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作声,紧张地闭上眼。
在秦瑜看来,这便是回应。他勾了勾唇角,低头,轻碰了下那两瓣唇。
她的唇,凉凉的,软软的,轻碰那么一下,便有种酥麻快感袭遍全身。过后,留下的却是沁人肺腑的甜。这滋味,他尝过便深陷,便不可自拔,纵使为此付出一切也甘愿。
秦瑜急切地想采撷更多。
不料,一声沉闷的吱呀响,赫然临头浇他一盆冷水。
陆府的门开了。
陆轻云慌忙将他一把推开。
秦瑜:“……”
“混账!这丫头是越发胆大妄为了,摄政王的婚事她也敢逃!”
陆文修大步迈出,儒雅的一张脸气得通红,还皱成一团。他身后,是惶恐不安的陆夫人紧跟着,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一走出,陆文修很快瞧见了陆轻云的身影,愣了一瞬,变得更加怒不可遏,“你还有脸回来!看我这次不……”
后头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便对上秦瑜那道阴恻恻的视线,他顿时心里一咯噔,半截话又强行咽了回去。
“王爷?”
他身子一踉跄。
完了,云儿这丫头逃婚也就罢了,偏偏没逃出去,还是被秦瑜给亲自抓回的,这下倒好,他也用不着想怎么跟秦瑜交代。看他方才神色阴沉,想必已经为此发怒。
陆文修面色一白,三步并两步迎上前,向秦瑜请罪,“是臣教女无方,才叫她行如此大胆事,望王爷降罪,臣甘愿受罚。”
陆夫人在旁听了,也赶紧抓着女儿的手,就要跟着跪下。秦瑜眸子微敛,赶在这之前,将陆轻云拦住,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不是还不习惯给人跪吗?
他轻声:“你扶陆夫人先进去休息。”
“谢王爷。”
陆轻云的双眸弯成了两轮明月,冲他微微一福身,便扶好陆夫人。
“娘,我们进屋。”
“可这……”
陆夫人怯怯看了眼秦瑜,又望了望依旧跪在地的陆文修,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任由她扶着离开。
待那道倩影消失在视野,秦瑜才背起手,垂眸道:“陆大人,今日之事本王不追究,云儿也答应过本王,不会再逃,你切莫再怪罪于她。她是你女儿,更是本王的未来王妃。大婚之日,本王要看到的是好生生、活蹦乱跳的新娘子,你可明白?”
陆文修抹了把额角细汗。
“臣明白,王爷放心,云儿是臣的女儿,臣定会照看好她。”
“嗯,起来吧。”
秦瑜说罢,转身大步离去。在小厮的搀扶下,陆文修战战兢兢起身,不解地望向远去的那道背影。
这摄政王的性子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怎么该生气的时候,他反倒不生气了?陆文修想不透,站定后,背起手,余惊未定地往里走。
送陆夫人回去,陆轻云便回了自己的小院,折腾一夜,她三两下洗漱好,打发秋画和陆十一去休息,自己便也吹了灯,安静地躺在床上。
到了后半夜,月色更好,大片地洒进屋子,落在轻柔的纱幔上,更衬得它美轮美奂。
陆轻云侧身躺着,呆呆盯起月光下的纱幔,思绪不禁又飞回了在陆府门口那时。想起双唇碰触的那瞬间,她的手指轻轻抚上唇瓣,在夜色里,小脸烧得火热。
正裹着被褥翻来覆去一阵娇羞,突然,细微的吱呀响入耳。她赫然停下,抱起褥子警惕盯着黑压压的屋内。
这种时候,她的直觉总要比感官来得早。
放缓呼吸,又再耐心等了等,果不然,听见了愈来愈近的微弱脚步声。
“秋画?”
无人应她。
陆轻云一惊,当即摸到床沿,小心翼翼下了床,鞋都顾不得穿,便嗖地一下,不管不顾往门口方向冲,嘴里大喊,“十……”
只不过,才刚喊出一个字,她就被人抓了个正着。不仅嘴被捂住,还被拦腰给抱了回去。
隔得近了,她被一股好闻的沉水香裹住,方才还张牙舞爪奋力挣扎的陆轻云,登时停下。
这味道好熟悉。
“唔唔!”
发不出声,便伸手在那人身上一通乱抓,直到摸着那人腰间的一块刺字玉佩时,心里的猜想才渐渐确定。
她抓紧玉佩,指腹一点点勾勒出上头的字。
“瑜。”
那人将她抱回床上,陆轻云气恼地正要问话,一片雪白衣摆从眼前晃过,与月色混为一体,紧接着,是柔软的唇覆上她的唇瓣。
她一僵,惊得不敢乱动,瞪大眼,借着月光看清那人的脸。
明暗的光影下,秦瑜的脸泛着许许清冷,与他火热的亲吻全然不同。
他一手扶上她腰间,一手撑着床栏,将她圈在臂弯下,蛮横不讲理间,又带着些许小心呵护。起初,只是紧贴双唇,小心摩擦和试探,再大胆些,不过也是舌尖轻轻拂过,像做了坏事般,迅速又收回。
眨了眨眼,陆轻云并未将人推开,甚至怀揣着些许紧张和忐忑,默默闭上眼。
察觉到怀里姑娘的身子不再这样僵硬,秦瑜便也更胆大。几番流连后,轻轻撬开那两瓣柔软,肆意地从里采撷那烙在心头挥之不散的甜蜜。
他也不知怎地,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又折回,甚至恬不知耻地翻进小院,闯她闺房。闻见她身上淡淡的百濯香味时,更是不可遏制地想要与她近一步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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