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乞丐的论点这里面是存在一个很大的漏洞的,施舍的人只要不是神经病,那么给他一个馊了的饼子是得不到任何的好处,所以施舍者是不存在主观故意。这样就可以推断的出来,施舍者是出于善意的行为才给了他一个饼子。
这个饼子是不是馊了,乞丐应该有自己的辨别能力。因为施舍者没有获利,所以也没有必要对饼子的质量问题负责。这个赠予过程完全可以理解为施舍者把这个饼子甩了出去,乞丐接住了。客观来看,就是这么一个行为逻辑。
只要能证明他没有主观故意,我想就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乞丐拉肚子了,那是因为他对饼子的判断力不足造成的,或者说,他的肠胃本身就有问题。和施舍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起码在中国,施舍大饼的人不必对大饼的质量负责。这需要乞丐自己去判断大饼的质量问题,如果你觉得不能吃,你就喂狗好了。你如果吃了,那是你自己的认定行为,和施舍者无关。
辨别食物是不是能吃,那是生物最基本的技能。不仅是人,任何生物都具备这个技能。这才是关键。
话说回来,如果给施舍的人定罪,那么从今以后就再也不会有施舍的人。这是一个荒唐的做法。这么做的话,以前大户开仓放粮,还不被人给告得倾家荡产啊!
当然,具体事情具体分析,如果你施舍一个酒鬼一把刀,他用这把刀去杀了人。那么施舍者是必须要负责的。刀这东西可不是生存的必需品,你根本就没必要施舍给他。你能施舍给他的东西里,有食物,有水,还可以是适当的金钱。施舍一把刀,有买凶杀人的嫌疑。
第二天白天依然刮风,老姚说这风断断续续要等到立夏的时候才会真正的停。
不过这风刮得是小了一些,今天也就是五级风。
上午我们带着工具到了战场上,一上午的时间,我们一共杀死了三十多只蚁狮,按照这样的速度,这里的蚁狮在五天之内就能清理干净,我们就能打开一条通往月水城的通道。
在这月水城内,一定有一个蚁蛉的老巢,只要是刮风的时候,蚁蛉就会躲进里面。我们只要找到它们的老巢,就有机会将它们一网打尽。
中午我们没有回去,在车里面咬了一顿饼子,吃完接着干活。
越干越顺,一下午的时候杀了有四十多只蚁狮。这样看的话,三天就差不多能弄到城门口去。
这是一次单方面的屠杀,蚁狮的尸体都摆在地面上,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是一块块黑色的礁石。
气温很低,这些蚁狮到了天快黑的时候就都冻成了肉疙瘩。这东西可是比石头都结实。一枪打在上面也就是打一个小坑。
傍晚我们装车之后往回走的时候,看到许二熊又推着独轮车在解放路上前行,虎子把车停下,伸出头去说:“二熊,捎你一段儿。”
许二熊说:“不行,车装不上。”
虎子说:“那行吧,你慢慢走,我们先回去了。”
我们回来之后都在屋子里洗漱的时候,许二熊到了,他先进屋来,把四万块钱的欠条交给了我。
我拿过来看看后,我说:“这是卡米尔按的手印吗?”
许二熊说:“是,我亲眼看着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比对一下。”
林素素接过去,和以前的做了比对,她说:“是,这卡米尔没和我们耍小聪明。”
我说:“那行了,二熊,你灌水去吧。对了,你们那边粮食还够吃吗?”
许二熊说:“粮食还有呢,不过要是吃没了,是不是也要朝你们买呀?”
我说:“粮食免费供应,放心。”
许二熊说:“现在法国人和藏人在商量是不是要吃那怪物的肉呢。那么多肉,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我说:“你告诉卡米尔和马克,这肉最好不要吃。这东西很可能是受到了污染,谁也保不齐人吃了会怎么样。”
许二熊说:“那行吧,我觉得法国人应该明白吧。不过保不齐法国人会怂恿藏人吃啊!那藏人一直说这是非常好的食物,还说可以治很多病。”
我说:“你回去告诉藏人不要吃。”
许二熊叹口气说:“我也看出来了,这法国娘们儿没他妈一点儿好心。”
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他眼圈一红,然后用手擦了一把眼泪说:“行了,我先回去了。毕竟咱还赚着人家的钱呢,总要把人家吩咐的事情做了。”
许二熊出去灌了水,然后推着独轮车走了。
老姚把他送出去,之后老姚关了大门。回来的时候,把路灯的电闸推上了,许二熊也就不必摸黑走夜路了。
从和许二熊的聊天中看得出来,法国人并不想走。法国人还惦记着月水城呢,他们才不在乎死了几个人,他们的目的很明确,研究月水城。
……
晚上的时候,虎子双手抱着头躺在床上说:“老陈,我心里有个想法。”
“关于什么的?”我问。
“关于法国人的。”虎子把身体转了过来,他说:“你说这法国人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好吗?我怎么就觉得他们考古是真,这盗墓也是真啊!要不是我们来,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把月水城里的东西洗劫一空呢!”
林素素说:“是啊,月水城里一定有很多好东西摆在那里,只是研究,一件也不拿,谁信呐!这分明就是一伙儿强盗啊!”
我嗯了一声:“你们说的是有道理的。在人前他们是考古队,要是没有碰上我们,他们就摇身一变成了一群强盗。都不是什么好人呐!这两万块钱一个人的佣金估计是基本工资。也就是说啥也找不到的话,每个人给两万,要是找到宝贝了,应该还有提成。”
虎子一拍大腿说:“没错,不然许二熊会这么老实听话?自己有短处被人揪着呢。按照法国婆子的说法,我觉得他们之间还真的有一个契约。在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我们要是拿到这个契约,那么他们的罪名可就落实了。好好敲他们一笔。”
林素素这时候坐了起来,她说:“没错,猪的建议你要好好考虑下啊!不过这契约他们会带在身上吗?会不会在某个地方锁起来了呢?”
虎子说:“老陈,明天要是许二熊再来了,我们请他喝点酒吧。我套套他的话,我也看出来了,他对法国婆子挺不满意的。”
我把手里的小说放到了一旁,侧过身看着虎子说:“我看可以,明天你多和许二熊走动走动,套套近乎,别搞得太突兀,让法国婆子有了警惕心就不好弄了。这个许二熊非常关键,要是能争取过来就更好了。”
林素素说:“我倒是觉得不难,许二熊现在一定很没存在感,两个藏人,两个法国人,他一定觉得挺孤独的。好歹我们都是汉人,他和我们应该是有天然的亲切感的吧。猪,明天就看你的了,你要是能拿到他们的协议,我们就真的赢了。”
虎子说:“得嘞,你们瞧好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