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识趣地起开些,见常念执笔写信,遂长臂微伸,取了砚石块给她研磨。
常念揶揄他:“可不敢劳烦大忙人宁远侯。”
江恕好脾气地应:“殿下客气,微臣愿尽绵薄之力。”
慢慢的,常念的嘴角翘了起来。
一柱□□夫后,二人才回了寝屋。
今夜,寝屋多了面与人等高的大镜子,宽度差不多有成年男子伸开手臂那样宽,就立在梳妆台一侧,镜子四周镶嵌宝石珍珠,上方还有两颗夜明珠,闪闪发着光,异常夺目。
常念进来,吓一跳,“这是从哪来的?”
江恕淡淡道:“日后方便教你五禽戏,特叫人打造的。”
常念:“……”
倒也不必如此费心。
而且,常念皱眉问:“五禽戏学完之后呢?岂非无用?”
“或许有别的用处。”彼时江恕想的是再教她学些别的什么,尚且不知镜子的妙用。
常念走近摸摸那些价值不菲的宝石和珍珠,低低念叨:“铺张浪费。”
家规可是写了,不得铺张浪费。
况且这宝贝可以做别的东西啊。
江恕走到她身后,不甚在意地道:“库房多的是。”
左不过镜子已经这般打造出来了,常念新奇地照照,这才发觉这面镜子照出来的自己格外好看,一时又笑弯了眼:“日后我要试穿什么衣裳便不要问春笙她们了!”
“不过!”常念转身过来,一字一句对江恕道:“今夜本公主不学五禽戏。”
“好。”如此说完,江恕眸光却深了些。
常念听闻他一句“好”,心情正佳,也未曾深想江夫子今日怎这般好说话,换上了最近新做的衣裙,照着镜子越看越满意,最后看江恕时,不禁感慨了句:“侯爷别出心裁,我很喜欢!”
江恕坐在榻边,对她招手,声音低沉:“阿念,过来。”
常念过去,自然而然地坐在他腿上,两手勾着他脖子,“侯爷,咱们回银城也有些日子了,安城府邸空荡荡的,不如差人去安城请叙大人回来吧?你出面,定能成。”
江恕微微一顿。
常念解释道:“今日我看见明珠,才想起来,她们总这么分隔两地也不是个法子啊,天长地久,只会越来越疏远,最后能有什么结局可想而知,叙清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怎么就不能放下过去与明珠成亲?”
江恕却不咸不淡说了句:“你倒是关心叙清。”
“哪有?”常念立时反驳,“我分明是想帮帮明珠。”
江恕“嗯”了声,常念看他脸色不太好,还以为说到他往事伤心处了,柔声道:“侯爷,我只这么一说,你若不开心……唔,”
他的吻落了下来,伴随一句低喃:“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不多时,常念最满意的那身新衣裳被丢到地上。
烛火摇曳,连帐幔都未及放下来。
常念脑袋晕乎乎的,总算明白过来今夜江夫子忽然好说话的缘故。
他教她学五禽戏,已是连着好几夜了!
身上忽而重了的动静叫她无暇顾及其他,不一会儿,就红着脸抽泣出声:“呜呜……轻点呀!”
禁.欲多时的男人,简直行尽禽.兽之举。
最后被抱起来,又翻过身去,恍然间,常念看到一个陌生的自己。
是在那面大镜子里,烛火燃尽了,四周只剩夜明珠的莹润柔和的光辉,安静映照出两抹交缠起伏的身影。
江恕察觉她走神,忽而沉腰用力。
常念受不住地呜哼一声,往后退了退,床角那里却正是镜子所照最清晰之处。
她看到镜子里的人,变得更陌生了。
雪肤玉体,乌发黏湿披散,酡红的脸颊像黄昏日落时粉色的云霞,可那迷离的眼神,娇中带着几许勾人深入的媚意,就像是……
不,那不是她,她怎么会变成那样子!
这回,江恕终于顺着她视线,回身看到那面镜子,此景却叫他本就深暗的欲.念更沉了。
原来镜子的妙用在此处。
第71章 花灯 他坏心思多多啊!
后半夜, 江恕抱常念到那面大镜子前,明月与夜明珠的柔和光辉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凝脂白玉般, 美得不可方物。
香汗与泪珠齐齐滑下。
常念将烧红的脸颊埋在他胸膛里, 终于忍不住哭了。
江恕心底翻涌上来的那股奇异兴奋又变成一点不舍和怜爱,最后只抱着人去净室沐浴,再回来躺上。
他则又去洗了个冷水澡,见桌上有放置大半夜的茶水,沁凉如冰, 饮下止渴,败火静心。
-
这面奢华的大镜子实在漂亮得叫人挪不开眼睛,将屋内的陈设都照得发光。
春笙夏樟进来伺候时夸赞了不下数次。只是她们殿下好像有些嫌弃, 不,简直是避而不及,瞧都不想瞧一眼!
太奇怪了。
夏樟出到外间才小声嘀咕:“殿下爱美, 理应最爱这样的镜子,照着多漂亮啊!”
春笙说:“殿下许是累了,今儿咱们谁也不许吵。”
常念确实爱惨了这镜子,当然前提是如果没有昨夜的话。眼下搬走她有点舍不得, 不搬又怕那什么。
索性, 先不管了。
自上回一场小风寒过后,她身子又虚弱不少, 像是将之前补回来的都消耗掉了, 光是从那事就能知晓,常念默默扣着手指,三回,两回, 昨夜好像是……一回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