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
“我在外面的工地辛辛苦苦干活,回到家里想吃顿热饭都吃不上,厨房里冷锅冷灶一点吃的都没有,让她做个饭都不情愿,动作慢吞吞的,一看就让人来气,我也是饿肚子脾气才会那么大。”
“让她带个孩子都带不好,我忙完工地的活,累个半死正在睡觉,俩孩子在家里哇哇叫,吵得我心烦,一生气就控制不住自己。”
“她一个家庭妇女,也不需要应酬,天都黑了,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去外面,不知道去见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我怕她不守妇道给我带绿帽子,所以没忍住。”
……
反正劳明远不管怎么样都能找到理由为自己开脱,全部都是因为妻子做得不好,让他不顺心,所以他才会打人,他太无辜了。
警察记录完,不痛不痒地说劳明远几句,有什么用呢?反而留下这些对女方非常不利的记录。
邱淑贤为什么做饭动作慢,难道炒菜之前不用备菜吗?等待饭煮熟不用时间吗?说的好像只要她一起身,菜就会自动洗干净切好,饭也会自动熟了。
至于孩子在他午睡时发出声音,只不过是他们在玩闹时太开心,不小心笑出声,刚好被他听到了,就说她没管好孩子,那么小的孩子,有哪个大人可以时时刻刻把孩子管理得像机器人?这两个孩子已经够听话的了,基本没给邱淑贤添过麻烦。
至于说邱淑贤半夜三更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外面,明明是服装厂要赶工,她晚上九点来钟去镇上拉衣服回来剪,结果到了劳明远嘴里就是她去见不三不四的人。
这些问题都是家庭矛盾,警方又不能把劳明远带回去关起来,只能尽量调解,劳明远那个人有是个会做戏的,当面答应得好好的,背地里怎么做警察又管不到。
而得到承诺的警察就这样带着出警记录回去,偏偏记录里那些文字对邱淑贤很不利,任谁看到都会觉得是她在家里享福,又懒又坏,连孩子都不会带。
这些话憋在邱淑贤心里很久了,她一直没有机会跟别人说,今天桃妖终于能把她心里的委屈告诉女警,她想知道为什么警方会写下这么有偏颇的记录。
女警听完之后也很郁闷,因为这个记录不是他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的,只能客观真实完整地记录下当时的内容,下笔时不能带有记录人的主观色彩,将说话内容随意更改,并非他们故意写得有偏颇,但这样的记录被某些带有色眼镜的人看到,确实容易被曲解,可这真不是警方的错。
考虑到邱淑贤对这方面不了解,才会对警方有误解,女警还是很认真地跟桃妖解释:“警方工作有工作的流程,记录你老公那些话,并不是因为他们认同你老公的做法,而是因为工作需要,必须得这么写,保证文字的客观与公正,你真的误会了。”
桃妖幽幽的问了一句:“是这样吗?”
“当然。”女警笃定地说,“其实如果你对警方当时处理方式有疑问,完全可以向上级反映,上面肯定会派人了解情况,这样也不会造的不必要的误会,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一定要说出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什么事都藏心里容易出问题。”
就像现在,她憋出这么个大招,简直要把所有人吓死。
桃妖双眼定定地看着女警一会儿,忽然说:“你这么帮警察说话,其实你就是个警察吧?”
女警:“!”身份被识破了,她还怎么接近这个人获取信息?
她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下,勉强找个解释说:“不是,我只是对咱们国家的警察有信心,他们其实也不容易。”
“哦,原来是这样啊。”桃妖只是吓吓她而已,装作被这个解释说服了。
前面几个世界,它跟警方合作过,其实大部分警察都是好人,只不过偶尔会有一个老鼠屎带坏一锅粥而已,桃妖对警方并没有意见,只不过邱淑贤被伤透了心,所以想问题比较偏激,这些话它也是帮邱淑贤问的,得到的答案就看她接不接受。
女警见桃妖没继续怀疑,松了口气说:“对啊对啊,就是这样。”
接下来她们二人没再说话,因为休息时间结束,又要继续上课。
两节课上完,女警的功拿到桃妖的各种联系方式,自认为已经打进敌人内部,准备过几天开始询问那个神秘直播间的事。
上级领导对女警的工作进度非常满意,桃妖也带着好心情去给两个孩子买零食,然后回家。
它出去的这几个小时,在外面蹲守的警察觉得有些怀疑人生,因为他们一开始以为邱淑贤出去了,将两个小孩留在家里可能会出现不可控的意外,所以偷偷透过院子往里面看了下,结果发现两个小孩在对着空气讲话,甜甜的喊林阿姨,好像真的有个看不见的人在跟他们玩一样,这个诡异地场景把几个警察吓得背脊发凉。
不过他们并没有因为这样放弃两个小孩,还是紧紧盯着他们,怕他们发生意外,然后又看到了更可怕的一幕,两个孩子朝某个方向递了一个玩具,接着玩具就飘在半空。
如果不是两个小孩有超能力的话,那就说明劳家里存在一个他们看不见的东西。
面对未知的存在,那些警察们心里虽然直打鼓,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观察屋里的情况,将这一切全部记录下来,传给上级领导。
所有知道这事的人都在猜测,难道今天屋里这个看不到的东西,就是那个神秘直播间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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