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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司青一直折腾到快傍晚,才逃出韩系青年的魔掌。
    回家之前,司青特地绕到火车站去换了明天的票,顺便到超市买了点菜,她有自己煮的习惯,一来她要控制体重,二来她有时候忙起来吃得都很随便,青菜烫烫就可以当一餐。
    不过小西好像没有体重这项烦恼,司青发现她现在吃得很少,也几乎不会饿,早餐随便吃一点就可以饱到上床睡觉,所以说其实像小西这种身材的女生可以维持的原因,不二法则就是不要吃东西。
    但胸部到底怎麽维持的,司青百思不解,或许可以请教看看小西本人,到时候拿回自己的身体後用在自己身上,看能不能提升一个英文字母。
    照这样看来,如果没有推测错,小西很有可能正在用她的身体,她只祈祷她不要拿去乱搞,拜托,要搞也搞帅一点的。
    「耶,今天吃什麽?」回到家後,蔡诗芬正在化妆,听说今天有个主题派对,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胸罩和小热裤,外头指罩了一件薄衬衫,她一看到小西提了塑胶袋回来,好奇得丢下眼线笔凑过来。
    「鱼?你买鱼?很臭诶,还有什麽,牛奶?」蔡诗芬皱着满脸蜜粉,突然缠住小西的手臂,娇嗲道:「小西,你今天真的不去吗?我朋友说会带一票有钱的哥哥们去诶,你陪人家去嘛,搞不好有你喜欢的菜。」
    「不要。」
    蔡诗芬嘟着嘴,她很喜欢这样装可爱,超级做作:「是不是小语哥不准你去,你们现在在交往吗?」
    司青望着她浓妆艳抹的脸蛋,典型的网路正妹的妆容,倒是真的挺正的:「诗芬。」
    「嗯?」
    她指指眼角:「你这里有一点黑黑的。」
    「啊!哪里!」蔡诗芬惨叫一声,又跑回镜子前涂涂抹抹。
    「不准带人回来,回来後要记得锁门,还有明天我会出门,要记得带钥匙。」司青一一叮嘱这个爱玩的小姑娘,诗芬嘟着嘴一脸受教,司青忍不住笑道:「还有我会煮味噌汤跟甜蛋卷,到时候你自己拿出来热。」
    诗芬开心得一把抱住司青的脖子,看来司青实施的掳获胃招数很有效。
    把小缠人精送走後,司青洗了澡就把手机关机,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明明很累,却迟迟无法入睡。
    她想到了今天白天发生「掳人绑票」的事件,真的超级莫名其妙,那个大学生模样的韩系小鲜肉,一路骂骂咧咧,居然拉着她到一栋豪宅里。
    没做别的,就陪了几个老人家吃中饭。
    除了最开始含糊的问候以外,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刻意跟她说话,好像她只是青年带在身上的一件衣服,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搞清楚状况,只弄清楚那个坐在首位的寿星,好像是青年的爷爷。
    还有青年的名字,叫作侯品君。
    「……」妈的,她不管了!她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要把她的身体找回来!什麽侯语侯啥的,让小西这个花心的女人来操心就好,要被操也是等小西回到她的身体里,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受不了这种文化差异。
    隔天一大早她就准时搭到早晨七点的火车南下,蔡诗芬果然彻夜不归,司青也祝她成功钓到一个穿钞票的傻蛋。
    莫约十二点多,她就抵达老家的城镇,她搭了半点的客运直奔老爸的家。
    老爸退休後就在乡下买了一块地,她逢年过节都会回来看他,关系还算不错,她算准了老人家在家的时间去按门铃,没多久老爸就出来应门。
    她习惯性正要大喊爸,就被老爸憔悴的形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家里出了什麽事,她爸已经率先开口:「请问你是哪位?」
    司青一愣,这才惊觉她现在的身体不是她的,只好在她爸面前撒谎:「我是司青的朋友,我听说她……」
    「对,谢谢你对小女的关心,我会转告她的。」她爸垂下头,镜框底下乌青一片,声音很沙哑:「你叫什麽名字?」
    「我是小西,是她以前的同学,请问您联络到她了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用敬语,只是爸爸的神情让她很慌乱。
    果然她爸抬起头,严肃的脸孔一片惨然,像是家里刚出了大事,这很不寻常,她爸基本上喜怒不显於表情,不太会有太极端的情绪。
    司青直觉非常不好,非常的不好。
    他爸酝酿了一下,才沙哑着嗓音,颤抖道:「你还不知道?司青她……去世了。」
    他别过头抹了抹脸,又把眼镜带回去:「抱歉,谢谢你,我会转告她,她会听到你的关心的。」说完就要关门。
    司青扯着嘴角,急忙侧身卡住门缝:「不好意思,你说司青怎麽了?」
    「她走了。」她再仔细一看,她爸眼眶红了一圈,泪水像演戏一样煽情的停在眼眶中。
    「不可能。」司青摇摇头,强笑道:「她不可能走了,她那天还去买了书,还去超市买非常贵的樱桃回家,我搭的是地铁,没有出车祸的可能,去的时候是,回来的时候也是,完全没有去别的地方!不可能,我都是走一样的路,怎麽可能?你在说什麽?」
    她爸的神情越来越凝重:「你冷静一点……」
    司青尖声道,眼前的视线已模糊成一团:「她不是只是不见吗,只是失踪怎麽可以说是死了?警方不是在找吗?我也提供了她最後一天所有去过的地方,什麽叫做她死了?什麽意思?警察不是说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吗?」
    「人已经找到了,她被发现掉到河里,上礼拜就火化了。」
    「什麽?」司青喃喃道:「掉到河里,这什麽屁话?什麽河?为什麽会有河?」
    「她是自杀。」她爸挥挥手:「你不要再问了,人已经走了,就让她安眠吧,谢谢你,不过不要再来了。」
    说完,她爸就走进屋子,留下她独自一个人面对自己死亡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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