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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9)
    顾北杨的喉结动了动,一时间感觉喉咙干涉,不知该如何开口回话。
    没关系,梵卓似乎也不期待他的回答,吸血鬼的红眸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顾北杨的唇,声音喑哑到能晕出水来。
    我正好饿了,这送上门来的美食,我正好尝尝可不可口。
    梵卓说完便猝不及防将顾北杨整个搂住,一个使力将顾北杨的身体提起来。顾北杨不受控制,像个沙袋一样吊在了梵卓的肩头上。
    顾北杨立刻回想起上次被吸血鬼吸血的回忆,当即语无伦次嚷起来:
    梵卓!你,你咬我做什么?你脚下不是还有个活人吗?
    他指的是晕倒的言笑。
    梵卓顺着他的意思望过去,朝顾北杨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你是真装糊涂还是假装糊涂?
    什么?
    那家伙就不是人,我吸他的血干嘛?
    说罢,梵卓拍了拍顾北杨的屁股,将人整个扛进了房间里。
    顾北杨被一个猛力摔到桌子上,背脊都被那木制桌硌得生疼。这个姿势很危险,顾北杨下腰得难受,只能往上蹭了蹭,把自己的屁股也搁了上去。稳定中心后,他手足无措地推搡着人,想要支撑身体爬起来,结果却被梵卓重新按了回去。
    顾北杨感觉自己的腿被人抬起,成一个倒V字挂在了男人腰间。梵卓就这么直接挤了进来,不光如此,梵卓两只手撑在顾北杨的脸侧,一点点倾身贴过来。随着距离的靠近,梵卓那张绝美到妖冶的脸逐渐放大,甚至都能数清楚他睫毛有几根。
    梵卓身上的信息素越发浓郁,如同一道肆虐的狂风,把顾北杨刮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他赶紧在心里大声呼叫:救我啊!快救我啊!Y!
    可这次事与愿违,每次出场都很及时的Y,居然毫无回应。
    搞什么啊!顾北杨腹诽道,刚刚还那么积极打断自己,这种关键时刻却神隐了?
    一个两个都不靠谱,现在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顾北杨回想起之前与梵卓互殴的场景,正面硬刚是绝对打不过梵卓的,只会激起梵卓的征服欲。他咽了咽口水,从腰间包里抽出几颗大蒜,对着梵卓的脸就按过去。
    别过来!我告诉你,我今天来的时候可是用圣水洗过澡,你敢咬我绝对要烂嘴巴,不信你试试?
    梵卓看了看怼到脸侧的大蒜,有些嫌恶地吸了吸鼻子。他面无表情,伸手扒掉顾北杨手中的大蒜。
    他似乎有些哭笑不得:你为什么觉得这玩意会对我有用?
    顾北杨的动作僵了僵,他又迅速从脖子间抽出十字架吊坠,对着梵卓就开始念《圣经》。
    这《圣经》是他临时抱佛脚学的,他现在被梵卓这么一弄,惊慌间忘记了一半的词,只能跟个复读机似的不断念阿门!阿门!
    梵卓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声。
    看得出来你有多努力了,还在脖子上贴镀银贴,但是你不知道吧,吸血鬼最喜欢咬得的地方可不止脖子。我们其实最喜欢咬的是小腹和大腿,那里的血管分布很密集,肉更细嫩光滑,吸起来的感觉更爽更销魂。
    这大变态说完,还故意舔了舔牙齿,那苍白如鬼魅的脸上还泛起了期待的红晕。
    顾北杨的声音都在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变态
    梵卓慢慢倾下身,与顾北杨鼻息交错,他慢里斯条地舔了舔顾北杨的下颌,舌尖顺着下颌线勾到尖角处,留下一处湿漉漉的印记。
    当舌头缓缓收入时,他猝不及防张开嘴,用两颗尖利的犬齿叼起顾北杨的脸颊肉,慢慢研磨起来。
    待这折磨过去,顾北杨的脸上多了几处青紫红印,配合上他情急下落出的生理泪水,可怜兮兮的,让人更想过分地欺负欺负。
    梵卓在他耳侧轻笑,如念诗般轻语:你之前那样撩拨我,就没想过会付出代价吗?这世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说罢,他俯下身,犹如一条蛇,供起了背。他顺着顾北杨的上半身下滑,滑到了腿间,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上。顾北杨的身体不由瑟缩了下。
    从他的视角望去,正好能与梵卓对视。梵卓犹如一直捕猎的野兽,潜藏于密林之中,一双眼睛迸射出红光,直勾勾凝望着他,目光充满了的侵略性。
    顾北杨被他的眼光怔住了般,一时间居然忘记了挣扎。可就这么一打岔,顾北杨便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他感受到梵卓尖利的牙齿刺穿了他的皮肤,直接扎进了肌肉组织中。
    嗯啊!顾北杨瞪大双眼,发出一声拉长的尖叫。
    一道鲜血顺着肌肉走向蜿蜒流下来,鲜血衬着白皙的皮肤,红得刺眼。
    顾北杨感觉自己的血不断抽出,那被咬上的地方传来一种奇异的感觉,又疼又痒,恨不得伸手去挠。可他的双手被男人按住,只能难受攥紧手指,用指甲摩擦掌心,企图驱散这种奇怪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梵卓才松开了牙齿,那处被咬过的地方,被虐待得又红又肿,还刻着两个清晰的牙孔。
    被吸过血后,顾北杨的双眸开始涣散,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了。他的身体轻轻打颤,小腿抽筋般哆嗦着。梵卓一点点往后挪,缓缓抬起上半身,垂眸看向他。
    他张开嘴,露出了染血的獠牙。红色的鲜血如丝带般绕过他的唇间,下颌,直至阴影下的锁骨处。苍白的皮肤上誊写着青花般的血管,配合着艳红的血,透着一丝残忍而诡异的美。
    吸个血而已,有必要吗?都出来了。
    暖光下,梵卓的指尖分开,那闪烁着粘腻的血液。
    作者有话要说:  梵卓:美滴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木 10瓶;墨梓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听到梵卓的话语,顾北杨的视线渐渐聚焦,眼前景象明晰起来。待他看清楚男人指尖鲜红里的一点雪白,他的脸腾地一下烧得通红。
    这死变态!刚刚梵卓103男色服务的零星好感度,迅速归零,还有朝负向发展的趋势。
    羞愤难当间,顾北杨抬起腿,对着那腹黑坏笑的吸血鬼照脸就是一脚。梵卓微微后倾,脸一偏,躲过了这狠厉的一击,他顺手捉住了顾北杨的脚踝,将人的动作按住。
    怎么?把你服侍好你就翻脸不认人?哪有你这么绝情的?
    梵卓一边说,一边暧.昧地摩挲着顾北杨的脚踝骨。那脚腕形成的倒弯,犹如一弯新月,手刚好能扣上去。
    顾北杨抽了抽脚,发现对男人而言,他的挣扎不过是蚍蜉撼大树。他索性也不折腾了,摊开双手躺平了撇下眼睛,冷冷地瞅向梵卓。
    你要上就赶紧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他嘴上不肯吃亏,用最高傲的语气表达着对男人的不屑。其实当他眯着眼,视线往下瞄时,还是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草,吃了什么长得那大,还在上面还镶了个珠子!不愧是你梵卓,简直就是变态中的战斗机。
    他已经预计明天得菊.花残,满地伤了。
    梵卓听到他的话,不怒反笑。他也不回应顾北杨的激将法,只是慢里斯条地用手指勾弄着顾北杨的脚底。
    顾北杨那处痒痒肉本来就生得多,敏感得不得了,被人轻轻一碰就招架不住,笑声抑制不住往外露。
    顺着梵卓的手腕朝上走,顾北杨的小腿肚轻颤着,脚背绷紧了,弓成一道弯钩,脚趾难耐地蜷缩起来。梵卓不由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他的手指还不住挠着脚心,弄得顾北杨肩膀直颤,笑得眼泪都快挂不住。
    停下,停下顾北杨不停往后移,脚在人手腕里来回挣着。
    而就在这时,他感到脚上传来一道湿漉漉的触感。那触感冰冷粘稠,异样到能刺骨般,让顾北杨如电击般,头皮发麻。他迅速将脚抽回,瞪圆的眼睛看向梵卓。
    死变态,你有完没完?!顾北杨不假思索间骂出声。
    梵卓将他的脚踝提起,身体慢慢前倾过来。他的阴影将桌上的顾北杨渐渐侵蚀,顾北杨的腿被迫贴在他的腰侧,整个人都被梵卓的臂弯锁住。
    顾北杨咽了咽口水。该来的还是躲不过,谁让他当时整梵卓那么惨,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就在他闭上眼睛,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梵卓却突兀地笑了,他的手指勾起顾北杨的下颌,凑过去轻轻啄了下顾北杨的唇。
    好了,惩罚时间结束。只听梵卓说道。
    顾北杨感觉一只手将他整个人捞起来,他的身体随着那个力道落入一个怀中,随即天旋地转,他被梵卓抱着坐到了一侧的沙发上。
    顾北杨坐定后,才眯起一只眼睛瞅梵卓。
    搞什么?他简直满头问号。
    梵卓似乎看出来他心中疑惑,他也不立刻回答,而是先将手臂绕过顾北杨的上半身,揪住了顾北杨胡乱抖动的猫耳朵,开始挼了起来。
    虽然我挺想看看你哭着求饶的样子,但是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顾北杨的猫耳朵在男人的指尖里来回逡巡,不满地抖了抖,离开了男人作乱的手。
    干嘛?顾北杨蜷在吸血鬼的身体无法动弹,那张嘴还贱得要命,都这样了,还打算跟我先兵后礼?哦,你该不会是蚊子腿起不来功能障碍吧?
    梵卓的动作顿了顿,指尖顺着顾北杨的脸侧滑下,像挠猫咪一样挠了下顾北杨的下颌。
    你其实挺乐在其中吧?
    什么?
    梵卓的手指将顾北杨的脸钳住,一点点掰过来。红发吸血鬼的目光落下来,幽暗而深邃,他的眼眸深不见底,好似能勾魂。顾北杨眨了眨眼,不想被那审视的目光巡睃,却被人按住被迫与人对视。
    吸血鬼是死不了的,我又是血族始祖,粗略算算也算活了上千年。这漫长的岁月里,我什么离奇的事和人都见过,渐渐地,我对什么都感到麻木无聊,已经很久没有新奇的人或事能刺激到我。但你嘛,算是个意外。
    所以虽然皮的要死,还不能惩罚过头了,不然惹毛了准会炸,到时候他死命报复不完,还很难追回来。
    顾北杨的脸颊肉被按得嘟起来,有些无语地看着梵卓。
    怎么,之前一顿操作猛如虎,现在准备跟他事前酝酿下感情了?
    这种套路跟不谙世事的小可爱玩玩就行了,可别对我用。
    梵卓用指腹摩擦了下顾北杨的唇,微微一笑。
    你真的很特别,活得肆意妄为,潇洒自由,让人第一眼就能关注到你,而且很难忘记你。但其实呢,这不过都是做出来的表象。
    梵卓继续开口:以你的智商,你不是不能滴水不露,却撒着不太高明的谎,把诡计弄得破绽百出,你是故意的吧?
    你像是走钢丝一般试探着周围人的反应,期待着他们早点发现你在使坏,然后气急败坏找过来,却对你无计可施。你就像是个戏弄警察的愉悦犯,每次作案时故意留下自己的符号,在旁嬉笑等着警察因为你急得焦头烂额。
    甚至你会故意放出点线索,就等着警察把你抓住,等着各大新闻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你,然后你再使诈溜走,给那些愚蠢的家伙沉重一击,让他们溃不成军。
    所以你就算落在我手里又如何,我就算把你上了又如何。这对你而言,压根就算什么,你也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你乐在其中,你享受这种你追我逃的刺激感,对吗?
    顾北杨撇了下头,结果却没能把梵卓的手指甩掉,他的嘴角抽搐着,收起了所有戏谑与顽劣,表情严肃得吓人。
    你们一个两个都很会自说自话,搞得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一个两个?梵卓听到这话,有些不悦地眯了眯眼睛。
    他面上还维持着和善的笑容,挑眉问:还有谁?
    顾北杨扬起脸,眼神里尽是睥睨:一个跟你一样自大的人鱼。对了,我要补充一句,他已经被我扔了。
    下一个就扔你。顾北杨将这句杀意藏在尾音。
    梵卓听出了他话音里的威胁,有些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你急了,我说中了对吗?
    顾北杨很是恼火地瞪了他一眼。猫尾巴都刷得收起来,一点也不想给男人摸了。
    如果只是这,我还不会对你感兴趣。顾北杨,梵卓正经起来,叫了声他的名字,我为什么会这么了解你的心态,是因为我见过与你一样的人,我的族人。
    过去发生过很多事,我的族人有部分因为经受不了长生的折磨,变得痛苦绝望起来。他们放纵自己,沉浸在危险之间,寻求着感官刺激,想以此感受生的意义。
    那时候,他们会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他们仿佛竖起了一道屏障,心里想着只要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就没有事或人能伤害到我。、只要我游戏人间,对什么都不认真,失败了也谈不上什么。
    快闭嘴。顾北杨打断了梵卓。
    梵卓却不如他愿,压根就没停下的意思:你也是如此。正常人不会这样,正常人会有喜怒哀乐。而你呢?过分亢奋,过分欢乐,拼命把自己最绚丽最激情的一面绽放出来。我每次看到你,就像是在看一场盛大的烟花秀。你在过度地消耗自己,谁都不知道你燃灭了会如何。
    梵卓的语速越来越快,也越来越低,他的话语犹如咒语般萦绕在顾北杨耳边。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顾北杨的理智之弦霎时间被挑断。他像是癫痫病人般剧烈颤抖起来,他面色突然苍白如雪,冷汗出了一茬又一茬。他猛地推了一把梵卓,企图从男人的怀抱中挣脱出去,但却事与愿违
    梵卓收拢了手臂,将他紧紧抱住,给了他一个很满很暖的拥抱。
    好了,梵卓的语调放缓,手指轻柔地扶着顾北杨的背脊。没事了,没事了。
    随着梵卓的动作,顾北杨的轻颤有所缓解。他渐渐镇定下来,也渐渐冷下来。虽落入人怀中,却如一具冰冷的尸体,一点也没回应对方的打算。
    呵,你可真是自以为是。梵卓,别以为你活了几千年,你就可以随便揣测别人。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但我不是你这三言两语就能哄动的。
    梵卓微微松开怀抱,还以顾北杨喘息的空间。
    顾北杨挑着眉戏谑地看着他,犹如看见了一个好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