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这会儿人事不醒,她儿子居长,要想拢住全部家产,还有什么是比现在更绝佳的机会?
但要说她聪明,在还没有确认状况的前提下就暴露吃相难看的丑态,只会一把撕掉祝老爷心目中大面上和谐的家庭幻象。
以他对于嫡庶的差别对待和对祝小姐的疼爱,二姨娘今后怕是得鸡飞蛋打。
当然,上帝视角都不一定能做到冷静理智,更何况二姨娘这么个贪婪之人?
于是祝老爷带着祝央还有剩余的三两家丁回家时,就看见家门口挂上大白灯笼。
当然,原本祝老爷家里就有丧事,虽然他们昨晚才回来,但该做的布置是早做好了的。
可现在一眼看过去,那玩意儿怕不是之前的啊,是又挂上去的一组。
这在当地的风俗说明什么?说明旧孝为去,又添新孝。
祝老爷原本就郁闷的心,这会儿险些没气个半死。
果然,才走进大门,便听到里面哭天抹泪的声音——
“我的老爷啊——,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啊~~~”
之前祝央来副本世界的第一天揪住二姨娘的头发扔她到棺材边让她表演坟前即兴rap,当时她没有表演。
这会儿祝央倒是终于得见,只见对方中气十足,声音洪亮,抑扬顿挫的对于祝老爷的生平事迹和日常行为娓娓道来。
祝央他们进来的时候,这货正好才唱到自己被抬进门的时候怎么怎么样,就连当时祝老爷起过几次夜说了什么话都信手拈来。
记xing之好,思维之连贯,气息之绵长,给人感觉她就是连说三天三夜肚子里的干货都掏不尽的。
配合着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快的效率请来的吹吹打打,祝央摇头摆尾的听了一会儿。
先不说审美意义上的事,毕竟那玩意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就说这技巧和bào发xing持久力还有敬业度,祝央觉得真的要把现在不少流量拉出来公开处刑一番。
看看人家!
祝央这边欣赏得美滋滋,祝老爷却是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上去就是一个巴掌。
“倒霉娘们儿,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搁这儿哭丧,这些是干什么的?全都给我滚。”
又拉过胖儿子啪啪就是两巴掌,打得胖墩晕头转向:“老子精明一辈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头又蠢又怂的猪。”
“你姐姐让你们先逃回来,不寻思着找人上山救爹救姐姐,倒是在家里办起丧事来了。”
二姨娘一个fu人,眼界能有多大点?她那边小心思,祝老爷一看便知,只不过觉得这种愚昧fu人怎么也翻不出天去。
可现在看来,就是翻不了天,蠢货能闯的祸也是不可小觑的。
三姨娘昨晚被咬早上才救了回来,这会儿却被她强行抬了出来,周围又是混乱又是吹吹打打,一个重病未愈的人被折腾死了都不奇怪。
看来这娘们儿不但蠢,心思且du。
也不怪他重嫡庶,对长子观感一般且事事都以闺女为先。
几个孩子排成一排,端看这气度体面,看着就不像一个爹生的。
除了大闺女,个顶个的上不得台面,这让祝老爷如何不偏心?
二姨娘和大少爷两人都被扇懵了,见原本留在山上凶多吉少的老爷和大小姐全须全尾的回来,皆是跟见了鬼一样。
“鬼呀——”他们也这么说出来了。
祝老爷撸开袖子就揍人,边打还边骂:“不孝子,蠢娘们儿,当别人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又指着门口的白灯笼:“老子活得好好的给我办丧事也就算了,居然也不给你姐姐准备,是不是压根没把大小姐放在眼里?”
祝央连忙道:“不不,我很高兴他们这样,这份殊荣还是爹你自己享就成了。”
“不过爹,我觉得您还是早点找保人或者律师什么的做一个意外安排吧。”
“话虽然说得不吉利,但也在理。世事无常,说不定什么时候的变故就打得人猝不及防,真到那时候,有安排好的退路,也不至于太过狼狈。”
祝老爷闻言,还以为是闺女见到此情此景对家里兄弟姐妹心生悲凉,想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