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夏当然不会说自己是重生的了,这种话别人和自己说,自己也不会信的吧,说不定还被举报搞封建迷信活动。
“陶金玲说是我妈,其实也不是。”
“因为你从小她就离开了你?”卓航问。
田小夏摆摆手,“别打断我。她的确和我爸有过一段事实婚姻,我爸也就只有那么一段婚姻,我也是在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出生的,她来信联系我的时候无论是我爸还是周围知道她的人,都没有否认她是我妈,我也以为她是我妈,生我的那种,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卓航点头。
“这趟去沪市我发现,她似乎也不是我妈,她要输血,其实子女和其中一方父母血型不一样很正常,但是,她是ab型,我是o型,这就不正常了。”
“为什么?万一你爸是o型?”
“这就是关键了,你是不是没学过生物。如果我爸是o型,我也只可能是a或者b。也不可能是o,换句话就是,陶金玲是ab型,无论如何她的孩子都不可能是o型。”
“啊?”卓航惊讶,还能这样?他是读过生物,可他那时候只想着考军校,而且那时候流行只要读好数理化就行了,生物什么的,还真没好好学过。
田小夏点头,“对,遗传学上就是这样的。所以,我现在的问题就来了,这个陶金玲是不是当年和我爸有过一段事实婚姻的陶金玲,如果是,那为什么我是我爸的孩子却不是她的孩子,周围人还没有任何风声?”
这是田小夏想了好几天的出的结论。
要么就是此陶金玲非彼陶金玲,毕竟中间隔了那么多年,当年对她有印象的人都没在见过她,只听名字,重名重姓不说,万一她也改名字了呢,这也是想起周晓霞上辈子改名字给她的启发。
如果陶金玲就是那个陶金玲,那么自己不是她的孩子,可是她找来的时候,家里没人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也就是说,在家人的意识里,自己就是她的孩子,所以,田建设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爹还是个问题,如果是,那么亲妈又是谁,如果不是,那么自己的亲爹亲妈是谁?
田小夏说得笼统,卓航也是把一句话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才理出个头绪来,抬头看田小夏。
田小夏点头,“对,就是那样,目前看来我生母不详,弄不好生父也是不详的。”
“那你既然确定了她不是你妈,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她保持联系呢?”
能说上辈子自己被利用被压榨吗?不能!
“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她想认我也是有目的的,因为我考上大学了,成绩还不错,她后来生的这个儿子…不是个能成的,她天天和我洗脑,让我好好学习,申请出国,我出国了,她现在是我的监护人,将来要是我出国了,她就能以我的家属跟过去,她儿子也就跟过去了,然后……”
田小夏没说下去,说多了,那就不是听说的了。
但是卓航还是了然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正是出国狂热的时候,李明翰的姐姐李明雅不就出国了嘛,他周围出国了的不在少数,不过基本都是自费出去的。
田小夏的意思很明确,陶金玲想让她通过公费出去,然后再带他们娘两出去。
按理说,如果是亲妈,这也没啥,可如果不是亲妈,甚至连关怀都没有过的人,找上你,只为算计你,这就不合适了。
“跟过去了也不是那么好融入那边的吧,但是身份问题……”
“所以啊,她的算盘打得好着呢,让我嫁给那边的人,我的身份就解决了,然后他们的身份也就有解决的办法了。”田小夏耸耸肩说,十七八岁的女孩说起嫁人来一点害羞的意思都没有。
这时候的卓航脑门大概能夹死蚊子了,梦里,田小夏是出国了,还在国外结婚了。
所以,梦里的事是有可能发生的,只是这发生的推动力居然是起源于别人的算计?
“我觉得她这样想算计我,我不反算计,就那么轻易地算了,那也太憋屈了。”田小夏接着说。
卓航稍稍回过神来,“那你想怎么办?”
“据我所知,陶金玲最在乎的两样东西,婚姻和儿子,她那个儿子,怎么说呢,不用动手,反正目前看来基本是成不了,我也不想在他身上做文章,没意思。至于婚姻,那就毁了吧。”
卓航点头,如果田小夏说要对陶金玲动手,他说不定会劝一劝,毕竟在前面的故事里,似乎没那个人什么事,况且,毁了一个人也容易可也残酷。
田小夏看着卓航的眼睛,“所以,你的决定,你看我不是什么好人,陶金玲只是开始了她计划的第一步,还没什么实际性的进展,我就计划这要毁她婚姻了。”
卓航摇头,“难道非得等她动手了,造成伤害了你才能反击,我觉得在这一点上你没错。”
“我生母不详,或许……”
田小夏实在不愿意说出田建设不是自己亲爹这样的可能性,那个老实淳朴的汉子,对她的好和爱护是真真切切的,她希望那是她亲爸,哪怕不是,在田小夏心里,那也是她亲爸,任何人不能取代的!
卓航摇头,“只要你知道我是谁就可以了。”
说完,小声地加了一句,“爱人,卓航。”说着,他自己就先在耳后染上了绯色。
田小夏看着卓航,轻笑出了声。
“你真的不反悔?”
“不反悔。”
“那行吧。”田小夏说完就伸手拿过拐杖,站起来要走。
卓航赶紧扶着田小夏,“你这就要走了?”
“不是谈完了吗?”
卓航有些烦躁,“不是确定关系了嘛,不得一起吃个饭啥的?”
“吃个饭干嘛,庆祝一下?”
“嘿嘿嘿,那不错啊,再叫几个人。”
田小夏无语,“打住,同志啊,这事还要庆祝?我们两个人的事还要告诉谁?”
卓航一脸委屈。
田小夏可不管你委不委屈,这种事还用得着昭告天下?又不是小年轻了,等等,自己现在就是小年轻,可是,那也用不着!
“好了好了,我走了。”
“我和你一起?我要回出租屋去啊。”
“那我也和你一起,我送你回去啊。”
田小夏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没有立场了,这个人到底算是粘人呢还是太有做人男朋友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