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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月噘着嘴埋怨她们家小王妃多管闲事。
    听她在身边喋喋不休地唠叨个没完,秀月才轻推了她一把,不耐烦道:“是是是!狄大人哪都好,但我不喜欢他整天拎着把破刀晃来晃去的!”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这是…皇上御赐的环首刀啊…”
    第43章 线索 “这是…查到了?”
    融融日光落在南飞的雁群上, 传来阵阵嘹亮欢快地雁鸣声。
    柳恩煦把手挡在眼前以遮蔽刺眼的阳光,她抬头去看湛蓝天幕下那群自由翱翔的鸟,一片灿金色的梧桐叶刚好飘落在她樱桃般的红唇上。
    柳恩煦轻轻捏起那片落叶, 在指尖轻捻,脚底加快了速度踏进了吉财当铺。
    仔细算算, 自上次从鬼伯这拿了那张字条的消息后,已经过去大半个月的时间。
    这一次, 刚好赶在柳恩煦从韦将军府看望姑母回府,顺路去找鬼伯拿了消息。
    柳恩煦轻轻推开雅字小阁的木门,交代秀月留在门外等候。
    刚一进门, 就看个年级不大的小姑娘, 梳着两个简洁的低马尾, 正在帮鬼伯整理东西。
    柳恩煦脚底顿了顿。
    小姑娘这才赶忙起身, 搀扶着鬼伯往柳恩煦这边走。
    “月姑娘来了。”鬼伯边说边指了指身边的丫头, 说道:“这是霂荷,京郊和外阜十三个桩子的掌使。”
    柳恩煦礼貌地对她点点头,在鬼伯的招呼下往屋里走, 同时听霂荷夸赞道:“早就听鬼伯提到过月姑娘, 竟不想月姑娘清淡恬雅,我还以为是个穿金戴银的土财主呢!”
    柳恩煦掩嘴浅笑,却依然对这个没见过的小姑娘有戒心。
    鬼伯也看出了柳恩煦的顾虑, 对霂荷摆摆手,说道:“去吧, 我有事要和月姑娘讲。”
    霂荷十分懂事地点点头,走出了雅字小阁。
    柳恩煦有些意外鬼伯今日的安排。
    她从来都跟鬼伯单线联系,鬼伯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柳恩煦的真实面目。
    今日怎么了?
    柳恩煦坐在圈椅上,有些担心地问道:“鬼伯近来身子还好吗?”
    鬼伯看似轻松地笑了笑。
    他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这个小丫头, 应道:“月姑娘不必惦记。人老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实在是正常的。”
    柳恩煦神色一凛,劝道:“我为鬼伯找个郎中来看看吧?有什么我能做的,鬼伯提便是。”
    鬼伯宽慰地勾起一抹笑,慢悠悠地摆摆手:“自己的身子,自己最了解。霂荷那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吃了不少苦。但绝对是姑娘可以信赖的人。”
    柳恩煦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识攥紧了袖口。
    鬼伯肤色本就偏暗,光凭眼睛去看,不好辨别他身体的状况。
    只不过鬼伯拿东西越来越费劲,满满的一杯茶,竟是被他晃出了多半盏。
    柳恩煦心头一酸,起身走上前,为鬼伯添了茶,端到他嘴边。
    鬼伯却不敢接,而是缓缓抬手将她的手压下去,才说:“月姑娘不必如此。老夫这后半生过得也算是风生水起了。这全都要依赖姑娘的扶持。”
    柳恩煦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鬼伯年级大了,可还那么尽心地为自己去建立了这么庞大的信息网。
    她毫不迟疑,将手中的茶盏举地更高了些:“这是晚辈该做的,这些年,鬼伯帮了我不少忙。”
    鬼伯见她坚持,象征性地将嘴压在了杯子上,抿了口她敬上来的茶,说道:“但还是没帮姑娘找到神医的下落,这是我最为不甘的事。”
    柳恩煦把茶盏放在他面前,自己在他对面落座:“鬼伯不必挂心,神医已经找到了。”
    鬼伯那双混沌的眼睛里突然流露出异彩,笑着确认:“可是真的?”
    柳恩煦“嗯”了声,应道:“真的。”
    鬼伯没打算继续问下去,而是收回视线,看向柳恩煦放在自己面前的茶盏,说道:“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让姑娘失望第二次。”
    鬼伯说完,就开始颤抖着手臂从小几下摸出了一个木盒。
    柳恩煦看着他缓慢的动作,紧张地攥紧了放在小几上的小手,问道:“这是…查到了?”
    鬼伯正把小木盒放到小几上,伸手推到柳恩煦面前,脸上扬起一抹柔和且慈祥的笑意:“是。费了些功夫,但好歹,没再让姑娘失望而归。”
    柳恩煦有点不敢去碰那只其貌不扬的小木盒。
    咽了咽口水,怔楞片刻,才抬手去揭木盒的盖子。
    她坐直了身子,探头看向木盒里。
    里面有几页写着字的纸,还有几张摞在一起的卖身契。
    柳恩煦心慌意乱地看了眼鬼伯。
    直到鬼伯面无异色,点头示意她打开。
    柳恩煦又往前倾了倾身子,专注地去掏盒子里面的东西。
    她先是匆匆看了眼几张泛黄发皱的卖身契,那上面的名字各不相同。
    她将卖身契放在一边,又去读那封写了三页的信。
    柳恩煦不知道自己花了多久细读完了那封信笺。
    只记得那上面写着郁霁尧有三个儿子,郁昕霖和郁昕泽是郁霁尧的嫡子,郁昕熠是妾室连氏所出。
    十二年前冬至前后,说是遇到了仇家报复,郁府上下二百多口一夜间人间蒸发,连尸骨都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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