗来迟。
一入高贵妃的寝宫,小福子就问道:“娘娘可是想到了解决办法?”
“办法倒是有,不过本宫却要先问你几个问题。”高贵妃看着小福子说道。
“娘娘请问,只要能回答的,奴才已经尽力回答。”
“那好!”高贵妃轻轻点了一下头,问道:“你经常跟在陛下身边,那本宫就问你,今年陛下行过几次房事?”
“容奴才想想!”这个问题并不是什么忌讳的话题,小福子低头仔细想了一下,回道:“今年年内,万岁爷一共行了大概有四五次房事吧!”
“现在马上就要到年底了,照你的说法,陛下是平均两个月才行一次房事?”
“是的,娘娘!”
“那本宫再问你,这一年来,陛下经常去哪个嫔妃的寝宫?”高贵妃又问道。
“今年万岁爷来后宫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又哪有‘经常’这两个字?”小福子回道,“不过,最近万岁爷似乎和喜欢在御花园内看小宫女们嬉闹,有时候一看就是数个时辰。
不过好在,万岁爷是仁人君子,对那些宫女只是以观赏的角度来看,并未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听了小福子的话,高贵妃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陛下要是仁人君子的话,那世上就没有什么肮脏之辈了。”
高贵妃可是记得很清楚,在泰安初年那会,陛下可是每天换着花样的玩弄后宫的嫔妃,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
想到这里,高贵妃轻轻颔首,说道:“本宫已经知道解决办法了,你且先回去安心伺候陛下,待过几日,本宫就能解决陛下的问题。”
“那,奴才就先行告退!”小福子一听大喜,急忙行了个礼,转身就出了高贵妃的寝宫。
待小福子离开,高贵妃坐下抿了口茶水,向贴身宫女说道:“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再过三天时间,就是腊八了吧?”
“娘娘好记性!”贴身宫女恭维道,“三天后正是腊月初八!”
“替本宫向洛阳城内四品以上命妇发一张请帖,就说本宫要请诸位命妇入宫喝腊八粥。
至于哪些该邀请,哪些不该邀请,想必不用本宫多说什么了吧?”
“娘娘但请放心,奴婢明白该邀请哪些人的!”
“那就好,本宫有些乏了,你且先退下去吧!”
挥手将宫女赶出寝宫,高贵妃就斜躺在床榻上和衣而睡……
“岂有此理!”
“真是岂有此理!”
第二天傍晚时分,内阁首辅郑永基的家中,郑永基的夫人张氏正在正屋大发雷霆之怒。
“夫人这是怎么了?”刚刚办完公务回到家中的郑永基,看到夫人一脸铁青的脸色,就好奇的问道。
“高贵妃太目中无人了!”张氏生气的说道,“再有两天就是腊月初八了,她要邀请朝中四品以上命妇入宫喝腊八粥,竟然没有老婆子的份,你说气不气人?”
“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郑永基说道,“不过放在我在外面听下人说,周氏那边不是有请帖吗?”
不提起儿媳周氏还要,一提起周氏,张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是啊,她都有请帖,老婆子我这个正一品的诰命却连个屁都没有!”
“夫人,你怎么年纪越大,脾气越大的幼稚起来了呢?”见张氏这幅反应,郑永基有些哭笑不得,“周氏也是咱们的儿媳,她入宫跟你入宫又有什么两样?”
“当然不一样了!”张气愤不平道,“咱们儿子才是个从五品的芝麻小官,周氏入宫,她入宫之后,在一众四品以上命妇面前,能有说话的份吗?”
“这话怎么说?”郑永基轻皱了下眉头,“老夫好歹是内阁首辅,谁还敢得罪咱们家不成?”
“这次不一样的!”张氏的脸色还是十分的难看,“这次命妇入宫喝腊八粥,是要带着家中未出阁的女儿一起去的。
妾身已经派人去其他几家打听了一下,都说是高贵妃的意思,要带自家未出阁的女儿一起入宫。
妾身觉得,这可能是高贵妃要给二皇子选妃了!
这么一来,为了自家女儿的将来,别说你现在只是内阁首辅了,即便你是国公府门第,人家不照样排挤你?”
“高贵妃要为二皇子选妃?”听到夫人口中的消息,郑永基不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点头说道:“是了,二皇子马上就要成年,是到了订婚的年纪了。”
“真是因为如此,妾身才心急啊!”张氏抱怨道,“咱们家女儿入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为陛下诞下了八皇子。
不过八皇子太过年幼,只怕彻底与皇位无缘了。
所以,咱们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孙女身上。儿子这么不争气,到现在才是个从五品的芝麻小官。
一旦老爷您从内阁退了下来,只怕咱们家要没落咯!”
“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郑永基不以为意道,“咱们儿子虽然不成器,不过不还有贵妃娘娘和八皇子在吗?
等八皇子成年去了封地,到时候直接让儿子辞了官去八皇子的封地,去为八皇子跑腿去就行。
到时候贵妃娘娘和八皇子还能亏待了她的亲兄弟和亲舅舅不成?”
“话是怎么说,可如今八皇子不还没有册封不是?”张氏说道:“现如今,好的封地都给了年长的几个皇子。
只怕等八皇子长大成人,只剩下些鸟不拉屎的地方留给八皇子作封地了!”
说起这个,张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好歹也是个内阁首辅,文臣之首,怎么不为八皇子留一块好的封地呢?”
见说着说着就怼到了自己身上,郑永基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哭笑道:“夫人,朝廷的事,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有一点老夫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见郑永基这么说,张氏认真起来,问道:“老爷,什么准备,可是要八皇子同其他几个年长的皇子更换封地?”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郑永基摇头道,“老夫的意思是,咱们大周的储君之位,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就在二皇子、三皇子之间诞生,而二皇子的可能更大一些。
你说一旦二皇子被册封为储君,那二皇子的封地婆罗洲不就空下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