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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这样的障塞尉,在边关苦劳十余年之后,如果不死,会去一个下等县担任县尉……
家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谢宁那些好吃懒做的老婆们在进入云氏之后,大老婆带着一群小老婆恳求宋乔给她们安排一些活计,她们不想在云氏白吃白喝。
秋天的第一场雨终于还是下来了,淅淅沥沥的,不算大,却缠绵的厉害,让人心充满了愁绪。
“有这样的见识,我觉得谢氏还能辉煌起来的。”
宋乔翻了一个身,将下巴放在丈夫的胸膛幽幽的道。
“没机会,这跟谢宁是不是有才华无关,他的本事再好,皇帝不用全白搭。
谢宁也没有抱着建功立业的想法去的阳关,而是想着多少能立下一些军功,让谢氏莫要被归类到罪囚的行列里去。
谢氏想要东山再起,看他儿子这一辈人吧,他这一辈子算是毁掉了。”
“五天前,谢长川的小妾来找我们看病的时候,跟下人还有些颐气指使的模样,谁能想到,仅仅几天之后,谢氏大宅空无一人。
夫君,您说,陛下会杀了谢长川吗?”
“不会,不过,发配田横岛已经不可避免。”
“妾身听当利说,这一次去田横岛的人很多啊,大概有千人。”
“人越多,局面越惨,那座岛不大,长不过四里,宽不过一里,容不下那么多的人,一旦食物不够分配,岛一定会发生不忍言之事。”
宋乔哀叹一声道:“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在关被处死算了,死的时候多少会体面一些。”
云琅默不作声,雨水打在窗外的竹叶沙沙作响,像秋蚕正在吞噬桑叶一般。
两人都没有睡意,抱得时间长了,有些相互安慰的意思,也不知过了多久,喘息声才停下来。
这种环境下,相互取悦,相互安慰的心思很浓,对于过程并不是很讲究,也没有多少愉悦可言。
谢宁算是云琅的朋友,白登山时候的谢长川也算得是一位敦厚的长者。
回到长安之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个钢铁一般的汉子,身处温柔乡之后,很快垮掉了。
云琅这时候在想,留着一个虚弱的匈奴对大汉来说或许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会让大汉的君臣们知晓,天下还没有平安,大家还需要小心谨慎。
皇帝终究是要灭亡匈奴的,西极的天马没有得到,昆仑山的白玉没有采尽……皇帝不会停下西征的脚步。
秋雨下个不停,淅淅沥沥的让人烦躁,云琅披衣而起,站在桌案前,磨好了墨,宋乔挑亮了灯芯,帮他铺好纸张,等待丈夫下笔。
“臣,云琅叩拜:
古人云:内无法家拂士,外无强敌外患者,国恒亡!
而今,大汉天兵称雄宇内,兵甲之利,远超前代,凡陛下一声令下,虽千万里之敌教之灭亡,亦非难事……寰宇天下,敢称兵仗者寥寥无几……”
云琅写了整整一夜的《自溃论》天明的时候,午时已经出现在刘彻的案头。
刘彻看的乐不可支,拍着桌案呼唤阿娇一同观看。
阿娇刚刚到来,刘彻举着云琅的折子对阿娇道:“看看,看看,一个自称混吃等死得家伙,居然从谢长川的事件咂摸出一些东西来了。
告诫朕,要戒骄戒躁,莫要以为平定天下之后可以高枕无忧,可以刀qiāng入库,马放南山。
还告诉朕,平定天下,不过是在修筑万里长城的时候,摆下的第一块砖。
重新修订下三户,让我大汉百姓吃饱穿暖,再无下户,才算是真正的盖世功业。”
阿娇凑过来看了一遍《自溃论》点点头道:“虽然是老生常谈,云琅能想起来给您这样的折子,难能可贵了。”
刘彻点点头道:“朕也这样认为,他的奏章全篇都在用谢长川做例子,说此人在白登山的时候,不可谓不忠瑾,不可谓不英勇。
回到长安才几年退化成了贪官污吏,胆子之大骇人听闻,蜕变之速,前无古人。
最后还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来警告朕,谢长川蜕变不过是疥癣之疾,如果朕变成了谢长川,才是天下的灾难。
呵呵,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