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云清整个人不禁僵了下,有些不可置信的转过身。
就见容诚站在不远处,挑眉看着她。
两年未见,容诚个子又高了不少,身材修长,宽肩窄腰,这么一副好架子,居然第一眼将他的相貌的风头抢过去了。云清第二眼才落到了容诚的脸上,就见其五官也更加硬朗了些,比之昔日更加俊美了。身着一身锦衣华服,无比贵气。
明明是熟悉的脸和神情,云清却很难将这个人和那个在于家村教她识字,给她买马车衣裳,和她一起卖对联做生意的少年联想到一起。
莫名其妙就产生了一股距离感……
容诚身旁还站了一位绝色少女,看发型还未出嫁,想来应该是容诚未婚娘子之类的。
云清压下心头那一点别扭,笑着上前道:“诚……容公子,你怎么来了?”
险些脱口而出一句诚哥,又怕他身边的姑娘误会。云清便立刻改了口。
听见这个称呼,容诚双眸微微眯起。容公子?呵呵,这才一年多没见,对他的称呼又变回容公子了,还是说,因为有了情郎,为了避嫌?
想到这些,容诚冷笑道:“怎么,我不能来么?”
“……没有,就是,我欠你的银子还未赚够。”
容诚笑的云清心里有些发毛,真不知道她哪里得罪这大少爷了,总觉得他怪怪的。
一旁的柳烟打量了云清一眼,撒娇道:“容诚哥哥,她是谁啊?”
“她叫于大丫,救过我一命,不过欠我些银子。”
容诚介绍的极其简单,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关的路人。云清心底有些别扭,不过很快便释然了,毕竟这姑娘在呢,肯定是要避嫌的。
云清本想哄他开心,笑道:“这位是容公子的未婚妻?真是漂亮,二位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容诚闻言,面色更加不好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堵得难受。
云清这话倒是成功取悦了柳烟,柳烟一脸高傲的笑道:“虽说你模样难看了些,不过这张嘴倒是很会说话。”
云清的出现,没有令柳烟丝提起丝毫的警戒心,毕竟云清今日打扮的对她完全没有一丢丢威胁性,就是宫里的宫女,比她好看的都有的是。
容诚突然当着云清的面握住了柳烟的手,柳烟整个人不禁僵住了,和太子哥哥认识这么多年,这还是唯一的一次肢体接触。容诚冷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说罢,不再理会云清,带着一行人进了酒楼。
云清有些不解,她不是没想过和容诚再次相遇的情形,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感情过了一年多,容诚的少爷毛病又加重了?
还是说人家回去过了富贵日子,又看不上她这个村姑了?
看样子是这样,不过还好,没找她要银子就谢天谢地了。
云清这里看得开,容诚那里却想不通了,一想起方才沈庭风那小白脸亲了于大丫一口,于大丫还对他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他便越想越气,晚饭也没吃进去。
……
赈灾的物资发放完后,容诚决定继续留一段时间,反正赈灾时日稍微长一些也无妨,回去后顶多被父皇训斥一顿办事不利,就这么走了的话,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似的。
那之后,容诚便闲多了,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去了云容轩。
这几日吴钱没来做工,许是受了打击。这次是云清办事不利,索性给吴钱放了个长假,自己这段时日也不学下棋了,留在铺子里照看生意。
既然如此,云清也开始稍微改变了一下形象,毕竟代表的是店铺的颜面,每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容诚来到云容轩的时候,店里生意正忙,云清也没注意到他。
云清今日穿了身青色衣裙,头戴玉兰簪花,整个人和前两日见到她时完全变了个人一般,令人眼前一亮。
尤其是云清如今的言谈举止,颇具气质,居然不比他认识的许多千金小姐差。
容诚心中暗自起疑,那日和沈庭风约会,怎么就打扮成那副鬼样子?
店内不少女目光被容诚吸引了过来,云清这才发现他来了,上前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生意如何了,大概多久能还上我的银子。”
“再过个一年吧。”云清想了想道:“我可以先还你一些。”
“不必了,到时候一起还吧。”
“哦。”云清打量了容诚一眼,道:“容少爷,我应该没得罪你吧?怎么一回来就给我摆张臭脸?”
容诚被问的有些心虚,干咳了声道:“主子对丫鬟需要多好么?”
云清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丫鬟了,你以为我如今还会听你使唤么?”
语毕,云清突然有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感觉,对啊,她如今不是这臭小子的丫鬟了,也不用惯着他这一身少爷毛病,云清有几分得意的笑道:“现在云容轩的主人是我,这里是我地盘,你来了呢,就要听我的。”
容诚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权当她再放屁,一句话将云清堵了回去:“我是你债主,去,给我泡壶茶来!再不听话,小心我将你带回去做丫鬟!”
云清并未听出容诚话里半真半假的意思,不过气焰瞬时消了大半,“是,小的遵命!”
债主就是大爷啊!!这位容少爷就是大爷中的大爷!
云清泡了壶自己研究的花茶端到了内阁,见容诚那臭小子一副大爷模样,不知为何。莫名有了几分亲近感。这样才像一年前的臭屁容大少爷,昨晚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云清还真不习惯。
云清道:“小店也没什么好茶,我自己研究的,将就着喝吧。”
容诚尝了尝道:“还不错。”
云清也没气:“那是,对了,你这次来是做什么的?”
云清丝毫没有将容诚和京中派来赈灾的贵人联想到一起,容诚也没准备告诉她真实身份,免得二人之间产生了距离感。
容诚道:“就是路过住几天,过些日子就走了,于大丫,我离开之前,带你玩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