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唐春景的决断力,绝对不是随心所欲的。
姜嘉丽听父亲讲过她的故事,因为另外一个产品竞争的事情,她才找上了山北矿物集团,但她当时没觉得怎么样,这根本就是一个领导者应该有的决断力啊,如果换做是她,或许她也会这么做。
但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东安铺货的同时,还要去南齐,不是应该主攻一个市场吗?
徐盛瑞从来没有听说过唐春景要去南齐开发市场的事情,他一直认为在中秋节之后,他们的主要做法就是把东安夺回来。但是唐春景的决策是不会错的,他只需要执行便好了。
散会之后,徐盛瑞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唐春景做事不喜欢拖拉,决定了便去做。
“我没问题。”徐盛瑞利落的回答,“我们先坐车去?”
“对,先坐车。”唐春景一边动手整理着自己手中的东西,一边看向姜嘉丽,她要去南齐了,姜嘉丽在这边该怎么办,让她回山北?
姜嘉丽表情少有的严肃,她则看向唐春景问道,“南齐是福禄康的大本营,你们过去,若他们使劲的压价你们怎么会有市场?”
唐春景没有立即回答姜嘉丽的问题,而是先对徐盛瑞说道,“你先去忙吧,和苏浩全说一声,我们都不在,一定让他负起责任来。”
“行,我马上就去。”徐盛瑞答应着出去了。
唐春景等他走了,才说道,“福禄康来东安这么久了,一直在打价格战,也就是说他们是没有利润的,全靠南齐的市场来支撑,如果我们去了,他们是不会打价格战的。”
姜嘉丽听着唐春景这么自信的语气,忍不住皱眉,她怎么能这么自信,于是问道,“那他们非要压价呢?”
唐春景给她解释道,“南齐市场的价格低了,那么东安的价格他们势必会提升,那我们趁机再把东安的市场夺回来,怎么算我们都输不了。”
姜嘉丽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只有南齐和东安两个市场,南齐以北不过二十里地便是西平市,说不定那里也是他们的市场呢。”
唐春景很笃定,“福禄康今年春天才正式成立的,他们开发的市场越多,占用的财力越大,而且已经到了收购原料的季节了,收购原料也要占据一大部分的资金,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财力继续跟我们打价格战。”
“那如果他们就是要打价格战呢?”姜嘉丽继续追问,但还是那个问题。
唐春景明白姜嘉丽的意思了,她微微一笑,语气淡定而又从容,“那就说明他们的领导做的不合格,国家的政策开放,咱们的经济已经在向市场经济转变,这已经不是一个品牌独大的市场了,无论是什么行业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品牌,也就是说竞争会越来越激烈。福禄康若是因为金花一个品牌便出现价格战,那再出现银花、铜花呢?难道他们只能靠价格取胜?如果一个企业只能靠价格取胜,那这个企业的发展不会太长久。”
姜嘉丽自认从小跟在父亲身边对企业、对管理已经有很深刻的认识,但听到唐春景的这一番话,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傲气真是可笑。从小便听井底之蛙的故事,嘲笑青蛙的目光短浅,焉知,今日的她不是那一只井底之蛙?
“我要去南齐,你是回山北还是在公司?”唐春景问道。她想姜嘉丽最好是回山北,不然她留在公司,让人很不放心啊。
“我要跟你去南齐。”
唐春景错愕,她没听错吧,姜嘉丽要跟着她去南齐?
“南齐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们过去有可能要住招待所,但是招待所的条件有可能连咱们公司的宿舍的都不如。”唐春景微微皱眉,外面的辛苦,她与徐盛瑞都能忍受的了,但姜嘉丽从小锦衣玉食,公司的条件虽然一般,但是干净卫生,就这样的,她都不能适应,更不用说在外面跑市场了。
姜嘉丽也皱眉,“我说了我要去。”
“好吧,”唐春景说道,“若你受不了随时告诉我,到时我亲自给姜总打电话,和他解释你在这表现的很好。”
姜嘉丽却冷笑道,“不用变相的想赶我走,也用不着你在我爸跟前替我说好话,就算你说了我也不领你的情。”说罢,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吃了闭门羹!
唐春景早就习惯了,她冲着姜嘉丽的身影说道,“去南齐先不要带很多东西了,三五天的说不定我们就能回来一趟。”
姜嘉丽头也没回,骄傲的说道,“知道了。”
唐春景用力的吐了口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管不住啊!
石晓丽已经让她从山北市叫了过来,她会利用这半天的时间教给她日常的工作应该做哪些,所以还是挺紧张的。过节之前她让苏浩全和她谈了一谈,她非常愿意过来,这次开会,她便跟着过来了。
小姑娘很勤快,今早她来了,她已经将三个办公室打扫的干干净净。
一个聪明的领导用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喜欢听话勤快的,但不喜欢想法太多的人。想法太多的人,往往都会待不长,到最后或者是自己出去单干。
有句话说,有竞争才有发展,这话完全不错。
当初建油坊,她想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把户群压结实了,所以才没有那么快的开拓市场。但是福禄康的压力让她有了动力,不发展,只能淘汰,所以她必须得往前走。
要去南齐了,唐春景的思绪有些复杂,别看在员工面前那么笃定,但商场瞬息万变,她会成功吗?
彷徨之后倒是慢慢的冷静下来,不管能不能成功,这一步早晚还是要迈出去。
唐春景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刚想喊石晓丽过来,就在这时,门卫的老李走了过来,说道,“唐总,有位叫岳晓琪的来找你。”
岳晓琪!
唐春景微微皱眉,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