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你让开。”神子澈打断他,凝视着少女,沉声,“哪怕只是为了让沈家过得轻松些。”
沈栖棠默然,良久,“那些谎是我们编的,和秦门主没什么关系。他是心术不正为非作歹,却也算是救了我三次。你怎么做我管不着,但至少我不能恩将仇报。”
秦寄风笑,“小神医深明大义,留在王都多可惜,还是随我回上邪门过江湖快意的日子——”
沈栖棠面无表情,“我的意思是,这次不算,下次再杀你。”
“……”
第66章 六扇门办案!
客栈后院的柴门也有六扇门的人把守,不过相对松散些。
没了神子澈阻挠,秦寄风烧了迷烟出逃,很快就消失在了王都错落的街巷之中。
客房里,二人还僵持着。
神子澈只是神情莫测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虽说秦寄风不是什么好人,但在沈栖棠这里,他倒也的确没动什么坏心眼儿。
谁都有理由替天行道,可沈栖棠又是吃人嘴软,又是拿人手短的,除了放虎归山,还能怎么样?
她理直气壮地琢磨着,先怂为敬,“哎呀,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下次再也不敢了!”
“自信点,你下次还敢。”
神子澈冷笑,收了剑,没好气地将手心贴上她光洁的额头。
温度倒是退下来了,也没见咳嗽,想来是好些了,“阿怜说你出府时没用午膳,也不见喊饿,是在这里吃过了?”
少女眨巴着眼,乖巧点了点头。
“他们给的东西,你倒也是真敢吃。”
“……没下毒有什么不敢的?照你这样说,在上邪门那几日我早就饿死了。”沈栖棠小声嘀咕着,抗议未遂,就被拧住了左颊,她立刻见风使舵,连声,“不敢不敢,下次饿死我都不吃了!”
神子澈一噎。
半晌,他叹气,什么也没说。
沈栖棠小心翼翼地试探,“你真生气啦?”
“没有。”
他早该知道的,小兔崽子明明一直都是这脾气。
嘴上离经叛道不饶人,走到哪里都闹得鸡飞狗跳的,处处结仇。
可当年一听说她死了,那些“仇人们”却都边骂骂咧咧,边去江边吊唁,烧的纸钱都堆成了一座座小山丘,还美其名曰“看她死透了没有”。
是仇人还是老友,心照不宣。
秦寄风,大概也不例外?
“没生气,只是不平。你对不相干的人那么好,为什么就不能也对我好一点?”
男人那双桃花眸里是她无限放大的眉眼,沈栖棠望着自己的轮廓,不禁笑起来,“我哪里对你不好?”
神子澈气笑了,“真要我数落‘罪状’?”
“说来听听,我尽量做到无则加勉。”
“……”前半句有则改之是被你吃了?
侯府里的命案是虚惊一场,不过六扇门似乎还在查那双手的主人,大概被丢在乱葬岗的那个姑娘身上藏了哪家门户的秘密。
上邪门的人在王都出没的消息也传到了宫里,皇帝派了各路人马大肆搜捕,但最后还是无疾而终了。
“不过当真,那个秦门主长得是真的好看,也不比国师差嘛。我看他对姑娘也挺关心的,你当真没有背着国师在外面拈花惹草?”
侯府,阿怜边打秋千,边问。
沈栖棠穿了件浅青色薄衫,长发未绾,坐在庭中草地上,捣鼓着药杵,嗤笑,“那小子想当我爹。”
阿怜一个趔趄,差点儿没从秋千上摔下来。
这大概就是江湖人吧?不走寻常路!
她盯着小院墙上四四方方的天,很快将这事儿抛诸脑后了,“好想出去。难怪花妈妈一直都说,做大家闺秀没什么好的,锦衣玉食,却每日都像是住在牢里一样。”
“那就出去玩啊,这有什么。”沈栖棠端详着药臼里黏糊糊的草,漫不经心,“想去哪里?”
阿怜一听,来了兴致,“我听说王都最有名的花楼叫‘相思亭’,从回风城来的时候,花妈妈还让我去打探一二,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生意的!去不去?”
逛花楼啊?
等神子澈回来,会挨骂的吧?
沈栖棠踌躇了好一会儿,舔着唇角,“那就只去一个时辰,申时一定要回来?”
“附议!”
……
“六扇门办案!”
相思亭,一群来寻欢作乐的恩客都被吓得不轻。
人群中央,一女子衣着轻薄,浑身是血。
她是从楼上摔下来的,头先撞在地上,当场便没了呼吸。
而此刻,从女子所躺的位置往高处看,二楼过道当中正站着个戴面纱的青衫少女。
“姑娘,我们还是快跑吧!”
她身后,阿怜躲在厢房里,隔着门缝压着嗓子直劝,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再这么下去,惊动了国师是小,她们被当成杀人凶手那就是真要命了!
第67章 左拥右抱的快乐
如果这次还能顺利逃过一劫,阿怜发誓,她就算是绑,也一定要绑着姑娘一起去城北郊外的山寺里烧一炷香!
她凝神屏气躲在门里,不敢轻举妄动。
“人的确是因为我才摔下去的,但是在那之前,她就已经咽气了。”
门外,沈栖棠退了一步,躲开捕快试图揭她面纱的手,低声,“这里离地不足一丈,大堂又铺了软毯。若真是坠楼而亡,也不会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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