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张大椅子里昏昏yu睡。
朱买臣面如白纸,李文瘫倒在地,王朝跪在地上体如筛糠,只有边通愤愤不平的道:“诛杀jiān佞何罪之有?”
赵禹冷笑一声道:“昔日都是重臣,就不劳老夫动用差役了吧?”
朱买臣死死的盯着云琅看,云琅摊摊手道:“我什么都没有做!”
朱买臣似乎一下子就有了底气,昂首阔步率先离开了大厅,边通恨恨的将云琅的色子摔在地上,然后拖起瘫倒在地的李文道:“站起来,别被jiān佞小人看扁了。”
右内史王朝跟在朱买臣身后,长叹一声就走了出去。
等他们四人全部离开之后,大厅里依旧鸦雀无声,曹襄怒耐烦的拍着桌子吼道:“谁来把老子的竹筹兑换一下。”
谢长川一下子从椅子上窜起来,陪着笑脸道:“这就兑,这就兑,来人啊,将平阳侯,永安侯两位的竹筹兑换好,送去两位侯爷府上。”
云琅摆摆手道:“不用了,全部送去张汤府上,告诉老夫人就说是平阳,永安两位侯爷用张汤的名义赚到的,请她不用客气。”
曹襄打了一个哈欠瞅着云琅道:“我要去春风楼补个觉,看样子你是不会去的是吧?”
云琅笑道:“马车给我,我要回上林苑。”
没有跟谢长川告辞,甚至都没有理睬裴炎,两人就说说笑笑的离开了谢府。
曹襄在家将的簇拥下直奔春风楼,云琅刚上马车,就见裴炎攀着车窗道:“谢府招待不周?”
云琅冷冷的道:“阿宁不在,让李氏出来给我们兄弟端茶倒水,这样的厚待,云某实在是承受不起!”
说完话,就命马车驱车离开。
裴炎在后面狠狠的跺跺脚,仰天长叹道:“都他娘的是什么事情啊!”
马车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艰难的行驶,一个人很自然的从外面钻进来。
护卫云琅的刘二毫无动作,反而将车帘子遮盖的严实一些。
“谁会死?”
“李文,王朝,边通死定了。”
“朱买臣没事是吧?”
“贬斥会稽太守。”
“咦?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了,看样子陛下这是用朱买臣受降城的功劳顶了这次杀头的罪过?”
“是的,家主不准这四人觊觎太学的目的达到了。”
“别这样看着我,这次真的是陛下自己的意思,我只是判断出有这个可能,没有参与。”
“钟离远自然不会随意猜度家主的想法。”
“我帮了你一次,你也帮了我好几次,从现在起,你我没有牵扯了你明白吗?”
“明白,只是钟离远此生绝不忘记家主的大恩大德。”
“钟离,临别之时再给你一个忠告吧,你在蜀中shā're:n无数,且手段残酷绝lun,上至白发老妪,下至襁褓中的孩童你没有放过过一个。
你报仇报的非常痛快,可是呢,你造下的杀孽必将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缠绕着你。
你一开始或许是为了报仇,后来,杀的人多了,你也就不在乎人命了。
如果你能抑制自己的杀心,此生或许还有转圜的机会,如果不能,必将连累你的子孙。
这也是我为何要如此快速地斩断与你联系的主要原因。
你看着,不论是张汤,赵禹,还是王温舒,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钟离远在狭窄的马车中跪了下来,将头杵在云琅的脚下道:“我日日担心家主会杀我灭口,等到现在却等到了驱逐出门的结果。
如此,钟离远虽然只是云氏弃奴,此恩此德,钟离远不敢或忘。”
云琅淡淡的道:“云氏从来不会对自己人下手,所以,直到如今,云氏还没有出现过一个叛徒。
我云氏从不将事情做绝,至少会给每一个人一个选择的机会,钟离,以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慎之慎之!”
云琅的马车走了,钟离远独自一人站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泪如雨下。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中的,只记得抱着妻子嚎啕大哭了良久。
“家主终究未曾杀我!我们可以好好过日子了。”钟离远哽咽道。
钟离氏抱着丈夫长叹一声道:“再也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