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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汣吓醒了,睁开眼睛天都亮了,她拍拍脸,跑去卫生间洗了澡换了衣服,打了个车去医院。
货车司机的女朋友拿到那笔两百万的巨款,连住院费都不肯替他交,谢斐之所以还给这个企图撞死阿灿的男人交住院费,是希望他能醒过来,问出有用的信息,他要是死了,就没人指证周弘新。
老板和铁岭叔,好像都挺希望他能醒过来。
谢斐给货车司机转到了谢家投资的私人医院里,铁岭叔恰好在,叶汣昨晚当鸽头的时候见过他,他还开玩笑要炖了她呢,叶汣没来由的一阵发抖。
白铁岭是认得叶汣的,这小姑娘最开始接了谢余容发布的任务,后来被歹徒刺伤闯进了庄园没死,一开始他确实以为这是她们联合起来演的一出苦肉计。
所以谢余容再次找上叶汣,提出给她一个亿让她赶紧给阿斐生孩子的时候,这姑娘严词拒绝,他依旧怀疑她们在演戏。
可是阿斐愿意相信她。
阿斐说她在帮他治病,怎么个治法阿斐没说,不过阿斐的身体确实好了一些,原本今天是发病的日子,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发作,简直是个奇迹。
阿斐愿意相信的人,白铁岭也愿意相信,而且她还救了阿灿一命,他也装作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两个戏精面对面的寒暄,“你就是小汣吧,我听阿斐提过你。”
叶汣甜甜的打招呼,“铁岭叔好,阿斐说他最信任的人,一个是阿灿,另外一个就是铁岭叔了。”
“确实,阿斐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过他很固执,从六岁那年他的小乌龟和二哈都出意外之后,他就不让我在他身边呆超过半年,所以这阵子你没见过我。”
白铁岭陪她去病房,看到病床上的梁锡,无奈说道:“植物人,医生说除非出现奇迹,不然他醒不过来。”
叶汣悄悄用治愈的白雾游走在梁锡的周身,温润滋养他周身的筋脉和脑部的神经,白铁岭就跟她说着调查结果。
“梁锡痴情倒是蛮痴情的,就是太蠢了,那个叫黄汐如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得绝症,她拿了两百万跑了,梁锡还有个老娘,知道儿子是故意行凶,保险公司根本不赔的,知道我们可以给梁锡转院,跪下来求我们别拔呼吸管,哎,这糊涂东西,做这事之前都不考虑生他养他的父母。”
病床上的梁锡眼皮子在剧烈的抖动,叶汣知道白雾起作用了,她故意问道:“那黄汐如跑哪儿去了,她收了指使的人两百万,好歹给梁锡交点住院费吧,或者,照顾一下梁锡的妈妈。”
白铁岭嘲讽,“黄汐如听医生说梁锡极大可能醒不过来,马上卷了钱跑了,梁锡的老娘把家里房子卖了,现在住在桥洞底下捡破烂,哎,造孽。”
病床上的梁锡猛的睁开了眼睛,大叫一声,“不可能的,汐如不可能骗我!她说就算我死了,也会好好照顾我妈,给我妈养老送终。”
白铁岭:……醒了,还这么中气十足,他不敢置信,“小汣,你还真是个锦鲤,你一来他就醒了。”
梁锡死活不相信,什么都不肯说,他要出院去找黄汐如,白铁岭怎么可能再让那些人接触到梁锡,马上给梁锡妈找过来。
梁锡妈先是抱着儿子哭了一通,然后说黄汐如一分钱都不肯拿出来,还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她根本没得绝症,都是骗人的,她已经跟相好的跑了。
梁锡面如死灰,叶汣气不过,一巴掌打醒他,她的治愈白雾,不是用来救这种没担当的废物。
“你还有妈,她把养老的房子都卖了给你治病,钱花光了只能捡破烂住桥洞,她都没有放弃你,要不是我老板,你现在也没机会再报答你.妈,能不能振作一点,你主动自首,坐几年牢还能出来,你真的要看到你.妈捡破烂一辈子吗!”
梁锡脸上发白,“我没机会了,我撞死了人,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被你撞的那个少年没死,你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真没死?”
“嗯。”叶汣给时灿打了个视频电话,把手机给了梁锡。
梁锡确认了被他撞的少年没死,甚至都没有受伤,这才下定了决心,“好,我自首,是周弘新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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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老板解决了个大问题,叶汣从医院回家,想把小黑鸦给弄回来,她跟小黑鸦远程交换了精神体后,发现自己被关在鸟笼里,谢斐在一旁给她喂大米,脸上焦急不已。
“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了,大米、玉米、卷心菜、豌豆你都不碰,小黑鸦,你说你到底要吃什么?”
叶汣想出鸟笼,她讨好的从他掌心里啄了几粒大米吃了,然后乖巧的蹭了蹭他的手腕,“咕咕咕”叫了几声,希望老板能把她放出来。
谢斐诧异了一下,昨儿晚上原本乖巧不已的小黑鸦,在他洗完澡出来换衣服的时候,突然被惊到了,自己去撞玻璃,他只能给它关到笼子里,喂它东西也不肯吃,他多怕这只小黑鸦会跑掉,飞到外面就再也找不到了。
他打开笼子,“你这会怎么又这么乖了?”
小黑鸦温顺的蹲在他掌心,一粒一粒的啄着面前桌子上的大米,谢斐难得温柔。
“阿斐,姑姑求你的事你能答应吗,你能不能不要再弄那只破乌鸦了!”
谢余容看到谢斐只顾照顾那只乌鸦,该死的,他这庄园尽招惹这些不详之物,一会是报丧鸟,一会是乌鸦,要不是有事求他,她绝对不会来这里找晦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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