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淮安听她说了这么多,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扈九睁大了眼睛,半张着嘴,但最后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裴姑娘已经故去了,斐清姑娘留下来,说不定能宽慰将.军些许。
三人一行回了澜院,陆淮安吩咐素渠伺候斐清梳洗,自己则是去了书房,扈九亦步亦趋的打算跟上,陆淮安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道,“你找机会将明日我要前往西北的消息露给斐清,若她提出要一同前往,便答应她。”
扈九闻言,当即道,“属下明白。”
斐清沐浴完出来后,和裴卿卿更像了几分,扈九不觉有些头皮发麻,看着她同样清透的眼睛问道,“姑娘可有孪生姐妹?”
斐清摇了摇头,“并无,扈九大哥怎么会问起这个?”
“没什么,只是以前见过一个人,和你长得很像。”
斐清笑笑,“不知那位姑娘现在在何处,我还真想见见她。”
“她已经不在了。”扈九摇头道,接着不等斐清开口,他又摆手说,“不提她了,我们将.军明日就要前往西北,不知姑娘你是想留在京都,还是一起前往西北。”
斐清听扈九这般问,眸光微微闪烁了下,婉声道,“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是想跟在他身边服侍。”
“那你明日便跟我们一起走吧。”
斐清脸上浮起一抹犹疑,“这事,不用跟将.军说一声吗?”
扈九笑道,“不必,将.军脑中想的全是行军布阵的正事,安排随从这种事我可以全权做主。”
“那就谢过扈九大哥了。”
扈九又跟斐清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次日,天亮后,一行人便离开了澜苑,策马前往西北。
一开始,斐清单独骑一匹马,还能跟得上,但很快她就尝到了长途跋涉的痛苦,大腿内侧被磨得火辣辣的疼,骑在马上难受不已,下了马后更是连路都走不得。
扈九发现她的不对劲,将这事报给了陆淮安,陆淮安听罢,沉吟了片刻,道,“以后她跟你一匹马。”
扈九愣住了,“将将将将.军,您确定?”他看着陆淮安不可置信的问道。
陆淮安冷冷看了他一眼,“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扈九一狠心,一咬牙,直接问道,“您不喜欢斐清姑娘吗?”言下之意,您若是喜欢她,就该自己带着她骑一匹马啊,再不济也可为她安排一辆马车,让她跟属下共乘一骑算什么呢!不怕绿云罩顶吗?
陆淮安听出扈九话里的意思,面带薄怒瞪了他一眼,“无稽之谈,我带着她,只是为了牵制她背后的人。”
扈九惊呆了,“将.军的意思是,斐清的背后有人?”
陆淮安冷笑一声,看着他道,“你真是在京都待久了。”脑子都没了。
扈九听出自家将.军话里的嫌弃,半晌才道,“属下知罪,明日属下就带着斐清一起。”
次日,他果然向斐清提出带她一程,可斐清却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拒绝了他,扈九无法,只能看着她的速度越来越慢。
出玉门关时,陆淮安终于看不下去斐清造作的行军速度,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她选一个人共乘一骑,斐清私心里是想选陆淮安的,她也提了出来。
陆淮安却冷着脸丝毫不近人情道,“要不回去,要不重选!”
斐清含着泪,她不可能回去的,只得选了扈九。
接下来的行军速度快了很多,不过几日就赶到了边城……
与此同时,梁溪城中,裴卿卿终于等到了徐清兰的父兄。
见到徐九思的第一眼,她心里就确定了这位的身份,比起裴武生,他的轮廓和爹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就是阿鸣的女儿?”徐九思因为常年的劳作,身子甚是虚弱,白着一张脸问裴卿卿,跟着又自顾自道,“你的眼睛和你爹还有你祖母简直一模一样。”
裴卿卿点了点头。
徐九思指向旁边的长子,道,“这是你堂哥徐清煌。”
“堂哥。”裴卿卿向徐清煌行礼。
徐清煌点了点头,从袖中摸出一只荷包递给裴卿卿,“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裴卿卿接过荷包,攥在手里,看向两人问道,“大伯可知,我爹娘到底和谁结了仇?又是谁,害的徐家家破人亡,你和大伯母流落江南,我爹娘却隐居在兴平?”
徐九思听到裴卿卿的问题,眼底浮起一抹伤感,但很快,他又掩饰过去,慈爱的看着裴卿卿,语重心长道,“孩子,这些事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你就忘了它罢,你爹娘若是在天有灵,想必也是不希望你被卷进仇恨的风波的。”
“是庞国公府吗?”裴卿卿问,他直视着徐九思的眼睛,不错过他眼中一丝一毫的波动。
徐九思恨了太多年,眼中却没有任何的波动,他摇了摇头,“不是。”
裴卿卿不死心,目光一移,又看向大堂哥,“大哥,害了徐家和我爹娘的,真的不是庞国公府吗?”
徐清煌到底没有父亲那般稳重,轻易就泄露了眼底的怨恨。
“果然!”裴卿卿冷冷勾起嘴角。
徐九思不得不提醒她道,“卿卿,庞国公府如今权势滔天,你切莫以卵击石。”
“我不会的。”裴卿卿道,随后,她又深深的看了徐九思和徐清煌一眼,“不过梁溪城不是久留之地,大伯和堂哥明日就回榕城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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