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清和容诚去县城采购了货架,买了些瓷器古董,还有一面绣有梅兰竹的屏风来,二人一同商议着,该如何摆放好看一些,齐心协力的忙碌了一日,才算整理好。
云清已经和供货商联系好了几日一送货,一次送多少,到时候看销售情况再改。
云清又找了县城的秀才,将容诚手写的美容配方交给了秀才,让他先照抄二十分儿出来,一份儿十文钱。
那秀才见到容诚的字,不禁瞪大了眼:“这字是谁写的?”
云清指了指容诚道:“他。”
那秀才一脸敬佩道:“您夫君看起来年纪不大,这字写的可真好看,也是个读书人吧。”
云清本想说她二人只是普通朋友,容诚大概懒得解释太多,直接道:“读过一些。”
“公子有功名么?秀才,或者童生什么的……”
“没有。”
这秀才原本因为容诚的字而产生的敬佩心里瞬间减少了大半。
容诚和云清离开后,云清道:“你是没考过功名么?”
“嗯。”
他堂堂太子,考哪门子功名呢,不过见云清眼中有些可惜的神色,道:“我……回去以后考考试试。”
“祝你他日高中!”不知道容诚真实身份的云清真心觉得这小子应该去考取功名试试,很认真的说这话,并未注意到容诚桃花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当晚二人回到于家后,吃晚饭的时候,于老太道:“大丫,这都好几天了,生意的事儿究竟行不行啊?”
田里的活儿少了于大丫后,干起来比以前慢出许多,她也不清楚于大丫和容公子在县城忙些什么。难免有些心急了起来。
云清道:“奶奶别急,这做生意起初是有些麻烦的,过两天应该就能开张了。”
于老太太闻,有些不乐意的抱怨道:“哎呦,这还要过多久啊,田里的活都没人做了。”
一旁的赵翠萍不屑道:“做什么生意啊,我看她就是找机会偷懒不干活!”
容诚道:“您的意思是说,我故意带着她偷懒了?”
“不是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于老太连忙道:“她这也是关心大丫做生意的事儿。”
“有我带着她,就不劳你们废心了。”
于家人立刻消停了,云清道:“奶奶,我这里都安排好了,估计后天开张,我明天留在家里帮忙干活。”
于老太闻言,多少满意了一些。容诚淡淡的看了云清一眼,心说他们二人明明定的是大后天才开张。这死丫头,先在都不会当着他的面演一下了么?
不过这样也好,于大丫心思比于家这些人深出许多,他离开后,她也未必会吃多少亏去。这样他也能走的安心些。
翌日,云清和于家人去了田里干活,容诚在家中无聊,想了想,便去了于家的田里。
他一出现,于家村其他女孩子不禁愣住了,一个个都没了干活的心思,几乎时不时的往他这边瞟。
云清上前道:“你怎么来了?”
“买的书看完了,在家无聊,就出来转转。”
“你这无聊就来看人干活的习惯可不好。”
“此话怎讲?”
如今二人足够熟悉了,云清同他说笑道:“你在一旁坐着,看着我在田里干活,我心里不痛快。”
容诚道:“那我和你一起干?”
云清愣了下道:“你不嫌脏了?”
“我小心些就是了,他日我离开的话,也没机会做这些了。”
云清诡异的看了他一眼道:“这有什么好做的?有些人巴不得一辈子不做这些事呢。您还真特别啊。”
容诚似是没听见云清语气中的阴阳怪气,他的确没有兴趣爱好做这些农活,只是他来的路上,途径别人家的农田,见到农夫农妇一起挑水种田的景象,虽然苦些累些,倒是别有乐趣在里面。
他心里突然就想试试,自从来到于家村后,准确来说是认识于大丫后,他就经常会做一些奇怪之事。
不过他可不是因为要和于大丫体验什么夫妇生活,只是想试试这种感觉罢了!
嗯,只是如此!
容诚和云清来到田里,在云清的指导下,放下身段再一次帮着于家干起了农活儿。
其他女孩子见到这一幕,羡慕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容诚在她们眼中,可不是一般人物,如今居然帮助于家种田?而且看这样子,分明是为了那个于大丫,才屈尊降贵做这些事情的!!
云清和容诚干活时认真,忽略掉四面八方传来的眼神,云清耐心的教容大少爷插秧,他学的到也快。
其实他早年习武也不是没吃过苦,这点活儿也不算什么,只要别让他施肥,其他的做起来倒也不比这些农人差,甚至比起于三丫那些人,容大少爷手脚还算麻利的
干到中午后,于家人开始在田里吃饭了,农家人都是这样,有的家中田地少,没有那么忙的,便回家做饭吃,但是绝大多数还是带着水和干粮咸菜的。
干了一上午农活,几乎所有人都出了一身汗,容诚和云清正准备去不远处老槐树下那片阴凉地儿吃些东西,云清途径赵翠萍休息的那块地儿时,不知道哪里伸出一只脚来,云清一个没留意,摔个了狗啃泥,周围传来阵阵低笑声。
容诚云清起身后,问她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儿吧?”
“我不是故意的,可能被石头绊了吧。”云清说罢,淡淡的看了一眼赵翠萍,突然又对容诚道:“我忘记拿水壶了,你先去吧。”
容诚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心说方才于大丫不是说他们二人喝一壶就够了,不过也未多问。
云清回去又拿了一壶,途径方才的地方,余光果然扫见赵翠萍的腿又伸了出来,云清也没气,重重往上一踩。
赵翠萍吃痛的叫出声来,一旁的于老太道:“你怎么了?”
赵翠萍做贼心虚,收回了腿道:“没事儿,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
若是被旁人发现了她伸出腿来绊自己女儿,她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云清像是什么都发生一样,拿着水来到了树下面。
方才她的一举一动,确没逃过容诚的眼,容诚叹了口气道:“你和你娘,要这样子下去到什么时候?”
“那就看她什么时候先停手了。”云清道:“你见我主动找过她麻烦么?”
云清知道,赵翠萍是不可能停手的,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赵翠萍改了性子,自己也不会放过她的。
二人不在讨论这个话题,云清道:“干馒头和咸菜你吃的下去么?”
容诚如实道:“以往吃不下去,如今倒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些东西这么好吃。”
云清笑道:“你这少爷居然真的种了一上午田,我还真挺佩服你的。”
大户人家出身的通常娇贵的很,无论有本事没本事的,大多自命清高,能主动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云清佩服的是他这份儿心性。
容诚没答话,难得有几分心虚,若是云清知道他一开始其实是抱着同她体验农夫农妇的想法,而做这些事的话,不知会作何感想。
二人刚吃到一半,不远处的赵翠萍突然干呕了起来,其他人见了,不禁蹙眉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许是天热吃坏东西了吧。”
说罢,又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