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士愣了一下,“您是二小姐的朋友?请稍等片刻。”
逐溪继续等待,思考刚才对方的表情是不是在表达施连鱼竟然有朋友的意思?
又等了一会儿,一个穿着西装头发微白梳得一丝不苟、眼角有细纹的男士投影出现,打扮和语气像个管家,管家问道:“请问您的姓名?”
“逐溪。”
“好的,请等待片刻。”
逐溪:……
施连鱼这么难见的吗?!
又双叒叕等了一会儿,投影变成一个年轻女性的面孔,眼睛明晃晃地上下打量着逐溪,语气尖酸刻薄,“你是来看那个废物的?她竟然还有朋友,真是稀奇,废物不想见她是吧?我非要放她进来。”
随着年轻女性话音落下,逐溪面前的金属大门打开。
逐溪走进金属大道,两边的食人花闻到了人的味道,顿时打开花苞露出黑色花蕊朝她扑去,与其说是花蕊,倒不如说是牙齿,细密的黑牙咬在栅栏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站在原地愣愣看着食人花,像是被吓住了一样。
年轻女性站在房屋门口看着这一幕,嗤笑声刚响起来,就看见逐溪伸手穿过栅栏,一句“不知死活”卡在喉咙里正要说出,在看清逐溪手中的东西后又愣在当场。
逐溪拿着一把菜刀朝食人花狂砍,她对星际上的异植好奇很久了,只是没有机会见到,此时正好遇上,脑中全是把它砍了拿来研究研究。
她每一刀都落在食人花身上,花瓣被锋利的菜刀砍伤,粉色的汁液溅了一地,如果不是栅栏阻挡,只怕她杀红了眼要冲进去。
食人花颤颤巍巍地收缩回去,安安静静待在原地,仿佛什么都都没发生过,花瓣似开未开看不出威胁,具有极强的迷惑性。
逐溪盯着它们看,心中盘算能不能问施连鱼拔一棵食人花给她玩玩,她的目光落在食人花身上,食人花十分人性化地抖了抖,努力缩小降低存在感。
食人花算是战斗力最弱的异植,防御力也不高,攻击力只靠一张嘴,还特别怂,一旦感觉到危险立即躲起来。
见食人花都不动弹了,逐溪遗憾地叹口气,这才想起过来的目的,杀花杀开心了差点忘记正事。
她顺着金属大道继续往前走,在门口处看见管家和年轻女性,她朝年轻女性微微笑了笑,脸上沾着几滴食人花的汁液,滴滴点点像是血一样点缀在脸上,加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惊得年轻女性呼吸一窒。
管家十分淡定,看到食人花张开大嘴恐吓逐溪时没出声,目睹逐溪拿刀砍食人花时也没反应,此时脸上挂着客套地笑容说道:“探望二小姐的话,请随我来。”
逐溪瞥一眼年轻女性,跟着管家往前走去。
别墅内部并不复杂,上了二楼再拐个弯就到了施连鱼的房间,管家抬手敲门,“二小姐,您的朋友来探望您了。”
门内一片死寂,施连鱼没有任何反应,管家又问了几次,仍旧得不到回应。
逐溪喊了一声,“施连鱼,是我。”
空气安静,未有响应。
管家解释道:“自从二小姐生了病,就一直没出过门,也不让人进去。”
“她生了什么病?什么时候病的?为什么会病?你们请医生了吗?”逐溪甩出一连串问题。
管家耐心解答:“是基因病,在三天前爆发的,这种病潜伏在基因里无法探测,医生说这种病无法医治。”
逐溪的眼神似刀子般扫过管家,管家挺直了背脊,脸色绷紧。
“她现在就是个废物。”年轻女性走近,故意放大音量道,“废物不就跟死人一样了吗?以前再怎么厉害,现在还不是不如外面的食人花有用,至少还能用来欣赏。”
逐溪看向年轻女性,轻嗤一声,“长得还没施连鱼十分之一好看,嘴倒是挺能叭叭。”
“你说什么?”年轻女性声音尖利,“好看有什么用,废物就是废物!”
逐溪懒得搭理她,问管家:“她是谁?”
“这是大小姐。”管家答。
逐溪一愣,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这么说施连鱼和年轻女性是姐妹,那为什么对方对施连鱼的恶意这么大?
“吵什么呢?”一个娇媚妖娆的女人站在拐角处,身体柔弱无骨般依靠在墙上,穿着精致的裙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五指指甲颜色红得滴血,随着她的到来,空气仿佛都多了一股甜香。
管家微微弯腰,喊道:“夫人。”
“母亲。”年轻女性告状道,“施连鱼的朋友骂我。”
“胡闹。”女人朝逐溪浅浅一笑,“孩子不懂事,让客人见笑了,连鱼最近心情不好,医生说需要静养,还是不要在她门口吵闹了。”
逐溪一阵牙疼,就像一口气含了十斤巧克力,腻歪得不行。
她幽幽叹口气,“孩子不懂就要教,不然别人还以为她无父无母,我好不容易看来施连鱼一回,现在人还没见到,很抱歉没有时间教你如何教养孩子。”
女人脸色一僵,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她柔柔笑道:“这说的什么话,连鱼病了好几天都没有朋友看来她,我们还以为她没有朋友呢,今天你能来我们都很高兴,东灵还小,如果做错了事还请不要见怪。”
从管家对女人的称呼中,可以得知对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母女俩都不怎么喜欢施连鱼,估计不是生母,管家却叫施连鱼“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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