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心里大骂败家娘们儿不知人间疾苦,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提醒她一句可以做削减。
要不是她出手实在豪阔,都有人想添一句钱不够,让她再加点吧。
至于她吩咐的事,官员们就更乐意了。
立马安排了城内能调动的所有守卫衙役甚至各位府上的家丁出来‘帮忙’。
这母子俩一路走来名声颇显,连京城里的万岁爷都时不时提及,一路上快马加鞭的追赏过不少东西。
想捞点好处倒是不好从他们身上硬来,但无知fu人自己把钱撒出来,就别怪他们捡了。
也就是说这些人只打算让那钱在灾民们身上过个手而已,但既然不撕破脸皮,自然得多派人手。
又因这财物到时候分散,与其统一收拢,大官员全得,小官可能喝汤都够不上。
倒不如这会儿各凭人马本事,捞到多少都算自己的。
于是一个个恨不得将自己家里的男丁全撵出来捡钱,一路来
‘帮忙’的最小十三四岁都有,实在让人无语。
可小王爷和阿远侍卫以及旁人看不见的何柔佳,从开头那官员出言不逊,到祝央好言好语甚至有些处处退让的态度时,便开始心里肝颤了。
一路走来没人比他们知道这家伙的跋扈嚣张,丁点亏都是不肯吃的。
宁可事情难办一些,也乐意出那口恶气,就如何柔佳所说,其实她根本不必在当时那个时机在王府闹翻。
避过了大庭广众,就是想暴打齐王一顿,或者将那傻biyào茶灌王妃嘴里,都不是事,还不需要这么狼狈。
可她就是连那一时之气都不忍。
但这会儿她却没有动辄将这些脑满肠肥,荒凉之地都能养出一身肥肉的家伙拍城墙上。
不可能是这家伙突然就知道低调谦逊了,那只能是这些人在她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跟死人发脾气逞威风,那得多无聊?
于是这阵子被撵到附近的灾民又被找了回来,说要发回去的路资,尽管诚心来投奔的人心里都嘀咕,但有钱自然还是要领的。
甚至有消息‘灵通’的城内人知道这事,扮做难民样出来领钱的,居然都一概不管。
越发显得祝央一行做事蠢笨,没有章法,几百人里连一个精明靠谱能说上话的都没有。
也怪祝央调教得太狠,指东不敢往西,浩浩dàngdàng几百的精英山匪小弟这会儿真的装得一副比正规军还要体面规矩的仪态。
凭这些人的老江湖,哪里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更兼一路上想逃跑的想组织造反的早就被镇压打服了,怎会觉得自个儿老大是干这种蠢事的人?
就是不知道她这会儿散财目的如何,按照她说的话乖乖做等号令就是了。
于是一切倒也按部就班。
这么多钱开路,官员们自然对祝央一行更热情了,原本就准备好了接风宴。
祝央自然也欣然应允,且办事的人派出去太多,所剩无几的还得去王府安置行囊,收拾打扫。
虽已经打扫过了,毕竟身份在这儿不得怠慢。
于是出席接风宴的时候,祝央和小孩儿身边除了阿远侍卫也就还剩两个婢女。
这般的光棍倒是让众人更放心了,先前还有所起疑的也打消了疑虑。
所谓再穷的地方也穷不到上层,接风宴的规格虽不如京城亲王宴请豪奢,但也不算寒酸了。
先前以祝央为首跟官员jiāo涉,但这种jiāo际场合,她倒不耐烦应付了。
便将小孩儿推了出去。
也是小孩儿自身素质不错,太子多年才得这一子,甭管嫡出庶出,也是当做继承人培养了。
八九岁一个小孩儿,虽然还有些生涩,居然也勉强应对了下来。
只是一众官员见对方年幼,面前又无机灵之人。虽则面上不显,到底话里话外,举手投足都显得轻视。
阿远侍卫好几次想一刀劈了这些家伙,被小孩儿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收敛了情绪。
也是,以祝央的水准,这些人连替她干活儿都不配,就跟搬进新居清扫残留的灰尘垢污一样。
灰尘污垢确实腌臜恼人,却没得与这计较的。
应酬过一巡,