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松针,咳嗽几声之后,低声对亲卫首领查罕道:“等我病好了,我们可以去西边。”
查罕面无表情的道:“白羊王,楼烦王与大王的关系并不好,当年他们被卫青袭击,大王并未帮他们说过一句好话。”
於单笑道:“你把我送给伊秩斜也是死路一条,为什么不跟着我试一次呢?”
查罕用拳头砸砸脑袋,烦躁的道:“我以为会有人来寻找你,拥护你,帮助你去寻找伊秩斜复仇,没想到两个月过去了,没有人来找你,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死了,他们早忘记你了。”
於单笑道:“我们的先祖从冰天雪地里起兵,而后纵横草原大漠,最初的时候,他们的人手不一定有我们多。”
自从被卫青打的落花流水之后,於单的暴脾气不见了,一场战争让他变成了云淡风轻的好人。
腿的伤口,是汉军留给他的印记,即便是数九隆冬的天气里,他的伤口依旧没有痊愈的迹象,如果不是身边还有二十七个亲兵,他早被这里的虎豹给吞掉了。
查罕怒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的左贤王么?当初在武城塞,八失里劝你立刻进攻伊秩斜,不要听伊秩斜的任何话,一见面厮杀,直到将伊秩斜杀死。
你倒好,还以为手里握有重兵,伊秩斜那里还有王帐军可以为你内应,不需要进攻,只需要保持压迫能让伊秩斜投降。结果呢?
伊秩斜投降了么?
他没有,他给了那些当户,将军们一个个你不可能给他们的好处,让你帐下的军队一夜之间站在了立的位置。
这个时候,八失里又告诉你,迅速离开,带着左贤王帐下的一万八千人迅速的离开,轻车简从,抢先抵达龙城,发起龙城大会。
即便是不能召开龙城大会,我们也能带着大军回左贤王领地,休养生息数年之后,再与伊秩斜争锋。
你呢?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
该战斗的时候你不战斗,不该战斗的时候你却死咬着伊秩斜不放,以至于让我左贤王部被卫青偷袭……
现在全完了,全完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劝我们跟随你去投靠白羊王,楼烦王?
这样的屈辱你能接受,我们不能!
如今,八失里战死了,你身边最后的一个智者战死了。
我亲眼看到他的头颅被汉军挑在长qiāng纵横奔驰……
我们追随的是八失里,不是你,如果不是八失里要求我们带你离开,谁会带着一个废物?”
於单的眼角湿润了,两滴泪珠从眼睛流淌出来,落在杂乱的胡须。
“我对不起八失里,我的八失里兄弟啊……”
查罕鄙夷的看了一眼嚎啕大哭的於单,对身边的匈奴人道:“多搜集一些粮食,我们要离开了,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太长,不管是汉人,还是伊秩斜,都会找过来杀了我们的。”
“查罕,我们能去哪里?”
一个只剩下一只手臂的匈奴人凄然问道。
查罕迷茫的摇摇头,拍打着一颗巨松苦笑道:“能找到一只羊我们放羊,能找到一个女人我们在她的毡房住下来,能找到一个部族,我们忘记自己以前的名字,好好地做一个牧人。”
“密耸带着六个人走了,骑走了十匹马……他们要去做马贼。”
查罕听了并不生气,挥挥手道:“谁想走?也走吧,只是要给我们每人至少留下一匹马。”
几个蹲在一起的匈奴人默默地起身,从松树解下几匹马,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於单停止了哭泣,惊恐的看着陆续离开的匈奴人,远远地冲着查罕大叫:“带我走!”
查罕冷漠的转过身,弯腰施礼道:“不能了,我的王,你该在卫青偷袭的时候光荣战死,那是你最后一次找回荣耀的地方。”
“查罕,你不要忘记,是我收留了你,如果没有我,你早被仇人杀死了。”
查罕冷冷的看着於单道:“我早该被虎赤力杀死,至少,他是一个英雄。”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忠诚的查罕,这会让你忠诚的名声受到玷污。
随便带我去那里吧,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不要把我留给野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