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炼的同时,箐禾也在等一个消息。
终于,十日后,她等来了殷墟的通知。
在主殿汇合,为进碎星楼做准备。
每次进碎星楼的仪式总是格外隆重,以往箐禾总是作为旁观的一员,看着那些弟子受礼,如今自己也站在了台前,她微微扬起光洁的下巴,莞尔一笑。
这笑容虽不浓艳,却有倾国倾城之感。
在她旁边,骆姯的眸色一变再变,她用袖口掩住下半张脸,斯文地咳了几声,那些一时被箐禾美貌迷了眼的弟子这才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要说骆姯不愧是女主,运气就是好,原本在年考中排名第四的她,因为谈谷的意外出局,反而拿到了进碎星楼的名额,叫一众弟子好不羡慕。
待殷墟将一长串的重要事件交代完毕后,箐禾等三人终于来到了碎星楼前。
站在古朴而庄严的门前,感受到楼内蕴藏的蓬勃灵气,他们的心都忍不住躁动起来,周围弟子已全不见踪影。
碎星楼乃是仙界藏宝之地,有仙人直至陨落都无缘见它一次,所以谈谷在失去进楼资格时,才会那样崩溃。
原本身体未恢复全的骆姯,受到这灵气的滋养,面色也变得红润不少。
殷墟将他们三人带到门前的一块石台前,示意他们将手放置其上。
“闭眼。”
箐禾闭上眼睛的瞬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那阵眩晕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消失不见。
她睁开双目,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她进来了。
在进楼之前,曲梓特意将打听到的有关碎星楼的消息告诉箐禾。
那时候她才知晓一些关键,没有人知道碎星楼楼高几层,每个人进去被传送到哪一层,全看楼本身的意愿。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虽进了碎星楼,出来时得到的都是低阶法器,那是他传送的地点不好。
换言之,进楼也看一点儿的运气,更看楼是否承认他。
三人同时将手放置在石台上的,此时箐禾已看不见另外二人。
她朝四周望了望,然后才迈开步子朝前方走去。
箐禾本来以为这碎星楼既然是仙界这么多年的藏宝地,好东西定然不会少,可如今她面对这略显空旷的室内,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憋屈。
她也不知道传送至了哪一层,居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算什么事儿?
箐禾将这一眼能望尽的地方好好搜寻了一圈,连脚下踩着的地砖都没放过,愣是什么宝贝都没找着。
她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传送到最底层的空楼层了!
不过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在个不起眼的拐角处,她发现了一个小木梯。
这倒奇了怪了。
曲梓分明告诉过她,传送至哪一层,便只能取哪一层的宝贝,这小木梯怎么好像在告诉她,还能再往上去?
箐禾疑心是自己看错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想要触碰木梯。
果真,在她快要碰到木梯的时候,一阵轻微的刺痛感传来,她本能地缩回了手。
这时,无窗的楼内诡异地刮起风来,箐禾顿时觉得身后好像多出了个人来,她一扭头,差点没被吓死。
方才还空荡荡的室内,多了个席地而坐,胡子花白的老头儿。
这老头儿古怪得很,身上所着衣物是纯白的,发须亦是全白,更怪的是,他的发须似乎还在不断地生长,像是有生命力一般,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快要爬满整个室内。
箐禾不敢碰地上的发须,只得不断后退,待到身子紧紧贴着墙壁时,发须终于停止了生长,那老头儿也渐渐睁开了双目。
“老朽等了万把年,居然等来了个乳臭未干,修为低微的小丫头……帝神,您莫不是在坑我罢?”
后头半句话带着委屈的话,低到不能再低,只有老头儿自己听见。
不过前头的半句,箐禾却是听得清楚。
纵然只是听这位说了句话,她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老头儿的对手。
就连在殷墟身上,她都没有感受过如此恐怖的灵力,仿佛一根发丝就能将她碾碎。
而且自他出现后,整个空间当中的灵气暴涨到了一个临界值,就说箐禾这种经脉不通的人,都感受到自己全身的毛孔打开,舒适得不行,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不管不顾地就地修炼起来了。
“前辈。”箐禾壮着胆子与老头打了个招呼。
碎星楼内是没有危险的,她想这多半是某样法器修成人形了。
她话音刚落,便有一缕发须缠上了她的脚踝。
那细细的发须也不知怎么做到的,箐禾整个人便悬浮在了半空之中,虽没有什么难受的,但终归是不踏实,她蹬了蹬腿,道:“前辈,您这是何意?”
老头儿眼睛闭上一瞬后又睁开,反复几次后,他“咦”了一声。
“前辈,能否将我放下来?”
这回老头儿没装聋作哑,那些布满整间屋子的发须开始缩回变短,而后箐禾面前就出现了一位正常一点儿的老人家。
老人家绕着箐禾看了一圈又一圈,而后竟涕泪横流地跪倒在她跟前,“这么些年,我终于将您给盼来了。”
箐禾哪里受得这样的大礼,还是一位老人家行的,她当即把人扶起来,一脸懵,“前辈,您这是在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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