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这人蛊惑了吧?”
各种声音在耳边说着难听的话, 却叫商戎一个目光给吓得闭了嘴。
当年觅遥还在时, 商戎来过凤族几次, 此时站在大殿内的人,有好些都是与他切磋过的,自然知道他强悍的实力。
就算商戎是被天界关了这么些年, 但如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依旧迫人,他们凤族隐居于此,并不是彻底与外界隔绝,天柱的那一战,谁人不知?
有人回想起昔日那种被压制着的感觉,相当不美好。
族长到底沉稳,将先前激动的情绪压制住,他只是盯着阿香,皱眉问:“你说此话,可有证据?”
阿香缓缓道:“我本该神魂俱亡,幸得少夫人护住一块残魂,这才能到地府轮回。不知族长可还记得当日我曾送来一封二公主的密信?”
族长闻言点点头,阿香这才继续说:“我从凤族回去后,龙族已经惨遭横祸,二公主经脉具断奄奄一息,但她却仍然嘱托我一句话。”
“她说,杀人的不是商戎。”
阿香目光坚定,“我在被焚烧而死之前,也可以确定,灭龙族的不是少主。如果族长非要拿出证据的话,我,就是证据。”
作为当年灭族案唯一的幸存者,她说的话难道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族长来回踱了几步,他看向一旁的几位长老,见他们默默点了点头,终于叹口气,“阿香,我信你说的话。既然他不是灭族凶手,你们为何要到凤族来呢?我们对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
阿香言明来意,“我们此次前来,是想知道,当年二公主给族长的信件中,到底说了什么事。”
族长身形一顿,而后捋了捋胡子,“阿香,这事过去多年,当日的信件早销毁了,你得让我想想。这次回来了就多住一阵吧,你的亲族若是知道你还活着,定然很高兴。”
阿香扭头看了眼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商戎,见对方点点头,这才应下。
“来人,给三位先安排地方住下。”
族长招了招手,叫来几个小厮模样的低等精怪。
既然族长都已经发话,殿内的其余人自然不会再说些别的废话,这样会显得他们凤族人心不齐。
等小厮将三人带下去,没了商戎那股迫人的压力,大家这才畅所欲言,说得最多的不过是两个字,不信。
不信龙族灭族案和商戎无关。
不信商戎来的目的。
不信阿香的说辞。
族长被这些个人吵得头疼,挥挥手先让众人散了,只留下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商量此事该怎么处理。
“我觉得此事可以顺其自然,首先先将阿香的身份确定,再派些人私下单独去探探她的口风,看她是否有被胁迫的可能,若是没有,此事咱们再做打算。”
一个白胡子里夹杂着些许红色的长老建议道。
其他长老也各自说了自己的意见,与他大同小异,最后族长便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他们凤族近万年也不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出了龙族那样灭族的事情之后,他们更加提升了警惕,如今这座南妄岛,看上去似乎是一个普通的岛屿,实际上处处布满了阵法,只要他们遇到难以招架的敌袭,可以立刻带着族人们逃离。
怕倒是不怕的。
族长这么安慰自己,晚上回去却还是辗转反侧,一夜未能入眠。
另一边,箐禾被带到客房住下。
凤族这儿的房屋挺有特色,都是建造在树上,浓密的树荫间隐约可见木头的屋子,里头点着灯,有好奇的族人时不时往外看,打量着他们。
箐禾与商戎住在一块,二人奔波了许久,都有些累了,简单梳洗后便躺下,只是谁都没有睡意。
商戎指尖绕着箐禾一束黑发,侧头问:“想什么呢?”
“我在想,凤族禁地中的那样东西究竟是什么,族长会不会愿意告诉我们。”
再怎么说,他们都算是外人,商戎身上还背负着不好听的名声,凤族人不会这么容易放下戒心。
“不说也没关系,”商戎换了个姿势,撑着头看向她,“都查到这一步了,得到真相只是时间问题。”
箐禾扭头朝他望去,对上那双黑沉的眼眸,烦躁的内心突然就安定下来,她往商戎躺着的方向挪了挪,笑道:“夫君,我想看星星了。”
商戎愣了,继而低头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呼气,“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箐禾耳朵登时红了起来,钻进他的怀里,也学着他的动作,轻轻呼气,“夫君。”
眼看着商戎的耳垂以同样的速度充血泛红,箐禾捂着嘴唇笑了起来,还没笑两声,就被他按着肩膀给压|在了身|下。
空气中的暧昧愈发粘稠,箐禾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洒下,炙热的吻落到唇上,叫她浑身都泛起了细细麻麻的热意。
那道呼吸从她的脖子逐渐往下,之后点燃了全身,箐禾战栗着,感觉每个细胞都在翩翩起舞,以至于后半夜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再睁开眼睛,阳光透过树屋的缝隙照进来,像被一根根丝线牵引着落在地上,形成一幅幅规整的图案。
阳光中看不见丝毫灰尘,纯净到几近透明。
箐禾的腰间横着一只大手,商戎还没醒,鲜少见他睡得这么沉,箐禾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睡颜后,选择静静地躺着陪他,没有即刻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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