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的。”
话说完了,刘陵觉得非常疲倦,挥挥手让如意带着狗子出去,她软软的靠在锦榻上,瞅着帐幕外面的青草,久久一动不动。
不知何时,左吴在刘陵的帐外开始吹笛子了,这一次是哀怨的《折杨柳》……雨雾中听这首曲子,让人肝肠寸断。
长安也在下雨,不过,长安的雨下的远比草原上来的大,夏日长安的雨丝也比草原上的雨丝来的温暖。
云琅坐在平台上,轻轻地摇着一把蒲扇,张汤坐在他的对面,同样摇着一把蒲扇,外面在下雨,台子上就多了一些蚊虫,原本台子上还有一层纱幕可以隔绝蚊虫的,张汤嫌弃纱幕隔绝了外面的雨景,就让仆fu给拉开了。
坐在这里,抬头就能看见庞大的始皇陵,再远处,就是影影绰绰的骊山。
没了纱幕,外面的景色就显得极为明艳,那些树叶更是绿的耀眼。
“别人家都在大兴土木,云氏为何静悄悄的,反而关上了大门对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冬秋,云氏已经繁闹过了,现在也该轮到别人了。”
“你这样做,让蜀中黄氏无所适从,他们正在等待来自云氏的风暴,云氏却偃旗息鼓,虎头蛇尾恐怕不是云侯的章程吧?”
“等到春日宴开始再说吧,去病,李敢,赵破奴,谢宁来信说把黄氏留给他们,就当酬谢我这段时间照顾他们妻儿的报酬。”
张汤吃了一惊,连连摆手道:“不妥,不妥,这些刚刚从军阵上下来的杀才,哪一个不是戾气冲天的人,他们要是下手了,黄氏家主在春日宴上都保不了周全。
要不,你听听我的建议?”
云琅摇摇蒲扇道:“黄氏服软了?”
张汤笑道:“桑弘羊退却之后,黄氏就来找我了,他们想送你一座染坊,最后达到息事宁人的目的。”
云琅摇头道:“黄氏其实就是蜀中的一颗du瘤,有他们在蜀中的商事就发展不起来,我之所以说“烧断剑阁七百里,蜀中别是一洞天”说的可不是他们家有造反之心,而是说他们家做生意的方式太霸道,一家一户连接一些豪强就能垄断蜀中最赚钱的桑蚕,朱砂,稻米等行业,形成了一个事实上的商业王国,这对国朝不是好事。
阿娇贵人何其的霸道,可是,你看看她在关中是怎么做的,修建医馆,救济万民之事且不说,仅仅是一个富贵镇,她也允许关中的勋贵,商人一起进驻,并且联通了受降城,放开了门户让关中所有人一起与西域商人做生意,即便是挑着担子进城卖瓜果梨桃的小贩,也能在富贵镇里找到一席之地。
一家富,对大汉国来说是弊端,只有像富贵镇一般,自己富裕的同时,也带动所有人一起富裕,这才能让大汉国也变得富裕。
张公,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云氏跟黄氏的私仇,已经不仅仅是私仇了,而是公仇,蜀中之人苦黄氏已久,只要掀翻黄氏,蜀中就会出现新气象,不出三年,必定是百花盛开的局面,蜀中百年积累的财富才会真正有了用武之地。”
张汤皱眉道:“你这是不愿意给黄氏任何机会是吧?千万不要忘记,自从太祖高皇帝在汉中为王的时候,黄氏就是从龙之臣,太祖屡次兵败于项羽,黄氏从未动摇过,依旧一心一意的支持太祖出兵陈仓。
可以说,太祖高皇帝最终之所以能够定鼎天下,黄氏功不可没,不论是阿娇贵人,还是陛下都不可能名正言顺的支持你掀翻黄氏,否则,会让天下人觉得陛下薄凉。”
云琅用蒲扇指着张汤笑道:“桑弘羊可比你聪慧,当我把同样的话跟桑弘羊说过之后,我们的这位隐相就激流勇退了,三两天的功夫,把自己跟黄氏之间的关系摘的干干净净。
你为什么一定要接这个烂摊子呢?”
张汤疑惑的道:“看不出黄氏有败亡的可能啊。”
“那是因为你没有收拾过东郭咸阳,跟孔仅这样的豪门巨富,人家桑弘羊却是真真切切的收拾过真正的富家翁的。
这其中有多大好处,桑弘羊是最清楚的。
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