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虎豹自然只有二三子,唯有猪羊可成群。”
桑弘羊强忍着想掀翻桌子的冲动,指着坐在另外一张桌子前边,装做很忙碌的金日磾道:“匈奴人也能参与进来?”
张安世嗤的笑了出来,对桑弘羊道:“人家的名字是陛下取的,你怎么还说人家是匈奴人。
再说了,匈奴人已经跑到西天地界去了,从此之后跟我们毫不相干,为什么不能用他?”
桑弘羊冷冷的瞟了一眼继续假装找东西的金日磾道:“少府门下有的是可用之才!”
张安世摇摇头道:“新的部门当有新的气象,大汉银行不缺少敷衍了事,尸位其的官员,我为什么还要更多呢?”
桑弘羊再也无法忍耐,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吼叫道:“如今,大汉银行只有我们三人,那么,在我们三人,哪一个是尸位其之徒?”
张安世的胖脸皱了起来,眼睛都被肥肉给包裹了,搓动着肥胖粗短的十指道:“师傅常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西北理工做事,旁人不明白,也做不好,所以要推倒重来,至于桑公所说尸位素餐之辈吗……
你我心明了好,不必说出来。”
桑弘羊怒极,拂袖而去……
金日磾叹口气道:“人家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嘴说两句说两句,你这么暴躁做什么?”
张安世怪的道:“你觉得我挖苦桑弘羊是在为你出气?”
金日磾摊摊手道:“难道不是?”
张安世点点头道:“确实是!”
金日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自言自语的道:“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为何把我这个养马的人弄到银行里面来。
匈奴人天xing对银钱没有什么概念,让我做我最不擅长的事情吗,到底为何?”
张安世正色道:“白纸好做画!”
说罢站在窗前看着外边被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的槐树又道:“我不喜欢桑弘羊,这个人身体总是散发着一股子霉烂之气,这种味道很多人身都有,包括我老婆的老祖。
金日磾,你身只有一股子青草气息,准确的说像是阳光照耀青草发出的味道。
我喜欢这股味道,有时候呢,在做事的时候,不一定是才能高的人才能做好事情,而是味道对的人才能做好事情。
银行这东西在我大汉是一个新生事物,虽说前面有钱庄,有子钱,然而,银行是不同的。
只要我们搭建好可以让新生事物发展的平台,它强大的生命力自然会推动事情向前发展。
真正考量一个人能力的地方,永远不是开始,而是事物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
不过,在我们有限的生命里,应该看不到这一天。
所以啊,我们不需要什么高屋建瓴的人才,即便有这样的人,也不可能高过我师傅。
我们需要一大群可以埋头做事的人,按照我师傅制定好的目标全力前进的人。
很可惜,桑弘羊不是这种人,他想成为银行业的鼻祖,如果把他放去了,我师傅该放哪?
你觉得桑弘羊我师傅高明吗?”
金日磾确实认为云琅桑弘羊高明,但是从张安世的嘴里说出来,很难有什么说服力,毕竟,大吹大擂的夸耀自己的师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自夸这两个字。
跟着张安世已经有一阵子了,金日磾发现,开银行并不难,只要有钱,再从皇帝那里拿到准许书,弄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楼,用帐房先生跟美女把大楼填满,然后开业好。
皇帝虽然总是欺骗百姓,百姓们却总是愿意无怨无悔的相信皇帝,当次数再多都无所谓。
皇帝开店了,有什么好犹豫的。
大汉银行刚刚开,面对的人群依旧是商贾,不做普通百姓的生意。
做商贾生意,也只是为将来接手朝廷赋税做准备,在不久的将来,银行将从大司农手接管过很大一部分业务。
桑弘羊离开了大汉银行,站在门前回头看着高大巍峨的银行大门,想起自己昔日面对钱庄指手划脚的浅薄模样,微微叹一口气。
如果当年不是那么高傲,不是那么急躁,或许今日没有张安世这个ru臭未乾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