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预料会有这一出,于是便向心水提出了这个法子,趁皇后邀淑妃游湖之时,故意遣开淑妃关雎宫里的宫人,给她们留栽赃陷害的机会。
果然,不出他所料,皇后的人真的趁机偷进了关雎宫,将那巫蛊小人儿塞到了淑嬢嬢枕下。
皇后算尽了一切,却怎么都没想到阿颜连夜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布偶小人儿,只是替换了上面的生辰,不细看很难发现。
多亏了他,心水心头闪过惆怅,也不知如今他到了哪里?
……
寂静的寝宫内,床幔低垂,炽热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高高低低。
许久后,满脸胡子的男人心满意足地翻身而下,懒散目光肆意扫过身侧女人光洁的后背。
他随意抬手将她齐腰的长发勾过一卷,绕到手指上戏玩,并操着不太熟练的京师话揶揄道:“出了不少汗啊,头发都湿透了。”
刚刚经历过云雨,此刻还满脸潮红的女人一把将他的手打开,缓缓回眸,轻瞪他一眼,娇嗔道:“对本皇后尊重一些,我今儿心情正不好,竟然折在那个小丫头手上。”
男人闻言,大笑出声,手掌更是随意了,长臂勾过女人细腰,一把将她重新勾入怀中,女人娇滴滴捶他一拳,“放开我,累死人了,你们胡人都是这么野蛮的么?”
“我尊敬的皇后,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男人埋首至她发间,贪婪地深嗅一口,“明明刚刚你要我更......使劲的......一个小丫头片子怕什么,那皇帝不是没能拿你怎么样么。”
“那也是因为我装晕这才躲过一次的。”女人羞怒,以指压向男人唇边。
男人趁机咬住她指尖,斜眸问道:“你就说,我方才那样,你喜不喜欢?比起那皇帝来,是不是厉害多了?”
他的舌尖扫过她指腹,酥酥麻麻的,早就软了皇后筋骨,她继续娇嗔一句,“你怎不早点来的,我要你那些金银做什么?这不是侮辱人么?”
男人闻言大笑,一把松了她,坐直了身子,以指头勾过皇后下颚,揶揄道:“皇后这是怪我来晚了?我怎么知道,原来你们的皇帝这么不顶用,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好,但是也无妨,先前的银两只当作聘金了,往后由我来陪着皇后。”
“若是有朝一日,我们金国踏平了这繁华的京师,你我二人便可以不用再这么偷偷摸摸不方便下去了,这前提可是需要皇后助我国一力,替我们除了那顾飒......”男人连声说道。
“你们金人不都是很勇猛的吗?怎么还会怕区区一个顾飒?”皇后嗤之以鼻,又以指笑刮了一下男人高挺的鼻梁。
男人握过她的手,这一次目光里却是再没有嬉笑,只正色道:“别小看了那顾飒,那人鬼点子特别多,所用兵法战术更是奇特,从不按常理出牌,我们几次都是折在他手上,这个人很是不简单,颇有当年顾飒将军的风采......”
第37章 相思 天空下的那颗星
明月皎皎, 夜色安宁。
险峻山谷之间,顾飒一身盔甲骑行在高头大马上,左右四顾, 多方查探,这才缓缓挥手,示意大军暂停前行, 原地休整。
自离开京师,已经月余,一路风餐夜露,与金人来回周旋, 甚是艰辛。
金人奸诈多端,那金人王子仓央错更是凶蛮成性。
距离心诚公主远嫁这才多少日子?他便已经忘记了当初两国定下的联姻盟约。
说好的停止战火,两国交好,互惠互利, 在他那里似乎成为了一纸笑话。
可是对顾飒来说, 最难的不是行军打仗, 而是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思。
顾飒想,情.爱这种东西, 不能沾染,若是沾上, 便几生几世都摆脱不开了。
自上一世至如今,因着有两世的记忆, 所以显得岁月尤为的漫长, 而刻骨的相思,却似毒药,浸入了四肢百骸,每每想起, 总是令人痛不欲生。
不要急,不要慌,顾飒如此安慰自己,起身下马,独自钻进了营帐,一把将行军图打开。
此战他决意要速战速决,并且要打得漂亮。他想他的心水了,他想早点回去陪她。
上一世里,金人出战的手段和方法他都早已熟稔于心,擒贼先擒王,他提笔勾下了金人王子仓央错的大帐所在地,决定要去会他一会。
一来他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再不敢随意侵袭国朝。
二来他也是存了私心,心水一直惦记着她长姐宋心诚,他想要替她看看,她过得好不好?遇上仓央错那样的男人,她一定是极伤心的吧?
心诚出嫁时,两姐妹相拥而泣的画面一直萦绕在顾飒脑中。
国朝男子无能,才使得女子跟着悲哀,从那时候起,他就在心底立誓,此生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也受到如此伤害。
所以,心水所念,也便是他所念。
那时候心诚出嫁时,他与宁王本持反对态度的,但无奈朝堂之上皆是一帮软骨头,皆害怕打硬仗,生怕如此会殃及自己的财富和地位。
呸……
如今眼瞅着联姻不可靠,战火不仅未停,那金国王子反而变本加厉,愈来愈欺人太甚,这口气就算是朝中之人能忍,他和宁王也不能忍。
更何况,顾飒隐隐有觉,怕是金人的手腕早已经伸向了国朝内廷。
那傅铮又岂是什么好人?早先年前,他于蒹葭阁外脚踩水车,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看中了心水的公主身份,故意为之的吗?他的那些手段,他再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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