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还没走到门口,远远的就看到有个小厮背着个人往外跑,背上的人用床单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模样。
莫氏和汤府的婢女跑在后头。
云栖稍作思索,便知道那被床单裹着的人是汤婍筠,看这模样,媚毒还没解,疑惑她们要去哪儿,把人叫住:“汤夫人。”
莫氏闻声停下,朝她行礼。
“太后娘娘。”
“这是要去哪儿?”
“娘娘,小女身子不舒服,臣妇先带她回家,今日之事,改日臣妇再进宫亲自道谢。”莫氏面色焦灼,回完话就往外跑。
五十岁的人了,又有病在身,跌倒了好几次,看着背影就觉得心酸。
郑太医刚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她们已经走远,唉声叹气。
“怎么回事?”云栖问。
郑太医叹息道:“娘娘,汤二小姐身上的媚毒来自南疆,此毒臣从未见过,药性很强,什么办法都用过了,解不了。莫夫人说把二小姐带回府里再想别的办法。”
云栖蹙眉:“真的无药可解?”
“办法只有一个,除非二小姐与男子……”说到这儿,郑太医收住话,又叹一声,“民间有不少神医,兴许汤家能找到解决之法。下药之人,是铁了心要汤二小姐身败名裂。”
为了汤婍筠的体面,他说的很委婉。
那媚毒无药可解,除非与男人行那种事情才能解开。
可汤家二小姐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未出嫁,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如果真的找不到解药,此生名节就会毁在今日之事上。
不过这不是他应该猜测和议论的事情。
希望汤家二小姐能找到解药吧。
云栖没有想到那媚毒会这么严重,难怪莫氏急着带汤婍筠离开,怕是也预料到了后果,回去自己找解决的办法。
可连郑太医都没有办法,又有谁能解开那媚毒?
她吩咐耿嬷嬷去问周盈盈那个南疆人的下落。
很快,耿嬷嬷回来了:“主子,还是什么都没问到。周家小姐似乎真的不知道赠药之人的身份,人已经晕过去了。”
云栖拧眉。
“继续问。”说完,她想到了最关键的一点,“周盈盈给汤婍筠下媚药,无论是为了败坏她的名声,还是被人所利用,都会有一个安排好的奸夫,且方才就藏在后园里,你派人去问问,宴会时有谁到过后花园。”
汤婍筠的事情像极了她看过的话本。
按照话本里的套路,这种事情通常会找个奸夫,让两人共处一屋,再故意引人过去,这样大家都以为是他们在苟合,即便后面发现是被人故意陷害的,当事人为了名声,也不会声张,只会草草定下婚事。
汤婍筠仅仅只是中媚毒的话,所有人一看便知是被人陷害,有了奸夫就不同了。
周盈盈兵行险招,趁着瑛儿的生辰宴走这一步,肯定早就步好了后路,只是没想到汤婍筠发现了端倪,跑出来求救,正好遇到了她,计划失败。
安排的奸夫应该没有走远,找到人,一问便知。
良久之后,耿嬷嬷终于打听到了:“主子,汤家小姐和周家小姐离开宴席没多久,阿厉王爷也离席了,有婢女看到他在后花园逗留了许久,似乎在等人。听说汤家小姐离开后,他也跟着离府了。”
对于这个结果,云栖并不觉得意外,反而觉得合情合理。
阿良厉喜欢汤婍筠的事情在京城里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不知道他和周盈盈是怎么密谋好的。
云栖都有点佩服周盈盈的小聪明了。
阿良厉是北戎王爷,与汤婍筠门当户对,先前又上门求过亲,如果今日之事成功,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们是情投意合。就算汤家人不甘心,看在阿良厉身份的面子上,也只能让汤婍筠嫁到北戎。
而事情败露了,她想拿下阿良厉,也得顾及北戎,加上他又提前溜走,只要他不承认,没有明确的证据,还真的找不到治他的办法。
好歹也是一个王爷,求娶不成,竟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
“派人去汤家盯着,阿良厉肯定去了汤家。”
耿嬷嬷应是。
云栖脑海里浮现出汤婍筠忍耐无果的模样,在她离开屋子的时候,汤婍筠的意识似乎已经模糊了,在解衣裳。
如果真的只能找个男人作为解药,不知道汤家会如何处理。
唉……
“再派几个太医过去汤府瞧瞧,即便找不到解药,哀家这边,也要给汤家该有的体面。”
说完,云栖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问:“沈介呢,可还在府中?”
宫女回:“沈大人半柱香前不胜酒力,回府去了。”
“让他也跟着去汤府瞧瞧。”
吩咐完这句话,云栖便赶回宴席,没走几步,感觉身体传来一阵异样,痒痒的,就像有东西在挠,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她以为是错觉,没放在心上,往前继续走。
不出须臾,她停下了脚。
“主子,怎么了?”耿嬷嬷察觉到不对劲,“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云栖扶着柱子歇息。
体内的燥热感越来越汹涌,就像有火在灼伤,她本能的想压住,可是身体却像故意跟她对着干似的,燥热感越来越强烈。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心头也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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