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孟家出来,刘小昭都有些恍惚。
“沈姐姐,他真的说能治得好我?你也听到了是吗?”
沈鸾笑着说,“听到了,孟大夫确实是这么说的,你就安心调养着。”
“我真是不敢相信,我以为没人能治得好我,我只能一年一年地熬过去,多熬一年就算多赚了一年,沈姐姐,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刘小昭开心的手舞足蹈,她抬高手臂,袖子滑落下去的时候,又露出了胳膊上的红痕。
沈鸾笑容微滞,握住她的手腕,比之前看到的更加严重了一些,泛着淡淡的青紫,想来她挣脱的时候很用力。
“那人只拽着你的胳膊往里拉?”
刘小昭眼里闪过一丝恐惧,激动的泛红的脸又慢慢的白下去。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地开口,“有帘子挡着,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可是……”
刘小昭咬着嘴唇,挣扎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我觉得,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
沈鸾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脸色铁青,呼吸都变得急促不少。
“岂有此理!”
“沈姐姐,我当时吓死了,可是孟老先生是沈大哥找来的,会不会因为我让沈大哥为难?”
“不会!”
沈鸾气得眼睛都绿了,恨不得转回头去给刘小昭讨一个公道。
“不行,我回去一定要告诉哥哥,欺人太甚!”
沈鸾对这种事情义愤填膺,当真等沈文韶一回府,就找过去告状。
沈文韶皱着眉听完,“你没事?”
“我有什么事,是小昭妹妹被欺负了……哦对了,那个人还说什么,如果当时进去的人是我就好了,他是不是有毛病!”
沈鸾叭叭叭地宣泄一通,反正在哥哥这儿她也不必有所顾忌,她愤愤不平,没瞧见沈文韶眸中浮现出淡淡的冷意。
“此事,我知道了。”
沈鸾告完了状,心里舒爽了一些,然后又想起一些事来。
“哥,可是如今是咱们有求于他们,是不是也只能吃哑巴亏?”
她大大的眼睛里有着浅浅的无奈和委屈,“我也就是……来跟你说一说,毕竟小昭妹妹的病症,到如今为止只有孟老大夫有办法,我不想让她失望。”
沈鸾心底明白,所以在孟家,她也忍住了。
这事儿,可能就算告诉了哥哥,也只不会有什么结果。
“哥你就别放在心上,孟老先生斥责了那人,也说了往后不会出现同样的事情,我以后会陪着小昭的,寸步不离。”
沈鸾笑起来,似是不想让沈文韶有什么负担,又说起别的事情,说她的孤本已经抄了一半了,很快就能抄完。
沈文韶“嗯”了一声,“记得抄工整些,不然我看得费劲。”
沈鸾:“……是,知道了。”
她从沈文韶那儿离开,沈文韶周身的气息立刻变得冷肃下来。
在他这里,没有“算了”这种话,他沈文韶的妹妹都敢戏弄,想来,定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
从孟家抓回来的药,小昭吃着觉得还成。
“总觉得身子比之前要轻了一些。”
沈鸾很为她高兴,“舅母和谢谦哥哥明日要回去了,你就暂时留在我们这里,等你病愈之后再送你回去可好?”
“会不会太叨扰你们了……”
“不会,我很高兴你能留下,在家里也有人陪我说说话。”
刘小昭于是留在了沈家,谢二夫人和谢谦,该打道回府了。
送他们离开的那日,谢二夫人看着沈鸾的目光里依旧有浓浓的遗憾,“我是真喜欢你,只是可惜了与你没有缘分,也怪谦哥儿不争气。”
“舅母,谢谦哥哥有本事着呢,您往后就等着享福吧,我听说好几位晏城的画师都邀请他留下做客,对谢谦哥哥的画技赞不绝口。”
谢二夫人脸上又浮出笑容来,自己儿子争气,比什么都让她高兴,算了,不成就不成吧。
“小昭这丫头就拜托你们了,有什么进展随时让人来报个信就成。”
沈鸾去与谢谦道别的时候,气氛十分融洽。
“这是送给谢谦哥哥的礼物,我也不懂这些,所以托了人去买回来的,希望你喜欢。”
那是一套作画用的工具,林林总总一大包。
谢谦心中感动,“多谢妹妹,等我有好的画作就给你寄过来。”
“当真?那我可等着了,到时候我就跟我的友人们炫耀,能画出这样好的画来的人,是我的哥哥。”
她笑颜如花,骄傲的表情让谢谦宛如喝了冰水一样舒畅。
是啊,又何必拘泥于男女之情,能有这么个以他为荣的妹妹,对谢谦来说,已经是莫大的一种支撑,让他心底仿佛涌出用不尽的力气,激励着他不断精益自己。
送走了谢二夫人和谢谦,沈鸾将刘小昭搬到了自己隔壁的院子,也好在近一些的地方照看着。
七日之后,她陪刘小昭去孟家,孟药庄挽着袖子给刘小昭施针,又换了一副方子。
“刘姑娘的病症要想完全好透,得用好些药材养着,从前虽然也用了药,但药材上面可能没那么好,所以……这方面你得有点准备……”
孟老先生语气温和,刘小昭生出些不自在来。
谢家肯养她已经很不容易,也一直汤药不断,谢家的境况哪里还能允许她用多好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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