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大莫后,安和郡主和云栖的关系非常要好,时常到宫里走动,云栖相信,下毒一事与她无关。
东西虽是安和郡主送的,可中间不知经了多少人的手,也许当时,有人想要挑拨离间,陷害文安候府,但五年前,她未曾查到言儿的身上。
楚言察觉不对,脸上笑容尽数消失,紧张道:“母后,那些东西可是与您的病有关?”
楚钰不说,长春宫的宫人也闭口不言,可楚言还是能够隐隐约约的猜到些云栖的情况。
整个长春宫封锁,母后一个月都不召见他,这病远远比他想的严重。
他曾听宫人嚼舌根,说母后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毒。
楚言顿时就不安了起来:“母后,是不是儿臣害了您?这病能治好吗?”
王嬷嬷脸色骤然一变,她是楚言的乳母,伺候楚言十年之久,察言观色,便知道那些东西有蹊跷,她细细回想一番,道:“娘娘,若奴婢没有记错,那些东西,是王爷和小世子逛集市之时,在城中的一家铺子买下的。当时是安和郡主身边的奴婢付的银子,买下后差人送给了王爷。”
云栖摸了摸楚言的头,宽慰道:“母后的病与言儿无关,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想要查探清楚。”
王嬷嬷道:“娘娘,等出宫后,奴婢再派人好好查一查那铺子。”
王嬷嬷作为楚言的乳母,又身无所出,对楚言甚是宠爱,楚言的行踪她一清二楚,五年前买那些小玩物的时候,她就在场,店掌柜说那是来自南疆的东西,因为东西别致,又来自南疆,她便记在了心里,只不过当时未曾觉得不妥。
云栖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王嬷嬷原是在她宫中伺候的,后来派到了楚言身边,心思缜密,手脚利索,她信得过。
“母后,儿臣是不是做错事了?”楚言仍忐忑着。
他心思向来细腻,云栖有心安慰,便听宫人来禀,说是楚芷和楚瑛在长春宫外头求见。
这是听到了楚言进宫的消息,急匆匆跑来了。
云栖让她们进来,并吩咐耿嬷嬷准备些她们平日爱吃的点心。
两人规规矩矩的行礼:“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
“起来吧。”
楚瑛抬起眼帘,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欣喜,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母后怎么只召见了皇兄?儿臣可想你了。”
楚芷还站在原处,乖巧恭谨。
姐妹两人,一个活泼,一个文静。但到底是女子,楚瑛和楚言相比,乖顺不少。
云栖笑了笑,朝楚芷招手。
楚芷这才款款上前,又喊了声母后。
云栖仔细打量她们姐妹二人,浅笑道:“长高了些。”
招呼她们坐下,云栖问了几句近况,宫人便把点心端上来了。
楚瑛一边吃点心一边回话:“母后,儿臣不喜欢琴棋书画,读书倒是喜欢的,不过总读这些枯燥的书,总觉得没意思,儿臣想再过几年,去找长姐一同习武,上战场击退北戎人。”
云栖点点头,看向楚芷,楚芷想了想,柔声回道:“儿臣喜欢琴棋书画。”
云栖莞尔:“母后觉得都好。”
从前她过的便是自由自在的生活,父亲和母亲从不干涉,几个孩子的人生大事,也应该由他们自己决定。
她又看向楚言。
楚言立即把点心放下:“母后,儿臣只想玩……长大以后嘛,经商怎么样?经商可以赚好多好多银子,儿臣最喜欢银子了。”
屋里的人都被她逗笑了。
云栖点点头:“经商也是好的。”
就在这时,又有宫人来禀,说是安和郡主在外头求见。
楚瑛的目光顿时就亮了。
宣见不久,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你这小子,慢慢吞吞的,还不快些,耽误了我见姐姐,回去揍你。”
话落,就看到一抹蓝色衣裳走进屋里,手不耐烦的扯着一个男孩的衣服,几乎是把人拖进来的,嘴里继续数落着:“你这性子,就跟你爹一个样。”
见到云栖,她止住声,欣喜道:“姐姐,你能起身了?”
话罢,发现彭阳不出声,提起他的衣领将人往前一放:“跟太后娘娘打招呼。”
彭阳低着头,怯怯道:“姨…姨……”
“姨什么姨,让你打招呼都不会。”安和郡主不耐烦的轻斥了一声。
云栖无奈笑道:“你把阳儿都吓着了。”
安和郡主是出了名的急性子,彭阳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如今才七岁。
“姐姐你不知道……”安和郡主刚要继续数落,看到楚瑛在,连忙把人往前一推,道,“和二公主出去玩,不要在这儿碍眼。”
楚瑛、楚言和楚芷一同起身打招呼。
而彭阳则慢吞吞的抬起头,看到楚瑛后,满脸欢喜,犹豫了好一会,缓缓走上前,还未开口,楚瑛就站起来牵住他的手,朝云栖行礼:“母后,儿臣带小世子到后花园里玩一会,就不叨扰母后了。”
云栖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退下。
楚言和楚芷也跟着走了。
耿嬷嬷搬来了椅子。
安和郡主直接坐在了方才楚言的位置上,喝了杯茶水后,望着彭阳离开的方向,埋怨道:“姐姐,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听你的,生下这孩子了,性子就跟他父亲一样,温吞懦弱,将来如何跟我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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