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白抬起头,抱住了他的肩膀,头往那人脖子处埋了埋,半晌才说了声,“谢谢。”
谢谢什么?谢谢他送他这块表?谢谢他让他住他的房子?谢谢他带他出来旅游?谢谢他在他生病时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是谢谢遇到危险时下意识把他挡在身后的举动。
季无渡一愣,但还是伸出胳膊拥住了怀里的人,心里默默地想着:生日送块手表就感动成这样,那一会儿我要是求婚,他会不会当场哭出声啊?
“哎,黎警官,你怎么这么感性?就一手表而已,不至于啊,以后我还会送你十块二十块,还要送你不同样的东西的………”
“不是,都不是,我只是……..谢谢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怀里的人开了口,热气喷洒在季无渡的脖子上,有点痒。
“哎?不对啊,是我跟你表白的,这事儿说起来得是我谢谢你。”季无渡可能察觉到黎月白的情绪,不禁又将他搂紧了几分。
两人就这么坐在床边搂了两分钟,黎月白终于愿意动弹了,“饿了,吃什么?”
季无渡:“叫到房间来吃?还是出门吃?”
“就在屋里吃吧,不想出去了。”
“好。”说罢,季无渡就起身给民宿餐厅打电话,点了一堆菜,让人送他们这栋小屋来。
等餐期间,黎月白一直坐在玻璃窗前的吧台上看着外面,晚上的山顶的气温很低,随便在玻璃上哈口气,就能糊上一层雾气,他就一直无聊的哈气,然后再在上面写点东西,写的啥季无渡也没看清,因为很快就消失了。
才过了半个小时屋外就有服务生敲门,点的东西已经全部送齐了,黎月白惊讶,竟然还有个巴掌大的小蛋糕。
两个人将餐点摆在吧台上,隔着玻璃对着星星点点的夜空,吃完后,季无渡又在小蛋糕上插了跟小蜡烛,“庸俗的过程,来吧,许愿吧黎警官。”季无渡单手端着蛋糕递到黎月白跟前。
黎月白笑笑,微微闭着眼,双手抱拳举在脸前,没过两秒,就将蜡烛吹灭了。
“什么愿望啊?怎么许这么快?”季无渡放下手中的蛋糕。
黎月白还是笑笑不说话,低头挖了一勺蛋糕递到季无渡嘴边。
“事实上,自从我成年后,我就不喜欢吃这玩意儿了,但是你喂的列外。”季无渡一本正经地张开嘴,吃下勺子里的蛋糕,冰淇淋的,甜甜的凉凉的。
一本正经品着蛋糕的季警官,并没有发现嘴角沾了点奶油,黎月白抿抿嘴,忽地没有任何征兆地倾身上前,舔掉了那人嘴角的奶油,季无渡一瞬间脑子宕机:黎警官会玩啊,这什么勾人的招式,哪儿学的?
就在他还没想明白的同时,黎月白闭了闭眼,伸手托上还在怔愣的季警官的后脑勺,兀自加深了这个吻,甜甜的味道在两人的嘴里化开了。
季无渡搂着黎月白的腰,一个转身就将人带上了床,一下子反客为主,黎月白玩玩撩人把戏可以,但真要真刀实枪起来,还得是他季无渡。
手才伸进黎月白衣服里,他就忽然一顿:今天下午那俩姑娘说几点有流星来着,哦,十点。他抬起手表一看,正好十点了。于是想也没想的就把手抽了出来,原本都意乱|情迷的黎警官忽地睁了眼,蒙蒙地看着那人,季无渡朝他伸手,他回抓了,然后整个人就被拉起了身。
“再过半小时,我们把剩下的事做完,但是现在,先出来。”
(把季警官不行打在公屏上)
“干啥?”黎月白被他弄的一头雾水。
“据说一会儿会有流星,这边月朗星稀的,看到流星的概率很大啊。”
“少女情结有点重啊。”黎警官从床上爬起来,刚拉好衣服就被那人拉到院子里去了。
“你今天过生日许愿了,我还没呢,我不得借着这个机会。”
季无渡从柜子里抱了条毯子,两个人窝到白色的帐篷里,帐篷里铺着厚厚的棉花坐垫,但还是挺冷的,季无渡一边将毯子裹到两个人身上,一边嘀嘀咕咕地:最好是有,不然枉我冒着身体健康的风险来等这玩意儿。
黎月白几乎是一瞬间听懂了他说的身体健康是指啥,干咳了一声,伸出胳膊勾上了那人的胳膊。确实冷啊,黎月白觉得这人一会儿特成熟,一会儿特幼稚。
好了,半小时过去了,黎月白都快睡着了,只有旁边那人眼睛还瞪的像铜铃,一动不动的。
“应该不会有了吧,算了吧。你有什么愿望,你说出来,我帮你实现。”黎月白扭头看他。
“啊,那俩小姑娘瞎说的啊,白白冻了这半小时。”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那人的眼神一刻也没离开夜空。
无言两秒。
忽地,远处山巅一颗流星划过,速度很快,紧接着又来了几颗。
“啊!”季无渡大吼一嗓子,立马闭眼开始许愿。黎月白被他一嗓子吼的吓到了,但却立马跟着他后面闭了眼。心里还是不由地想:好傻啊,两个枪林弹雨里走过的男人,竟然还会做对着流星对着蜡烛许愿这种事。
约莫五秒钟过后,季无渡睁了眼,旁边的黎月白正好也睁了眼,一回头,两道视线对上。
“你许了什么愿?”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先说。”黎月白朝身边人努了努嘴。
“我许愿……黎警官能答应我的求婚。你呢?”他的声音那样轻,却又足够回荡在这山谷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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