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瑾的余光死死地黏在沈鸾身上,这才是原本应该成为他妻子的人,绝色温柔,又能带给他最多的财富和帮助!
曹瑾由沈源钟招待,找了沈志安作陪……沈源钟也不大敢去找沈文韶。
沈玥则去跟沈家的几位姑娘说说话。
姐妹四人难得齐聚一堂,在偏厅里,沈玥摘下了头上的纱帽。
沈玲毫不客气地抽气,语气夸张,“天呐,怪不得你要戴那个,怎么现在还这么可怕?”
连沈晴都忍不住吸了口气,只是却控制着情绪,很快挪开视线。
沈玥的眼睛静静地盯着沈鸾,仿佛在等着她的反应,沈鸾只扫了一眼,语气怜惜,“二姐姐快别说了,四妹妹心里定是不好受的,也就在咱们姐妹面前她无需遮挡,二姐姐就别惹她伤心了罢。”
沈玲白了她一眼,“你倒是好心,不过我又没说错,我瞅着这伤怕也是治不好了,四妹妹往后就少出门,见的人少了,自然也就少伤心不是吗?”
沈玥拢了拢肩上披的薄纱,浅浅笑起来,“这就不劳二姐姐操心了,二姐姐既然看不惯我,也不必浪费时间在这里陪我,大姐姐也是一样,我与三姐姐许多日子未见,有些话想要单独与她说呢。”
“呵,你当我想在这儿陪你?”
沈玲率先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要不是祖母发了话,她今儿都懒得出现。
沈晴也站起来,却是担忧地看了一眼沈鸾,沈鸾安抚地朝她笑笑,这里是沈家,沈玥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等人都走了,沈鸾让紫烟重新送了一壶茶上来,“铺子里新送来的茶叶,说是炒制的时候放了果干花瓣,比平常的茶多了一份清甜,四妹妹也尝尝。”
沈鸾用的东西没有一样不是好的,茶具精致贵重,让人端上来的果子也是寻常人家中难得一见。
沈玥的目光在沈鸾脸上打转,见她气色红润,皮肤像是从里面透出光来一样,清透无暇,吹弹可破,一看就是从小娇养出来的。
自己呢?从一大清早就要跟曹家那个老不死的怄气,应付她想着办法蹉跎自己。
只是短短几日,沈玥都烦躁得要死,开始怀念起闺中的日子来。
“三姐姐如今过得很好?从前三姐姐与我那样亲近,一日不见我都不成,如今怎的与我生疏成这样?”
沈鸾浅啜了一口茶,漫不经心道,“从前是我考虑不周全,没少给四妹妹造成困扰吧?只后来年岁大了,觉得这样不成,我还是个做姐姐的,怎能如此依赖妹妹?岂不让人笑话?”
“呵呵,我还以为从前种种,皆是姐姐做出来的样子呢。”
“哪儿能呢,我若是装模作样,又怎会屡次做出蠢事来?”
沈鸾看着沈玥笑的无害,“那会儿我是当真愚不可及,也难怪四妹妹喜欢与我在一块儿。”
沈玥定定地看着沈鸾,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自以为掌控在手中的沈鸾,变得如此陌生?
沈鸾垂下眼睛,手指在茶杯的杯壁上缓缓摸着,“那日在酒肆,四妹妹不适晕倒,我扶着妹妹躺床上的时候,无意中在你身上摸到一把剪刀……”
沈玥心里猛地一跳,听见沈鸾继续说,“我怕那剪子伤到了妹妹,因此拿出来放在旁边,只是我很好奇,为何妹妹会随身带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沈鸾微微睁大眼睛,“不奇怪吗?谁出门玩乐会带一把剪子?”
“我就是、就是习惯而已。”
沈玥偏过头,觉得脸上的伤疤在隐隐作痛。
“哦,那就算了。”
沈鸾像是随口提及的小事,沈玥沉默,曹瑾告诫过她,此事绝不可跟沈鸾透露半点。
可难道,就这么算了?
……
沈源钟是沈老太太的二儿子,章氏共生了三个儿子,老大沈源德性子古板正直,能力平庸却很有追求,如今在翰林院不上不下。
老三沈源修是个奇才,沈家在晏城的地位一大半是他带来的,遗憾英年早逝令人唏嘘。
老二沈源钟,就是个能力也不咋地,又不求上进,连翰林院都没混进去,又怕吃苦不愿意外放,整日吊儿郎当混吃等死的类型。
他对曹瑾这样的文人没什么好感,不过沈玥是他女儿,回门的时候自己不得不作陪。
“我们玥丫头性情乖顺,就指望着贤婿多多照顾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沈源钟这种废话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脸上已经显出了醉意。
曹瑾举了举酒杯,只碰了碰嘴唇,转头与沈志安攀谈上。
当初曹瑾也是庶吉士出身,仗着自己的资历,跟沈志安传授起经验来。
“你是不用担心的,有沈家作为底气,相信很快就能入翰林,到时候好好表现,不愁没有机会。”
沈志安表情淡然平静,“沈家并不像你想象中那样,沈家子弟都得凭借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沈家帮不上什么忙。”
“这你就是谦虚了,沈老夫人的胞弟可是长信侯,怎么会帮不上?你放心,到时候我也会尽力帮你,若你有什么不懂之处,尽可以来问我。”
沈志安轻轻摇了摇头,“祖母的性子我们比你了解得多,断不会为了晚辈的事情麻烦长信侯。”
曹瑾在心里嗤笑,吹吧就,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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