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眼睛一亮,就是这个意思!
“女子大多心思细腻敏感,与她们相处,首先得有足够的耐心和真诚,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她们很容易就能感受得到,你从前没跟女子多相处过吧?”
萧然抿了抿嘴,“不曾。”
“猜到了,虽然我也不曾,但这种事也是讲究天赋的。”
秦戈顺带夸了自己一下,“你这种情况,首先得跟林姑娘坦白自己的想法,不管她信不信,你得先把态度摆正,她不相信你的话,那你就一遍一遍地说,一遍一遍地让她感受到。”
萧然微微皱眉,“如此不会让人觉得有些厌烦吗?”
“那要看情况,比如林姑娘一直以来表现出对你的心悦,你会觉得厌烦吗?”
萧然:“……”
他只是偶尔会觉得麻烦,厌烦倒是不会。
“但若是换个人年复一年地表示对你的倾慕,你又会觉得如何?”
“我会离她远远的。”
秦戈耸耸肩,“所以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林姑娘对你的不一样?”
早发现了,还有后面什么事儿?
萧然默然,母亲总是一遍遍跟他强调林婵月多好多好,见了他就说,说到他心里渐渐生出逆反来,但即便如此,他对林婵月也没有厌烦过。
如今听了秦戈的话,萧然忽然觉得心底某处混沌被点亮了,缠绕其中的迷雾渐渐散开,让他终于能看到里面真正的样子。
萧然伸手提起茶壶,给秦戈喝了一半的茶杯续上。
“只是如今婵月不肯见我,我便是想与她说明白也不能。”
秦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事儿我来办。”
萧然抬头看他,“为何你愿意如此帮我?”
秦戈放下茶杯,噙着浅笑,“我帮你也是有原因的,阿鸾的身世,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我希望她这辈子不要卷入这趟浑水里。”
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每日都开开心心的,秦戈可以为了沈鸾,做一切。
萧然怔住,似是有些明白了为何沈鸾会选择秦戈,他输的,好像也不冤……
……
秦戈见完了萧然,邀功似的去找沈鸾,把事情这么一说,一张帅气地脸充满了期待地看着她,“我棒不棒?”
沈鸾就觉得秦戈身后仿佛有一个巨大的尾巴在来回摇晃,萌的她摸了摸秦戈的脸,“厉害!”
秦戈开心了,拉住沈鸾的手使劲揉搓,“赶紧把他们的事儿了结了,我母亲已经在找人来沈家说亲,昨个儿她还跟我说,下个月就有好几个黄道吉日,特别适合议亲。”
赶紧把媳妇娶回家,省的再有别人瞎惦记!
沈鸾无意识地晃着他的手,“再等等吧,我最近……有点烦躁。”
“怎么了?”
沈鸾对秦戈全然地信任,于是把刘小昭的事情跟他说了,“我不敢让小昭看出来,这两日都没往她跟前去,可若是她的情况真的越来越糟该怎么办?”
秦戈将一脸难过的沈鸾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我们阿鸾是个心善的小菩萨,悲天悯人,只是有些事情,人是无法胜天的。”
“我从小就想过自己会怎么死,跟着我爹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我爹就将我的棺材准备好了,他带我去看,跟我说如果我不想死,那就一辈子在晏城做个广阳侯世子,等着以后袭爵,定能安安稳稳。”
“那口棺材是黑色的,看着它我浑身都发寒,好像已经躺进去了一样,那是我第一次觉得生死离我那么近,只要后退一步,我就可以离它远远的。”
“我想了三天,还是决定跟着他上战场,在晏城做个富贵侯爷,等以后老了病死在床上,到那时我一定会后悔,谁都会死,怕也不能改变什么,但就怕死的时候,觉得这辈子不值得。”
沈鸾静静地听他说话,头轻轻靠在秦戈的胸前,她微微仰头,“后来呢?”
秦戈笑起来,胸腔轻颤着,“后来,我娘弱不禁风的身子拿着剑把我爹追的满院子跑,说他晦气,乌鸦嘴,让他亲手把棺材劈碎了当柴火烧,我爹委屈的,说那口棺材不便宜,用尽了他的私房银子……”
沈鸾咯咯咯地笑起来,玩着秦戈的手指,心里的烦躁微微驱散了一些。
人是都会死的,但如果死的时候能没有遗憾,那其实也不算一件糟糕的事。
她反身抱了秦戈的腰一下,声音闷闷的,“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还好有你在。”
秦戈来了精神,特不要脸地将脸凑过去,“我只接受一种感谢。”
沈鸾:“……”
她双手捧住秦戈的脸,用力揉捏得变形,语气无辜地问,“是这种吗?”
秦戈又好气又好笑,刚准备说话,脸上被轻轻印了一个吻。
沈鸾脸颊泛着淡红色松开手,“我去说服婵月见萧然了,你要不再坐会儿,我就不送了。”
她提着裙子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离开,秦戈抬手摸了摸脸颊,笑的一脸灿烂,媳妇太可爱了怎么办。
小五悄无声息地从外面进来,凑到秦戈身边,“爷,沈姑娘身边那位嬷嬷查到了,是甄贵妃娘娘给她的,一直跟着贵妃娘娘许多年的老嬷嬷,也到了年纪该出宫了,娘娘就给了她。”
秦戈脸上笑容不变,“既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便无事,或许过阵子,贵妃娘娘就该召见我了,你说我穿什么才能让娘娘对我印象深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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