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凌晔那阴冷哼笑的模样,邹灵雨沉默。
好、好像跟凌晔不太搭呢。
她揉了揉自己脸蛋,决定再想想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最后,她去库房挑了一匹黛色的料子。
邹灵雨裁布裁得专注,没听见逐渐朝她靠近的脚步声。
一道温暖忽然从背后靠上,乌发向前倾落,扫过邹灵雨肩膀垂下。
“怎么选这个颜色?”
凌晔的声音几乎就在自己耳边响起,邹灵雨拿着剪子的手还未放开,吓了一跳就想掩住自己耳朵。
只差半个拳头的距离,尖锐的剪子就会划过邹灵雨颊面,凌晔一把攥住,将剪子夺了,顺带另手将邹灵雨给圈进自己怀中。
“危险。”
他皱眉,同时也有些后悔。
没料到邹灵雨反应这样大,差那一点,剪子就不是划伤脸而是她自己的眼,凌晔后怕,把人按在自己怀中。
“是我不对,不该吓你。”
邹灵雨本来想转身念他几句的,可听到凌晔此话,邹灵雨顿住,抬头从凌晔怀中钻了出来,怀疑是自己听错。
那个凌晔……在道歉?
她想转头看窗外,转到一半,下颚就被凌晔捏住,抬起。
邹灵雨被迫仰头,凌晔的吻则是如预料中那样落了下来。
亲了一口,他语气不善地道:“不用看,外头没下红雨。”
邹灵雨立即笑了出来。
之前有一次,好像也是这样的。
她笑了之后,凌晔面色越发一言难尽。
邹灵雨忍着笑对他说:“实在是夫君会认错这点,太让人意外了。”
凌晔那是谁?
总是我行我素唯我独尊的,实际性子还别扭得很,要从他嘴里听到一句真心话,都不是件容易事。
今日他这是怎么了?
邹灵雨打量他的目光还带着打趣,杏眼里盛着细碎的笑意。
凌晔干脆按着她的后脑,把人按在自己心口,藏住那双眼。
“又不是小孩了,做错事不认的。”
凌晔说话时,邹灵雨就贴着他身子。
她耳朵贴着他胸.膛,凌晔说话声就像被蒙着,闷闷的。
胸.口因他说话震动,以及呼吸带动的起伏,邹灵雨都紧密感受着。
她庆幸自己被凌晔按下了头,否则肯定会被他发现,自己颊面又染上薄红。
难为情归难为情,邹灵雨还是想让凌晔把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对前几个月的他自己说说。
“公子、少夫人……哎哟!”
袁叔有事正要来回禀,邹灵雨这儿的书房门未关,袁叔本想着敲门提醒。
谁料走到门口,就瞧见两个身影抱在一块,忙转过身子,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掩去压也压不下去的笑意。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凌晔自己被看着没什么,说不定还挺乐意地显摆,但邹灵雨脸皮没他那么厚,一听见有人凑近,立刻就奔出凌晔怀中,在整理自己头发和衣裙,端庄地立在一旁。
凌晔望着空了的怀中,轻啧一声,不情不愿地收回手。
“什么事?”
听到凌晔声音,装做在欣赏这院中景色的袁叔才敢回身。
他说:“向主事来了。”
凌晔挑眉,“哦,还挺快。”
邹灵雨知道凌晔早上让人递信给向迎,还以为最快也是隔日才有查探到的消息送来,谁料却是今日就跑来了。
凌晔朝她伸出手,“走吧,去见咱姐夫。”
望着凌晔摊开的掌心,邹灵雨迟疑了下,偷偷看向袁叔。
袁叔向来最有眼力见的,“老奴还有事要忙,就先退下了,向主事已在厅里等着。”
“下去吧。”
等袁叔走后,凌晔朝邹灵雨伸出的手还未收回,修长的指节勾了勾。
“还愣着做什么?走吧。”
邹灵雨走过去放上自己的手,她说:“才这一小段路呢,不用牵手也成的啊。”
她还没完全习惯不用轮椅行动的凌晔,起码以前,他是不会连在院里也牵起她手的。
凌晔扣住她的手,两人慢慢前行。
他说:“我乐意。”
邹灵雨着实拿他没办法。
厅中的向迎瞧见他们走来,呆了一瞬,立即跳起来,兴奋问:“小公爷!你腿好啦?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他的喜悦全写在脸上,瞧着好像凌晔能走路了,他都比凌晔自己还要高兴似的。
当事人凌晔却是淡定走到椅子上坐下,简单带过此事。
“腿的事之后再提,姐夫今日来,可是得了什么消息?”
否则派人递话即可,为何还非要跑这么一趟?
提起正事,向迎笑容收敛,他慎重地点了点头。
“出了一件诡异的事!”
要说之前,明知温泉庄子不会有闲杂人等,向迎还是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出始末。
“不瞒小公爷,今日就是没收到你的信,我也是要来寻你的,北山那批武器,有问题!”
这也就是说,凌晔递信给他的同时,向迎也发现了异状。
他说:“本来那些都是在我们库部存着,卢家罪状已定,那些武器便打算给铁匠融了,再制成适合我们大楚将士惯用的制式送到前线。”
到这边都还没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