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北穆依旧从容道:“难道你不相信我能教出一个影后?”
季青心底升起的那丝惊讶怀疑,立马被‘影后’俩字吓得偃旗息鼓。
她连连摆手,惶恐道:“我、我从没想过当影后,只要有戏可拍,能替泠兮姐赚钱就行。”
“可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你能走得更远。”
余北穆眼神灼灼,季青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猜忌,又被这眼神给勾了出来。
她低头垂眸,有些慌乱的说道:“那个···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余先生明天见。”
余北穆叫住落荒而逃的她,笑道:“明天休息一天吧。”
季青猛地止步,“为什么啊?”
“因为青青明天不练功。”
季青呆了一秒,等反应过来自己胡乱起的网名被调侃时,立马羞红了脸。
她结巴道:“那、那就是随便起的名字,您、您怎么还当真了呢。”
“正好我想休息一天,所以,明天我们出去玩吧。”
“啊?”
“就这么说定了,晚安。”
余北穆笑着挥手,季青僵在原地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走了。
她总觉得今天的余北穆有点反常,跟平时简直判若两人,尤其他看她的眼神,搅得她心里乱糟糟的。
她边走边抬手拍着滚烫的小脸,自言自语道:“余先生只是在答谢你的悉心教导,就算他对你好,想提携你,也只是因为欣赏你的武艺,怕你埋没了可惜,仅此而已!”
余北穆站在窗边目送她离开,看着她边走边拍小脸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
江泠兮刚翻出靳羽昊的号码,对方就先打过来了。
“哟,您接这么快,不会正要打给我吧?”
隔着屏幕,江泠兮都能想象出他的嘚瑟劲儿。
“是啊,我正准备打给你,兴、师、问、罪!”
靳羽昊忽然坐直身子,愉悦的音调带了丝不安,“我又怎么了,直播不是挺好的吗?”
“我问你,你那块表是哪儿来的?”
“找朋友买的高仿啊?”
“你蒙谁呢,我请人看过,你那表可是货真价实的,有钱也买不到的限量款。”
靳羽昊听着话筒对面气急败坏的语气,笑得浑身发抖。
“您说那人该不会是你自己吧,这表我朋友一个月要仿好几块,限量版?您是认真的吗?哈哈哈···”
江泠兮被他笑得火冒三丈,如果随便一个人跟她说这表是真的,她一定会怀疑,可说这话的可是余北穆,他什么没见过。
“我找的可是专业人士,不会看错的。”
“江老板,江姐,我能理解您这种迫切需要合伙人搭把手的心情,可您也不能逮谁拉谁啊,我这真是高仿,光是肉眼根本看不出真假的,我哥们可是高仿界的哆啦A梦,技艺精湛,有求必应,很专业的。”
“真的?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等你回来,我带你去专柜鉴定一下不就真相了?”
江泠兮尚未出土的希望之芽,又一次烂在了土里。
当她第一次听闻靳羽昊说自己不缺钱的时候,就萌生过忽悠他入伙的心思,暂时分摊她的债务,等她赚钱了,再以分红的方式添上利息还给他。
虽然觊觎别人的钱财很不道德,但在她这种朝不保夕的处境之下,道德束缚远远比不上求生欲望。
她穿进来的时候,高利贷追债差点逼死明星的新闻和江泠兮的黑料,一同霸占过半个月热搜,高利贷迫于舆论压力,已经很久没有找她茬。
她也得以在这夹缝中,带着手里的饼谋点生路。
随着大饼们日渐高涨的名气,高利贷很快又会闻风而来,她的危机依然存在,叫她怎么能不焦急。
靳羽昊的那块表,犹如黑暗里忽然涌入的光,她恨不能死死的抓住它,哪怕只是薅下一点点的碎芒,也能暂解燃眉之急。
然而,事实证明,她确实在想peach。
靳羽昊沉默了几秒,忽然福至心灵,“您这么气急败坏的,该不会以为我故意装穷耍你吧?”
“没有!”江泠兮负气道。
靳羽昊又开始笑,“好了,我知道公司的现状,我争取圆您一个富二代注资公司的梦。”
江泠兮叹气:“我谢谢你,挂了。”
“别呀,您倒是说说我今晚的表现啊?”
“马马虎虎,再接再厉!”江泠兮的声音透着一股子丧气。
靳羽昊‘啧’了一声,控诉道:“您对我怎么这么苛刻呢,苏苏和老罗演出以后还能有庆功宴,我怎么连句好听的话都没有。”
“苏苏和老罗给公司挣了五万,你挣多少了?”
“···”
靳羽昊深吸一口气,“行,钱是吧,早晚我会连本带利给你的。”
“求之不得!”
江泠兮恶狠狠地挂了电话。
靳羽昊气得把手机砸沙发上,暴躁的来回走动。
五分钟后,他开车去便利店买了一大堆零食和酒,直奔小泥鳅的老巢。
小泥鳅顶着睡眼惺忪的涣散眼神,呆呆的看着面前被怒火焚身的美男子,打着哈欠道:“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我今晚要在这过夜。”
小泥鳅愣了两秒,眼中的惊骇渐渐拔高,“我、我可是正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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