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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7)
    他眼神潮湿地望向薛放离,薛放离又凑近江倦的耳旁,嗓音靡靡道:今日本王再教你一些别的东西,如何?
    什么别的东西,江倦并不想学,他不停摇头,薛放离望他几眼,殷红的唇轻掀,颇是遗憾地问:不感兴趣?
    江倦不说话,他伸出手,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抚摸薛放离的唇,男人的唇色本就偏红,此刻更是明艳,看着看着,江倦轻轻舔了一下嘴唇。
    王爷,我还想亲。
    可本王不想亲你。
    薛放离微微一笑,除非
    他低下头,好似要亲吻江倦,却又在即将吻下来的时候,停了动作,手指却又开始作乱。
    江倦睫毛一颤,本要去推,可他又想被亲,纠结一小会儿,江倦还是放回手,轻轻地抓住软垫,紧张地看着他,默许了这一场探索。
    薛放离见状,低低一笑,终于吻了上来,作乱程度也开始变本加厉。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倦趴在床上,手指攥着软垫,力道大到指尖泛白,睫毛上也挂着泪,直到一切结束。
    薛放离把他揽入怀中,江倦却推拒不已,好脏,不许抱我,你先洗手。
    薛放离轻笑道:你连自己也嫌弃?
    江倦气闷地说:那里就是不行。
    他真的很后悔,就不该一时为了挨亲,而被冲昏头脑。说的是教他新东西,结果江倦还被迫重温了上一堂课,整张软榻都恨不得湿掉。
    他哭的。
    江倦不肯让他抱,薛放离还是净了手,这才得以把人拉进怀里,薛放离的下颌抵住江倦的肩,他悠悠然道:早日恢复好,本王还等着你尽到太子妃的责任。
    江倦躲在他怀里,知道他意有所指,没有到最后一步,都已经把江倦弄得哭了好久,江倦心有余悸道:不行的
    就算恢复好,心疾也还是会复发。而且王爷,你不是说上一场婚事太仓促,要和我重新成一次亲吗?那上一回成婚就不算数了。
    江倦义正辞严地拒绝婚前行为,能拖一天是一天,我家教好严,没有成婚,不可以做一种事情。
    薛放离轻嗤一声,自己舒服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家教严?
    江倦:
    薛放离又道:又是谁一直在唤夫君,求本王江倦一下子捂住他的嘴,不许说。
    停顿一小会儿,江倦又郁闷道:就你长了一张嘴会说话是吧。
    他一把扯来薄被,把自己裹起来,开始装死,薛放离瞥他一眼,连人带被,一起抱入怀中,江倦努力挣扎,不给他抱,结果非但没有挣扎成功,反而又被按在软垫上亲了起来。
    这一宿,闹到了很晚。
    江倦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可他被亲得几乎缺氧,更无法思考,只是一瞬间的迟疑,下一刻,江倦就又晕晕乎乎的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兰亭就拍醒了江倦。
    公子,醒醒,公子,你快醒醒。
    昨晚他本来就被闹了好久,感觉才刚睡着,就被兰亭唤醒了,江倦捂住眼睛,怎么了?
    公子,你该起床了。
    江倦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该用午膳了吗?
    兰亭摇头,不是呀,现在才卯时。
    卯时,也就是五六点,江倦一听,又躺回了床上,这么早,你叫我起来做什么?用午膳了再叫我。
    江倦几乎倒头就睡,兰亭看得好笑,只好再摇一摇他,你忘了吗?先生来了。
    先生说昨日你让他好好休息,今日来陪你玩。
    兰亭捂嘴笑道:先生现在已经过来了。公子,快些起床,去陪陪先生。
    江倦:
    江倦:
    难怪他总觉得他忘了什么。
    忘了他哄他外祖父今日来陪自己。
    兰亭乐不可支道:先生说呀,今儿个特意起了个大早,想多陪陪公子呢。
    江倦:
    他昨晚就不该和王爷鬼混!
    都是王爷的错!
    第96章 想做咸鱼第96天
    再痛苦,老人家来了,江倦也得陪他。
    他难过地爬起来,清洗好自己,人还是恍惚的,江倦坐到镜子前,任由兰亭摆弄他。
    王爷呢?
    这么早,薛放离也不在了,江倦不确定地问:在书房吗?
    兰亭点头,嗯,殿下走得早。
    不是他一个人早起,江倦好受一点了。
    兰亭轻轻揽过江倦披散在肩的长发,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忽而发出一声惊呼,江倦打着呵欠问她:怎么了?
    兰亭红着脸摇头,没、没什么。
    她一点也不像没什么的样子,江倦低头看看,什么也看不见,只好再抬头看镜子,不看还好,这么一看,江倦死了的心都有了。
    他脖颈处,也就是长着红痣的地方,昨晚被薛放离欺负了很久,现在那片白皙的肌肤上,既留有暧i昧的咬痕,也有一道桃花似的红印,旖i旎不已,引人遐想。
    江倦:
    他也是要脸的,江倦简直起了鲨心,昨晚江倦不许薛放离再动手,只好默许他动口,结果还不如动手呢。
    江倦很绝望,他已经很丢人了,可是这还没完,因为兰亭给江倦束完发,犹犹豫豫好久,才试探地开了口。
    公、公子,你还记得孙太医说过的话吗?你心疾才发作过一场,这种事情太激烈了,你
    没有。我们没有行房。
    哦好。
    兰亭闭了嘴,气氛一度很是尴尬。
    江倦深吸一口气,不高兴就骂薛放离,缓了好一会儿,江倦才指了一下脖颈处的痕迹,问兰亭:这里可以帮我遮一下吗?
    可以的。
    兰亭取出妆粉,仔细地为江倦涂匀,红痕终于被遮掩,江倦又有脸见人了。
    全部处理完,江倦这才去见白雪朝。
    外祖父,我起晚了。
    江倦不太好意思,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白雪朝当然不在意这些,他矜持道:不久,还好,怪外祖父,应该晚一点再来,明日就知道了,辰时再来陪你。
    江倦:
    那不也是七八点吗?
    江倦满脸写着高兴,好,辰时。
    起这么早,好在陪老人,不需要动太多,江倦不多的电量还能让他勉强撑一撑,他们先是用了早膳,白雪朝又兴致勃勃地教江倦下棋,直到高管事小跑过来。
    太子妃、白先生。
    高管事递来一张拜帖,白先生,驸马求见。
    驸马?他见外祖父做什么?
    哦对,在原文中,驸马是白雪朝的学生,还是他的得意门生呢。
    江倦后知后觉地想起这回事,并暗自盘算驸马来了,他是不是就可以回去补觉了,然而江倦的希望注定要落空。
    听见是自己的学生,白雪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手一挥,见什么见,陪我乖孙玩,忙着呢,不见。
    江倦:
    外祖父,驸马来都来了,江倦慢吞吞地说,你来京城一趟,肯定要多待一阵子,我每日都在,你也每日都可以和我玩,不缺这一日的。
    白雪朝沉思一番,还是说:不见。
    他轻哼一声,我不与他算账就是好的,把你托付给他与他那外甥,结果呢?若非乖孙你讨人喜欢,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江倦想了一下,驸马是驸马,安平侯是安平侯,他讨厌安平侯却不讨厌驸马,江倦就说:外祖父,当时驸马和长公主不在京城的,而且他们一回来,不仅跟我道了歉,也有帮我撑腰。
    白雪朝听完,却是神色复杂不已,他叹了一口气,问江倦:你喜欢他?
    也不是喜欢,江倦还记得,上一回在御马场,他因为救人而落水,薛放离大发雷霆,反倒是驸马对他安慰有加,还表示理解江倦的做法。
    就是他人好像还挺温柔的?
    白雪朝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
    江倦说完,又突然生起几分好奇心,他问白雪朝:外祖父,驸马以前不是状元吗,为什么现在不干了?难道像顾浦望我的一个朋友一样,被他爹逼的?
    白雪朝让他问得一愣,好半天才道:斐月他啊,是太有抱负了。你是不知道那一年他刚考中状元,是什么德性。
    江倦眨眨眼睛,什么德性?
    白雪朝苍老的面容有着一瞬间的恍惚,他好似陷入了回忆之中,许久,才无不怀念地开了口。
    那一年,他也还是个臭小子
    放榜之日,向来是京城最热闹的日子,敲锣打鼓,鞭炮齐鸣。
    白雪朝与友人特意寻了这一日,在茶楼饮茶,忽然之间,马蹄飞踏,喧闹四起,他低头望去,只见那少年郎一身红衣,骑着白马从街上飞奔而来。
    老师!老师!
    苏斐月抬起头,大声喊道:学生不才,被点了状元。
    顿了一顿,苏斐月又无不叹惋道:比起状元,探花郎更为好听,学生本想做探花的,可惜承蒙陛下厚爱,迫不得已做了这状元郎。
    白雪朝听完,准备好的贺词生生憋了回去,险些把手一扬,用茶水浇他一头,马蹄还在飞奔,苏斐月大笑道:老师,学生的志向从未有过更改。此生只愿去浊扬清、荡涤世间一切不公!
    他的声音远去,此时正是春意最盛之时,长街繁花似锦,苏斐月掐下一枝牡丹,白马踏过开阔平坦的大道,踩碎飘落的花瓣。
    天宇高且远。
    什么混账玩意儿。
    白雪朝笑骂不已,可他笑着笑着,却又意识到了什么,目光逐渐黯淡,居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驸马年轻的时候竟然这么嚣张,什么不想做状元,探花郎更好听,简直和现在判若两人。
    江倦听完,反而好奇心更重了,他又问白雪朝:外祖父,那驸马怎么现在就好像经常在和长公主游山玩水,其余的一概都不过问?
    白雪朝笑得勉强,人啊,都是会变的。
    一直以来,白雪朝都精神矍铄,没有一点苍老之态,也许是忆起了往昔,颇是走不出来,这位老人终于露出了些许属于老人的疲态。
    你倒是提醒我了,再过几日,外祖父要去见一位故人。
    江倦点点头,好,到时候我陪你。
    白雪朝倒没有立刻应下来,似乎有什么顾虑,但是不论如何,究竟见不见驸马,还是需要他发话的。
    高管事问道:白先生,所以是不见驸马吗?
    白雪朝摆摆手,让他回去吧。
    高管事应下声,他召来一个小厮,让这人去回绝苏斐月。
    白雪朝不见苏斐月,江倦还是得老老实实地陪着他老人家。下棋太费脑子了,江倦不想动脑筋,只想放空,他灵机一动,外祖父,你要不要看书?
    王太子收藏了好多古籍和孤本,你要不要去看看?
    白雪朝一听,确实感兴趣,他忙道:去看看。
    江倦就问高管事:可以带我们过去吗?
    当然可以,只是吩咐一声的事情,太子妃却总是太客气,高管事笑道:太子妃、白先生,这边请。
    藏书阁离凉风院倒是不远,但江倦也不是个爱看书的,所以从来没有来过,这还是他头一回过来,刚一走入,书卷的独特香气就扑面而来。
    江倦还在东张西望,白雪朝打眼一瞅,激动道:这不是苍济生批注的《三玄传》吗?
    他两三步走过去,还没拿出这本书,就又看见了什么,震惊道:《中鉴》《南华通义》《孔论》这些可都是极为难寻的孤本,居然被集齐了!
    江倦是不懂这些的,他眨眨眼睛,那外祖父你好好看?
    白雪朝一列又一列地看过去,他本来对薛放离是没什么好印象的,可是到了这会儿,也不得不夸上他一句了。
    这位太子,眼光倒是不错。
    相中他这乖孙这个大宝贝,收藏的书也一本赛一本的珍贵。
    白雪朝简直乐不思蜀,每一本都想看,可又不知道究竟该从何处下手,就在他一排一排看过去,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有人试探道:白先生?
    白雪朝扭过头去,对方惊喜不已,白先生,当真是你!
    江倦一愣,高管事也哎呀了一声,才想起这茬来,他略带歉意地对江倦说:太子妃,奴才给忘了楼先生也在。
    楼先生?
    好熟悉的名字,江倦正要回忆,高管事向他解释道:上回太子妃不是相中了一个黑瓷茶盏,殿下用一套古籍给太子妃换了过来。
    后来楼先生上门借阅,发现府上藏书众多,还都是一些珍藏古籍与孤本,便向殿下请求再多看几本,殿下无所谓,楼先生便几乎日日来藏书楼。
    他说完,江倦也想起来了这回事,以及这位楼先生可是江南首富,平生最为敬仰白雪朝。
    在原文中,水灾过后,他还真金白银地往下砸,为安平侯博得不少民间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