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看错,那的确是一条眼镜蛇。
包裹一打开,它立即窜了出来,棱形的瞳孔锁定着我,嘶的一声对我撕咬过来。
我脑门上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但我没有被恐惧冲昏头脑,当即横棍一扫,打中了那眼镜蛇的喉咙,把它甩到一边,然后飞快地冲出宿舍,同时不忘关上门。
低沉的关门声引起周边宿舍的人纷纷出来观望,见到里面盘旋穿梭的眼镜蛇,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宿管也闻声赶来,随后报了警。
半个小时后,我和我的室友还有那条眼镜蛇一起被带回了警察局。
警察判断这是一起谋杀未遂的恶性案件,凶手想利用毒蛇对我不利。只是经过检验之后,那包裹上除了我和舍友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的指纹,于是我两的身份就尴尬起来了。
我是受害者,舍友就成了嫌疑人。
舍友说他外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口有个快递盒子,上面写着我的名字,于是就帮我拿了进来,连快递员的面都没见着。
连续两天被蹲局子,我只想说我特么倒了八辈子血霉。
也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别的什么,向我问话的仍然是原先那漂亮的女警花。她问我有没有仇家,否则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给我邮寄一条眼镜蛇。
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要说仇家我的确有不少,因为我上的是武校,武校的男生都是暴脾气,往日里追女生或打球什么的都发生过冲突,平时也没少干架,可这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到邮寄毒蛇害我的程度吧?
漂亮警花听我说完后蹙起两道秀眉,想来她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
到底是谁?
猛然间我一个激灵,想到最有可能对我下手的人,恐怕只有那个杀害林天豪的凶手!
可是我与他并没有交集,甚至我都不知道他谁,他为什么要害我?难道是因为我在电影院里看到林天豪被碎尸的情景?可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又有什么理由要杀我灭口?
我是揪着头发从公安局出来的。走到门口就看见了室友,说起来他是受了我的牵连才被蹲进小黑屋,想到这我心里有些歉意,于是我打算请他吃饭。
学校附近有个夜市摊,我们聚会常去那儿,这次也不例外,点了几瓶酒和一些菜,我们就边吃边聊。
室友叫杜建,按理说哥们儿之间我们应该叫他老杜,其实不然,我们都叫他种马。
这小子长得还算可以,算是个半帅哥,而且嘴巴油滑,三天两头换一个女朋友,学校里的同学都很羡慕他,所以才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重要的是,听说他那方面的能力非常强,所以跟着她的女朋友即使被甩了也心甘情愿和他约会外出。
杜建点了十几串猪鞭羊鞭,这小子好这口,说是以形补形,吃什么补什么,他告诉我之所以屡战不败就是经常吃这玩意儿。
我倒也不是不吃鞭,只是不太习惯那尿骚味儿,就自己点了些别的。
“嘿!哥们儿!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说出来,说不定我能给你分析分析。”杜建似乎看出我满面愁容,拍了拍我肩膀冲我龇牙笑道。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最近的事情说出了出来,不过我保留了电影院里看到老丈人被碎尸的事,且不说这件事说出来旁人是否会相信,就是在这大晚上的说这些都让人心里瘆的慌。
听我说到我老丈人不禁被杀,连那活儿都让人给拿走了,杜建咧嘴嘿嘿笑了两声,那表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猥琐,然后一脸认真的跟我说:“我猜肯定是你那便宜老丈人把别人老婆给睡了,而那人估计那方面不行,整天被老婆鄙视,知道自己老婆被你老丈人给睡了,所以他宰了你老丈人,把他的活儿拿走,没准是直接喂了狗,又或者是送到夜市来让老板做成烤鞭。”
在发表言论的同时,杜建拿起一串最大的烤猪鞭,狠狠咬了一口,“滋啦”一声流了满嘴油,看得我直恶心。
“滚犊子。”我忍不住骂了他一声。
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看了看,是我女朋友雅琪打来的电话,我看着有些酸楚,这两天发生一系列的事情,我整天浑浑噩噩,却忽略了雅琪,说起来她才是这件事情中最受刺激的那个人。
我听得出来,电话那头,雅琪显得有些哀怨。她说她很害怕,问我这两天为什么不去找她。我很自责,一个女孩子经历了父亲被杀,还看到了那样血腥的场面,是谁都会很无助,很恐慌,甚至心理承受弱的人会因此自闭,得抑郁症。可我,却没有再她身边保护她,安慰她,我这个男朋友当着太不称职了。
意外的我以为她这两天是住在闺蜜家里,但她却是在酒店。
为了弥补我内心的歉意,我就让她把酒店的地址发给我,答应她今晚过去陪她。
挂了电话,我到老板那儿结了账,却忽然听到杜建嘴里爆出一声大吼:“我草!”
这一声大吼震荡了整个夜市摊,周围的食客们都惊讶的看着他,我鄙视了他一眼,“你小子吃了枪药?怎么咋咋呼呼的。”
杜建没有理会我,而是用手指着桌上一锅干锅鸭接着吼道:“老李!卧槽尼玛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老李是这个夜市摊的老板,跟我一起赶了过来,当看到杜建手指着的东西后,我们脸色都变了。
是一颗眼球。
吃鸭会有鸭眼球不稀奇,但这眼球很大,不像是鸭的眼睛,却像是……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