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欲烬这话不可谓不狂妄,他说自己不做戏子,要做写戏本的人。
亲自入戏,也许可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未必总能笑到最后。可如果是写戏本的人,便不同了。如他所说,戏本不满意,可以更改,戏中人不满意亦可替换,无论怎样,戏本由他操控,总是最后的赢家。
“那不知,在千岁爷的戏本里,颦儿是个什么角色呢?”林颦儿突然很想知道答案,便就问了。
染欲烬伸出湿滑的舌尖,在林颦儿小小的耳垂上扫了一下,声音凉薄:“再好的戏本,也要挑对人来演才精彩。你是个什么角色,要看你能演什么角色。”
“如此说来,千岁爷倒是个好编剧。”林颦儿诚心称赞,只是那语气不甚嘲讽。
染欲烬自是听出了林颦儿的不满,他虽不知编剧为何物,却也大概猜的到,唇角勾起一个魅人的弧度:“小颦儿,想不想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林颦儿愣了一下,明亮的笑了:“多谢千岁爷。”她如果掌握了林刚的把柄,有朝一日定然会派上用场。
染欲烬单手托住匣子,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将匣子上三分之一削掉,露出里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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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国公:一筒
林老侯爷:胡了,胡了。
月国公:你这是诈胡
林颦儿:不好意思,国公爷,我是真胡
千岁爷(优雅推牌,阴笑脸):不好意思,本座截胡
林颦儿:……老子画个圈圈诅咒你
第079章 罪恶
“这…”林颦儿惊愕的张开嘴儿,这种打开方法简直是简单粗暴,却不否认这很有效。想起自己受机关所扰,不敢碰触,再看着染欲烬简单的方法,林颦儿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
她本以为染欲烬有什么高明的办法打开机关,却没想到…这办法也未必算不得办法,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染欲烬将里面的信封拿出来,将匣子随意丢到一边,看着林颦儿略微惊讶的神情,‘好心’的解释道:“这匣子是鲁班弟子所做的无锁匣,人们都知道鲁班是能工巧匠,机关做的精妙,所以拿到这个匣子后,便想着破机关,找锁芯,却不会想到这样简单的法子。”
“就算知道,想必也没人舍得破坏。”即便林颦儿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染欲烬这妖孽确实厉害。
“不过一件玩意儿罢了。”染欲烬说的云淡风轻,并未将鲁班弟子的作品放在心上。
林颦儿看着一分为二的匣子,些微有点可惜,不过她最在意的还是匣子里的东西。
林颦儿点灯将信封上的封蜡烤化,递给染欲烬,染欲烬拆开信纸,一目十行,嘴角勾起妖异的笑:“林刚胆子倒是不小。”
林颦儿虽很好奇信中到底是什么内容,却依旧稳坐如山,好在染欲烬似乎心情不错,将信纸递给了林颦儿。
林颦儿看过后,很震惊。这封信说的是大概二十年前,林老侯爷作战沙场时,贪生怕死,以致贻误战机,导致百余人牺牲,而事后,林老侯爷扭曲事实,捞取军功,从而升迁。
这封信是侥幸生还的二十六人写的联名信,信上有他们的血指印,染红了半边信纸,触目惊心。
林颦儿将信还给染欲烬,想起他方才的态度,试探的问:“千岁爷是不是早知道这件事?”
“知道一点。”染欲烬说的中肯,二十年前,他还是个孩子,之所以知道一点,是他掌握九重司后派人调查朝中官员而得,不过时间久远,没有证据,他也只隐约知道其中问题,却不能确定。
出了千岁府,林颦儿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今天发现的秘密,对她来说,是个机会,只要运用得当,可将林家捏在手心里,如此说来,她还要感谢染欲烬抢走匣子,不然,她也没那么快得知匣子里的内容。
“小姐,那个人看起来好熟悉。”锦绣指着一个身影对林颦儿道,林颦儿顺着锦绣手指的方向看去,勾唇笑了笑:“是林玉儿,想必约了秦焘,我们走吧。”
锦绣露出鄙夷神情,又看了眼那道纤细的背影,陪着林颦儿回府。
她们没有想到,就在她们转身之际,林玉儿被两个男子打晕带走。这一切,悄无声息,无人发现。
夜,笼罩整片大地,浓厚的乌云遮住天幕,将皎洁的月亮挡在深处,毫不掩饰的将黑暗暴露出来。乌云越压越低,使天地也变得逼仄起来,人心浮躁。
林玉儿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昏黄的灯光照在布满黑灰的墙壁上,扭曲舞动,像个食人怪兽般,让人悚然而惊。
林玉儿挣扎着起身,对面两个男人见她醒了,嘴角含狞笑,搓着手掌向她走来。
林玉儿眼睛圆睁,葱白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两人:“你们要做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永安侯府的小姐。”
两人闻言一怔,指使他们的人可没跟他们说要这个小妞是侯府小姐。
见他们犹豫,林玉儿仿佛找到了办法,再接再厉:“你们放了我,今天的事我既往不咎,不然,我母亲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这…其中身材瘦小,尖嘴猴腮的男子对另一男子道:“大哥,别上当了,这小娘们骗我们呢,我们若真将她放回去,她也不会放过我们。再说,咱们得的银子足够咱们离开长宁城,潇洒一辈子,我还从未玩过高门小姐,心痒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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