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白问傅从,“傅法医,从尸体状态来看,人死多久了?”
傅从带着手套到处翻了翻,看了看,“两小时内,没超过两小时。”
季无渡转身朝小警员吩咐道:“这件事先不要伸张,你先去把两小时前那条走廊的监控调出来看看,看有谁从那边经过的。”
“嗯,好的。”小警员得了他的吩咐立马转身出门了。
“早知道你睡觉前说要来审他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来了,没想到出了这事。”季无渡扭头朝黎月白说道。
“啥?你俩住一块吗?”
“赶紧搞你的尸检,别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黎月白皱着眉头看向季无渡,“七窍流血,你还记得之前余又天描述余又彩死状时说过的话吗?”
“记得,说她当时脑浆混着血浆从七窍流出,老傅,尸检大概要多久出来?”
傅从:“我再喊几个人来,争取天亮前搞出来。”
“好,我们先去调调监控。”说罢,季无渡示意黎月白出门。
监控室里,小警员正盯着满头大汗地一块屏幕仔细盯着。
“怎么样了?找到人没?”
“季警官,监控好像被动过手脚了,一点到一点半的监控内容被删除了。”小警员站起身。
黎月白:“今晚都有哪些人值班?”
“除了我,其他两个十二点前就走了。”
黎月白:“其他就没有人再来过这了吗?”
小警员摇摇头,“没有。”
正当大家都沉默不语的时候,小警员忽然开口,“不对不对,有一个警卫来过,说他们那没热水了,过来倒水,我那会儿正巧吃饭去了。”小警员声音越说越小,大概也是知道这事追究下来自己要担不少责任了。
季无渡:“赶紧去把那个警卫的资料调出来。”
季无渡拿出手机,正在犹豫是给易临打还是给徐渊打。黎月白一眼识破他,“两个人都喊过来吧,顺便告诉李队一声,警署内死了人可是大事。”
不多时,七楼又是灯火通明,李集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季无渡:“任文开被谋杀了,嫌疑人现在不知所踪,电话打不通,我已经让易临徐渊带着人去他的住所搜了,但我估计既然他杀了人,应该不会再在上潼逗留了。”
李集这次是真的慌了,他们负责的案件嫌疑人死在了自己的地盘上,这个事追起责来,小则停职,大则劝退。事关前途的事,他也不敢耽搁。
李集:“嫌疑人是谁,还能跑到警署里来杀人?”
季无渡站起身直视着李集:“一个警卫,刚入职不久。死者死状跟余又彩无异,还在等傅从的尸检。任文开是刘廷皓的人,而任文开表示过余又彩和刘廷皓有关系,现在两个人都死了,连死法都无异,你现在还觉得这刘廷皓没问题吗?还是说就算他有问题,我们就算辞职了也不能去查他?”说到后面的时候,季无渡的声音明显变大了。
李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大家都往这边看过来。
黎月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怪不得,他着着急急走了,很有可能他才知道任文开被抓的事,回去就安排人杀了他的事。”
“不对,这个警卫是之前就来了,时间不对。”
“也有可能他临时收买的,或者,他特地安排进警署内做卧底的?”
李集被他俩的对话搞得一头雾水。
天已渐亮,傅从那边带着尸检报告来了刑侦科,“出来了,致死因跟余又彩一致,还是死于那个毒品。”
这时,易临那边也回来了,说房子里以及周边都没有找到人。
季无渡挂了电话,“赶紧的,让人去封锁所有可通行的路口码头。”而后,他又转头朝李集说道:“这事儿,这个警卫就是最后的证人了,任文开这条线索已经断了,真正的幕后黑手不揪出来,丢饭碗的就是我们这群人。”
李集也不说话,皱着眉头一直看着窗外。
季无渡一出李集办公室,就朝徐渊喊道:“徐渊,你去查一下,以往的案件里有没有子弹上刻S的地下组织或者□□。”
黎月白此时脑子也是一片空白,虽然他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来自哪里,出自谁手,但是他没有证据,何况这些人未必就是宋正时的对手,他想帮忙却不知道从何下手,现下还是得抓住刘廷皓。
整个案件又陷入了死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里一时理不出个头来。
“再提审余又天,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得到余又彩的尸身的。”黎月白一句话点醒了季无渡,余又天是见过余又彩的死状的,这说明余又彩的死亡过程他是看到的,总不能是刘廷皓杀了人喊他来拉尸体。
二十分钟后,余又天被带到二人面前,现在的余又天已经没有前两天那么浮躁了,唇边布满胡渣,双眼没有了之前的神气,黑眼圈肉眼可见,看他样子好像是已经接受了现实。
“把你知道关于刘廷皓的事都说出来。”季无渡没有跟他绕弯子。
“呵,警官,我一介小市民,怎么可能知道市长的事。”嘴硬这习惯,看来余又天吃的这几天牢饭还是没有帮助他改掉。
黎月白:“那你们是如何得到余又彩的尸体的?”
这回余又天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我说了的话,能减刑吗?”半天,他憋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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