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赛场总共有五个。
穆川一行人,来到了其中一个分赛场。
只见,这个赛场是这样的,中间是一块圆形的凹地,用土墙给围着,四周又呈阶梯壮布局,现在人山人海的观众就全部在这个阶梯状的看台上或坐或站。
由于比赛还没开始,整个看台一片嘈杂,人声鼎沸。
在斗牛场的两头,分别设了一个门,现在门是关着的,而门上部则是一个站台,上边有几个举着旗子的人站着,应该是这个赛场的裁判。
斗牛场外边,也设了好多营帐,穆川,次仁,助手,还有两个来凑热闹的侍女,一行五个人,先由次仁带着,找到了这个分赛场的管理者,报备了一下,然后就被安排着,在一旁等候。
令穆川有些无语的是,这个等待的时间有些长了点。
因为在斗牛之前,赛场竟然还安排了人表演节目。
唱歌跳舞的,抱石头的,射箭的,角力的,观众们并不着急,看得纷纷叫好。
有意思的是,这节目还分组别的。
比如那角力表演,除了男子角力,竟然还有女子角力。
两个膀大腰圆的女子,胸前就套了个皮裹胸,下半身也就穿个短裙,春光大泄,然后就脚叉开,互相搭着肩膀,开始比拼起蛮力。
这一幕简直是……有伤风化。
不过这里的观众没一个觉得不对的,只是纷纷叫好。
表演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穆川也被斗牛的管理人员叫去了。
因为要开始抽签。
很多木签都放在一个瓶子里,由数十名驯牛师轮流抽取。
轮到穆川的时候,他抽取到了东三。
东,意味着他要从斗牛场东边的门入场,三表示他是第三个上。
这结果还不错,因为就不用等到下午了。
不过,他也同时与那抽到西三的,一个中年男子,眼神碰撞了一下。
很明显,看到他的年纪,那男子的眼神很有些挑衅的意思。
穆川淡淡一笑,也不理他。
终于,在一阵敲锣打鼓声中,从看台传来一阵山呼海啸的声音。
斗牛赛正式开始了!
穆川没有管已经在开始的激斗。
他正蹲在地上。
最好的牧草,由他亲手喂给了卧牛。
一边喂,他一边伸出手,捋了捋卧牛脖子上的鬃毛。
卧牛张开嘴,咬得很欢。
穆川的动作也捋得他很舒服。
“我的名声,可全寄予你身了,你要是赢了,我的名气就大,你要是输了,我这累日的辛苦,可就白费了,所以,你可一定不能输啊。”
穆川在牛耳边,喃喃地说着什么
卧牛也不知道听懂没有,瞪着一双大眼睛瞧着他。
穆川这一刻心情有些复杂。
那斗牛场中,不时传来的欢呼声,是那么的嘈杂与纷乱,而他这一刻只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别人斗牛,是为了热闹,他斗牛,却是为了名声。
名气大的人,说话的分量就大。
那默默无闻的人,即便说的是至理名言,也无人问津。
所以这场斗牛,他一定要斗赢!
“尼玛大人,现在第二场已经开始了,赛场让你去做准备。”次仁跑过来说道。
“嗯,走吧。”
穆川站起身,向赛场走去,卧牛很自觉地跟上。
他们来到了赛场的东门后边。
在那等待。
穆川甚至等得有些焦急。
终于,“东二”垂头丧气的,将他的牛从东门牵了出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话的意思,就走了。
穆川和卧牛就来到了门后边,这一块阴暗狭下的空间。
卧牛似有些不安,穆川哼了首小曲,卧牛又渐渐安定下来了。
这时,耳畔突然响起一阵阵沉重的鼓声,穆川知道,这是上场的信号。
他一把推开门,立刻光亮传来,他在卧牛的屁股上狠狠敲了一记,吼道:“卧牛,给我冲!”
卧牛一声嘶鸣,头一低,撒开蹄子,就迈着轰隆隆的步伐,迎着那光线的方向,凶猛地撞了出去!
而另一头,一只黑色的雄壮牦牛,也在这时,向着卧牛急冲而来!
砰!
这一声巨响,有如地震。
整个斗牛场,好像都被震得要散了架。
“卧牛,卧牛!”
“猎手,猎手!
观众着大声吼着,声如震天,为自己喜欢的选手加油。
“尼玛达瓦!”
“曲尼曲真!”
还有少数喊驯牛师名字的。
穆川这时候也跃身来到了场中。
他冷静地观看着场中的局势。
比赛的规则,驯牛师可以在现场观战,也可以喊,但不能有身体上的接触,防止做手脚。
但对于穆川来说,这却提供了他作弊的可能。
卧牛跟猎手两个牛头死死地顶着,可以看到,猎手的额头已经磕破了血,而卧牛的额头只是受了点擦伤,可见在刚才的碰撞中,卧牛是占了点优势。
不过,对面的驯牛师曲尼曲真却并不着急。
鲜血可以刺激牛的凶性,真正的角逐,才刚刚开始。
只见这两头牛,你顶得我退两步,我顶得你退一步,陷入了拉锯战。
那八只大蹄子,踩得地上的泥土飞溅,印出一个个明显的蹄印,可见用力之大。
穆川瞧得一会儿,目光忽然一道精光闪过。
以他武学大师的眼光,在刚刚的一会儿观战中,已经察觉出了“猎手”的弱点!
他忽然吹了一声口哨。
听见这声口哨,卧牛身体一震,似乎知道它该有所反应了。
只见场中,卧牛似乎有些顶不住了,蹄子撒开,往左后方连连地退去。
曲尼曲真看得大喜。
“猎手”自然是趁胜急追,看台中,那嘶喊的声音中,“猎手”顿时占了上风,不少喊“卧牛”的都已经停下来了。
裁判旗子一挥。
顿时,从赛场两边的门中,各自冲进来了十多个人,手中拿着长绳,冲过来,往两头牦牛的一只蹄子上分别一绑,不过绑完了并没有用力,只是看着。
这是为了在比赛的胜负分出后,两边的人都使劲,就可以把两头牦牛分开,防止两头牛杀得兴起,引起损伤。
场中,卧牛打出一声响鼻,似乎有些左支右绌。
它竟已被逼近了墙边。
胜负,眼看就要分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