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这辈子怎么做人?
出门都得被叫绿头王八。
可他在外面拍得震天响,里面却像是听不到一样,甚至传来了不堪入耳的动静。
新郎慌了,想找东西劈开门,又连忙唤已经上楼的父母下来帮忙。
看到祝央和伴郎站一边,一旁还有个小孩儿,便对他们道:“你们站着干什么?帮忙啊。”
祝央笑了:“诶~~,刚别人被拉走那会儿你们不是让人家别在意玩玩吗?这会儿慌什么呀,多大点事。”
“难不成别人能忍你们就不能忍了?”
“哦对了,这几个人不是你兄弟吗?自个儿兄弟什么人还不知道吗?就是口上花花喜欢开玩笑没个消停而已,都不是坏人。”
“不然刚才你也不会放心他们把人拉走啊。行了行了!人家会照顾好你媳fu儿的,唉唉!找什么斧子啊,大喜日子打砸砍的,不吉利啊。”
新郎一边又是心急火恼,又是被祝央这话戳肺管子,都想一斧子给她劈来。
这会儿楼上的老两口也下来,见状才知道家里竟出了大事,可一家三口无论怎么忙活都打不开那扇门。
最后新郎扔开斧子坐地上嚎啕大哭,他爹妈也是捶胸顿足——
“我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祝央和谢奕冷眼旁边,心中毫无触动。
几个恶棍可恶,新娘可恶,但新郎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虽然不见得对伴娘抱有恶意,但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是那么想当然。
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慷他人之慨的让人包容原谅,轮到自己了,同样的话他就说不出来了。
“走吧,回去睡觉。”祝央对谢奕道。
谢奕别看平时在祝央他们面前二bi得厉害,但一路走来,自然也不可能是做事束手束脚的良善之辈。
他通关的次数是祝央目前无法比拟的,没准见过干过的脏事比祝央多十倍。
所以此刻他对祝央的做法毫无不适,要说唯一让他觉得不满的。
便是他现实中家乡可能真的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此时的场景只是被还原了出来而已。
虽说也怪不得相亲们,毕竟这会儿都没什么人,且他们那里根本就没这种恶臭风俗,把人脱光绑树上之类的。
也就后来网络发达,在新闻上见过别的地方这么干而已,在这之前听都没听说过。
更不用说婚闹甚至演变成了犯罪。
但知道自己老家可能发生过这样的悲剧,谢奕心里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所以回来途中都很沉默,拉着祝央的手,倒真像个小孩儿似的。
进了屋,祝央随便给伴娘指了个房间:“你今晚睡这儿吧。”
伴娘这会儿却安静得出奇,闻言抬头看向祝央,声音显得有些轻飘:“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坐会儿吧。”
祝央点点头,也不劝她,手里多了几样食物和饮水放在桌上:“饿了就吃点吧,我们上楼睡觉了。”
刚转身,就听身后的伴娘道:“我一直希望有人在那时候能踹开那扇门,救我出去。”
“谢谢你!”
祝央没回头,耸了耸肩:“说什么都晚了,我干的,只是让我自己以后想起来心里不膈应而已。”
实际上并没有拯救到谁。
身后传来伴娘的笑声,很轻:“但你却做了满嘴冠冕堂皇无愧无心的人没做的事。”
然后伴娘也不再说话,端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宛如雕塑一般。
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才发现谢奕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祝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回神。”
谢奕如梦初醒帮道:“嗯?到家了?”
祝央皱眉:“合着你一直神游呢?”
晚宴并没有吃,宴席上的东西看着真,到底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所以祝央下午到现在也就磕了点瓜子,吃了些空间里的巧克力而已。
但到底不能顶饭,便拿了几分大餐出来,又招出小叽龙龙还有祝千。
一边吃一边对谢奕道:“也是,我就说伴娘和咱一块儿回来你咋既不害怕也不惊叫了,还以为你怕鬼的怂样得到改善了呢.”
谢奕悚然一惊:“什么?伴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