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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
    季茗笙哪里会相信他的话,瞪了他一眼,说:可千万保住自己的小命,否则等你一死我就把京城所有美男子都纳入房内
    顾涔观没让季茗笙把话说完,他直接堵住对方的嘴,让对方只能在他的攻城陷地中发出呜咽声。
    过了小一会,顾涔观想着季茗笙该是不会再说这个了,便放开了对方。
    可没想季茗笙被放开之后又想说些胡话来吓唬对方,把顾涔观都气笑了,又把人按着对准颈侧小痣好一顿咬。
    屈子骞的耳力极好,外边的动静他其实是听得见的。
    但就是因为听得见,他现在不免有些尴尬。
    所以顾涔观带他到东宫来的意思是叫他看太孙夫夫恩爱的吗?
    屈子骞想到这个,抽了抽嘴角,猛灌自己一口茶。
    外边的二人闹了一会,顾涔观终于松口说自己绝不会做冒险的事,若真有什么也会告诉他。
    季茗笙略想了想,虽说皇上在逐渐让他熟悉大梁军政,但许多事情并不是这几年可以慢慢接过手的。
    简而言之就是他在顾涔观和任秋鸿的争端中没办法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若是再晚上几年,等皇上再多放权给他,他也许更能帮上忙。
    但能逼得顾涔观想去冒险的,一定是任秋鸿做了什么事。
    所以说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再等几年。
    季茗笙垂下眼,咬了咬牙,突然就在想自己是不是拖后腿了。
    顾涔观感觉到季茗笙情绪的不对劲之处,但他们已经到了屈子骞面前,他便还是将屈子骞留在季茗笙身边的事情说了出来。
    季茗笙胡乱应着,又在屈子骞说自己出去也学了许多东西的时候忽的觉得若非因为自己,屈子骞其实还可以留在边关继续学更多的东西。
    屈子骞这边也没什么好交代的,不过是把一些该主意的事情都告诉他,便让人先回去了。
    等屈子骞一走,顾涔观便在季茗笙的一声惊呼中将人直接抱进怀里,又得小心翼翼以免压到对方的肚子,又得小心说点什么安抚怀里的人。
    季茗笙垂眸想了许多,想到顾涔观亲了亲他的嘴角方才回过神来。
    他那双明亮的眸子仿若受惊的小鹿,愣愣看他的模样格外惹人心疼。
    顾涔观叹了口气,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对他说:华远说孕中很容易胡思乱想,起先你说自己不会,如今瞧着怕是不仅会,还比旁人多想了许多。
    季茗笙感受着手上的温热触感,突然就想起前世初见对方的时候,牵起对方的手往东宫里边走,不小心便牵成了十指相扣。
    小孩子不讲究那么多,长辈们却都说不行,那是爱人之间才可以做的事情。
    最后还是太子笑呵呵说小孩子懂什么,定是关系好才这样,便也随他们去了。
    我头一次见你的时候,咱俩也是这样牵手的。季茗笙没头没尾地冒出这句话,惹得顾涔观一愣。
    顾涔观没有马上回答,他轻笑一声过后才说:嗯,你竟还记得。
    季茗笙突然勾住顾涔观的脖子,主动凑上去蜻蜓点水一般吻了吻他的嘴唇,在顾涔观欣喜的目光中红了脸,小声说了句:只要是你的事,我都记得的。
    顾涔观头一回嫌弃这个孩子碍事,若是没有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定然是已经抱着人好好亲了个够,亲完还得白日宣淫一下。
    但有了这个孩子却是不敢轻举妄动,抱着人都得小心翼翼,生怕挤着孩子。
    挤着孩子事小,到时候疼着季茗笙,甚至出个什么事才是大事。
    季茗笙从小身子弱,可是经不起折腾的。
    被顾涔观点醒之后,季茗笙虽说也时常会被孕中那点不舒服带进某种情绪之内,但比起先前也算是好上许多。
    加上顾涔观之后忙得脚不沾地,不放心季茗笙一个人对付那讨债的孩子,便亲去请了太子妃和皇后来帮帮忙。
    太子妃接受顾涔观这个儿媳妇了,但皇后还是有些别扭,起先还不太肯见他,可听说是为了季茗笙的事,便也只能先放下原先的偏见。
    只是进门后皇后也没什么好脸色,听顾涔观说自己有些事要忙,想拜托皇后帮忙看着季茗笙,又说自己头一回当爹也没经验,还是皇后娘娘会照顾孕夫。
    没有人不爱听好话,皇后起先还想骂他再忙也不能不管季茗笙,但被对方夸了一顿之后又有些说不出骂人的话,最后只能纠正他的错误。
    你是太孙妃,孩子得喊你娘。
    顾涔观不会在这个时候惹皇后不快,自然是应了下来,反正到时候孩子叫什么,不还是他们关起门来教的。
    这边安排好之后,顾涔观才好放心将注意力都放到任秋鸿那边去。
    他知道任秋鸿并非大梁皇子,甚至连大梁人都不是,这点是他很好利用的地方,刚好能拿来先把任秋鸿的皇子身份摘掉。
    只是,他并不知道任秋鸿与前世竟是那般不同,根本等不及慢慢部署,竟是直接与北夏那边联系,利用北夏在大梁的细作与自己在大梁的势力直接逼宫。
    而逼宫的时候,他正好被皇上指了个差事,又想着刚好去那里把任秋鸿偷偷藏的一个兵械库拔了。
    没想,这边他刚走开,京城便出了事。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应该有攻视角的前世,一家三口日常
    登基当皇帝的番外在纠结写不写,因为这样势必要写死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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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宫变(一)
    季茗笙一早起来便觉得有些奇怪,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说,华远来给他请脉的时候也神色凝重,四处打量之后竟是问他皇宫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季茗笙心中本就闷闷的, 听对方这般一说自然是要多问一句的。可华远明显不愿多说, 只让他赶紧带着太子妃躲进去就是了。
    能让太孙和太子妃都要躲起来的, 除了皇上要他们的命,想来就只有谁要造反了。
    季茗笙一时想不出谁在这个时候有能力造反, 前世的这个时候他已经死了,在这之前的信息也不足以让他推断出这个人。但若说来了之后一定会让他和他的重要之人不得好死的,也就只有任秋鸿一个人了。
    季茗笙一下警惕起来, 先谢过华远之后便让屈子骞护送太子妃赶紧去找皇后,又怕打草惊蛇,只将华远说的话复述给太子妃,让她避开宫人告诉皇后。
    皇后在宫里待了许多年, 与皇上感情尤其好, 想该是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暂时躲一躲的。
    至于他自己,自然是要去见皇上, 无论华远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他都得让皇上做好准备应对。
    一路上见到的宫人比平时要多一些, 多数行色匆匆,有些还奇怪地看他一眼,让季茗笙心中更是一紧。
    等到了皇上那儿,发现皇上已经将周围的禁军都撤走,不知是让他们去做什么。
    季茗笙快步走近, 迎面与朱利打了个照面,朱利神色有些紧张,见他来了还惊道:太孙怎么这时候过来?
    这话一出, 季茗笙便知道皇上也发现不对了。
    我来看看爷爷,爷爷在里边吗?季茗笙也不敢先将华远说的话告知朱利,便没有多说,只想着先见到皇上再说。
    在里边呢,只是太孙这会儿该是跟太子妃一块儿去皇后那儿的。朱利这话意有所指,一下便叫季茗笙明白对方怕是知道许多,当即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朱利眨了下眼示意他什么都别说。
    二人进去见了皇上,一进门便见皇上在写什么东西,毕了将玉玺往上一盖,将那东西好好地藏了起来。
    季茗笙匆匆一瞥,正好瞧见上边的传位皇太孙五个字,心中一惊,慌忙之下唤了一声:爷爷。
    来了。皇上抬起眼皮看了季茗笙一眼,将玉玺包好单手拿着,走过来牵起他的手匆匆往深处走,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按了不知什么机关,便见眼前出现一个暗道。
    爷爷不一起走吗?季茗笙被皇上递来的玉玺塞了个满怀,看着什么都不说只管将他往暗道里推的皇上,眼圈有些红。
    皇上摇摇头,往外看了一眼,神色十分凝重,压低声音对他说:今日来的消息,说是京营有异动,禁军中也有些不对,又发现宫中也有不少对方的人现在与你说这个也于事无补,你早些出去与你祖母、母亲会合。
    季茗笙皱起眉,从暗道边缘走上来,摇了摇头,将玉玺往皇上怀里塞,说:不,我留下来,爷爷先走吧。
    皇上急得不行,捧住玉玺就要推回去,怕季茗笙又把玉玺给他,中途将玉玺递给朱利,只让朱利赶紧带着季茗笙走。
    季茗笙却不肯动,他说:来人估计是任秋鸿,他很大可能是冲我来的,爷爷便是留下来,他们也会去追祖母他们。
    听到这话,皇上一愣,皱起眉打量着季茗笙,刚想问什么,却听得季茗笙先一步开口解释。
    爷爷,今日向你坦白实在不合适,但既然扯到这个问题,孙儿也不得不说了。季茗笙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一下,孙儿是死过一回的人,前世孙儿被任秋鸿所杀,涔观为了我与他争斗多年,最后将他虐杀。他也许是知道了什么,这辈子与涔观更是水火不容,我即是涔观的结发之人,他自然是不会放过我的。
    皇上深深看了季茗笙一眼,不知在想什么。
    看得久了,叫季茗笙有些慌的时候,却见皇上拍了拍季茗笙的肩膀,抿了下唇,声音有那么些许苍老。
    他说:孩子,苦了你了。
    季茗笙看皇上并不算惊讶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这个时候根本不容许他们再这样拖延时间,皇上也十分明白这一点,便长话短说将手头还能用的人都告诉了他。
    皇上本还想留下来,只是季茗笙不肯,他觉得留一个人牵制任秋鸿就是了,没必要再搭上一个人。
    到时候任秋鸿若是拿皇上来威胁他做什么,或是让他在皇上和顾涔观之间选一个,这让他怎么办。
    最后留了季茗笙一个人在这里,他先让身手不错的小太监偷偷出去让能用的人都保存好实力等顾涔观杀回来再一块儿反扑。
    他知道顾涔观一定会回来。
    任秋鸿来得很快,也许是知道了一些前世的事情,才会急着造反,才会这般有经验地杀入皇宫。
    顾涔观没有细说前世他是怎么将任秋鸿拿下的,但看着任秋鸿熟门熟路的模样,想来前世任秋鸿也是做过造反这一事的。
    任秋鸿该是没想到季茗笙会坐在那儿等他过来,甚至还有心情喝茶。
    他眉头一挑,抬手让身后的人停在门外,自己一个人一步步走到季茗笙身旁坐下。
    季茗笙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注视着前方,只等着任秋鸿先开口。
    可任秋鸿却没有打算先说点什么,他只是用那毒蛇一样的眼神看季茗笙,伸出手夺过对方手中的茶杯,就着对方嘴唇碰过的地方喝了一口茶。
    不过就是激将法,季茗笙只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任秋鸿本就是要等顾涔观过来,他想用季茗笙威胁顾涔观,甚至想当着顾涔观的面用季茗笙刺激对方。
    到时候一定是场好戏,任秋鸿只是一想便觉得心里头十分快活。
    太孙,不笑一笑吗?不出两日,你就能见到你那情郎了。任秋鸿掐着季茗笙的脸,强迫他面对着自己,望着对方眼中的厌恶,竟觉得有些痛快。
    不出两日,你的死期就到了?季茗笙冷笑一声,垂眸以俯视的姿态看他。
    任秋鸿听到这话皱了下眉,随后嗤笑一声,骂道:你也就耍耍嘴皮子了,等他来了,我一定握着你的手让你亲手杀了他。
    季茗笙本要放下茶杯的手一顿,听到这话直将茶杯往地上摔去,瞪了任秋鸿一眼,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对方。
    任秋鸿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茶杯,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牵起季茗笙的手,一点点捏着他的手掌,也不知究竟想做什么。
    季茗笙被对方碰一下都觉得恶心,就想将手抽回来,却被对方死死抓住。
    他只瞧见任秋鸿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声音都放轻了几分,却让季茗笙脊背爬上几分寒意。
    月份大了不好堕胎,但没关系,我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抓着你的手让你亲手将自己和他的孩子摔死。
    这话仿佛带着尖刀,瞬息之间刺入季茗笙的心中,刺得他几乎缓不过气来。
    他瞪着眼看眼前的任秋鸿,咬着牙骂了对方一句,话毕还是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人都发起抖来,声音也颤抖着,问:你疯了?
    任秋鸿看了一眼他的肚子,冷笑着:对,我疯了。梦里瞧见自己上辈子被他折磨成那样,我凭什么不能疯。
    季茗笙听到这话彻底确定对方是知道了前世的事,神色也凝重起来。
    确实,任秋鸿被顾涔观虐杀,他确实有资格发疯,有资格报复顾涔观。
    可任秋鸿杀了他,是不是他也要在这辈子发一次疯,也要在这辈子用同样的方法杀了任秋鸿?
    那我呢?季茗笙声音冷冷的,没去看任秋鸿,只直视着前方,说话间还抬手去摸自己的肚子,对任秋鸿方才说的话尚有些后怕。
    你?任秋鸿眉头一挑,本还有些奇怪,但没一会便想起前世季茗笙确实是自己杀的,也算是有些明白季茗笙为何看自己觉得恶心。
    任秋鸿仔细想了想,垂眸又看了一眼他的肚子,说:我让你死得多痛快,也没折磨你,跟顾涔观哪能一样。
    季茗笙勾了下唇角,冷冷一笑:那我是不是还得感恩戴德?
    不然你还想恨我?任秋鸿瞪大眼,脸上笑容带着几分癫狂,一副季茗笙竟然不感恩还敢怨恨他的模样。
    季茗笙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也没理会对方,只闭了嘴坐在那儿。
    可任秋鸿还有许多话想说,他根本不管季茗笙想不想听他说,他只是用力将季茗笙往自己的方向拽,也不管他会不会因为拉拉扯扯动了胎气,只想着让对方与自己近一些。
    你想要孩子,以后我可以跟你生。任秋鸿死盯着他的肚子,目光十分残忍,让季茗笙有些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季茗笙能猜到对方这般看着他的肚子,大约是在想等孩子出生该如何残忍地杀死这个无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