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活捉,我要是主帅,我也不敢将前军重任jiāo给我父亲这样的人。
就算是为了讨一个口彩,也不能把这样重要的军务jiāo给他。”
云琅皱眉道:“莫要说气话。”
李敢擦一把流出来的鼻涕道:“谁说气话了,我父亲当年劝降了八百个羌人强盗,结果,等羌人强盗投降之后,被我父亲下令杀了一个精光。
这事让他后悔了很多年,当年,他请教观星人王朔,问他为什么会时运不济,王朔就说他背信弃义杀了八百人,此生休想再有好运气。
司马大将军不用我父亲,并不出我父亲的预料,就像我前段时间告诉你们的一样,他只是一心求死而已。”
霍去病叹息一声道:“是陛下不让我舅舅用你父亲的。”
李敢毫不在意的摇摇头道:“没区别,以后莫要再谈论此事了,这是我李氏的千古伤心事。”
霍去病哈哈大笑,揽着李敢的脖子道:“我舅舅不敢用你父亲,但是,我敢用你!”
李敢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捶了霍去病一拳道:“你只有几只虾兵蟹将,不用我,你有可用的人吗?”
云琅笑道:“那就再喝点酒?”
曹襄从座位下边滚出两坛子酒道:“该多喝一点的。”
第一一一章云琅发出的谶语
第一一一章云琅发出的谶语
看得出来,李敢很想用最快的速度处理父亲遗留下来的麻烦,或者说,父亲留下来的麻烦他其实是没有处置权的。
大家族里的规矩永远都是最大的,尤其是陇西世家,更是如此。
长孙李陵既然继承了李广的一切,那么,不论是恩怨,还是情仇都该李陵来处理,即便李敢是李陵的长辈,如果轻易chā手,那也叫做僭越。
云琅,霍去病,曹襄,李敢四人坐在马车里饮酒的时候,李陵来了。
瘦弱的少年人提着篮子从枯黄的灌木丛走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打搅叔父一群人的酒兴。
今天是叔父守陵的最后一天,有几个朋友来陪他,破点禁忌并不算太过分。
而且,就祖父坟墓前放着的酒坛子,以及倾倒祭奠之后留下的酒渍来看,他们对祖父并无不敬。
李敢握着酒杯瞅着自己的侄儿一板一眼的祭奠父亲,胸中的酸楚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毕竟,坟墓里埋葬的是他的父亲,是他引以为傲很多年的父亲。
李陵过来见礼的时候,李敢把自己的酒杯给了李陵道:“喝一杯热酒,驱驱寒气。”
李陵接过酒杯谢过长辈赐酒,而后就一饮而尽。
李敢回头看着自己的三个兄弟道:“这孩子没了祖父,没了父亲,没了二叔,只剩下一个不成器的三叔,你们这些做叔伯的就没有一些鼓励的话对他说?”
霍去病板着脸道:“成年之后进入军伍,可来我帐下效力!”
曹襄笑嘻嘻的道:“曹氏在陇西有一座盐池,这座盐池里的盐从不售卖,只是用来制作一些腌腊干肉售卖,最近缺少一些投入,如果李氏觉得可行,与长安的南北货行掌柜商谈就好。”
李陵恭敬地施礼,谢过霍去病,曹襄,才抬起头要说一些准备自力更生一类要强的话,就看见云琅冰冷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不自在,生生的将要说出口的话吞咽了下去。
然后,他就听到云琅冷得掉冰渣子话语。
“你能力不错,继承了你祖父的遗志,却也继承了你祖父的命运,李氏悲惨的命运并未结束,而是才开始。
如果有一天,你与匈奴人鏖战,力不能胜的时候,那就战死吧!”
李陵怵然一惊,抬头再看云琅的时候,却发现他脸上笑吟吟的,似乎刚才那些无情的话语并非出自他之口。
李敢面如土色……他太了解云琅了,他从来不愿意把他的身份向鬼神的方向靠拢,甚至非常的忌讳这样做,可是,李敢知道天师李少君是怎么死的。
更知道神师许莫负是如何给云琅断命的,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云琅之所以会说这些话,是因为觉得他与霍去病,曹襄,卫青,有些亏欠李氏。
这时候,没有把握的话他绝对不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